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下文学 > 历史 > 离凰 > 第88章 逐出王府

离凰 第88章 逐出王府

作者:蓝家三少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9-30 21:02:18 来源:2mcnn
提示:若标题与内容不符,左下方点击“换源”,切换其它源即可解决。

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大牢内。

薄云岫冷然伫立,瞧着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吱哇乱叫的男子,“什么人?”

黍离躬身行礼,“回王爷的话,是街上的混混,不过是收了银子。”

音落,已有椅子呈上。

拂袖落座,薄云岫面无表情的捋着袖口褶子,任谁都瞧不出他真实的情绪波动。

那人嘴上的布团被拔出,当即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王爷!王爷,小人真的不知道那位公子是王府的小公子,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有罪,求王爷恕罪,饶小人一命,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爷王爷,小人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王爷恕罪!”

“谁的钱?”薄云岫居高临下,周身愈发寒戾。

男人哭得涕泪直流,“是一位小公子给的钱,但不知道是谁,给了一锭金子,说是只要看准时机,制造意外杀了那小孩,到时候会再给我、再给我一大笔赏银。王爷,小的真没有说谎,真的没有……”

“那孩子什么模样?”黍离追问,心里却有几分战战兢兢。

一位小公子,一锭金子,意外?

若说是孩子之间的结怨,唯有王府的小公子薄钰,跟沈郅算是死对头,薄钰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沈郅,甚至于一心要杀了沈木兮母子。

而这一锭金子,足以说明来人出手阔绰,一个孩子,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身份绝非寻常。制造意外就不会惹人怀疑,到时候再遮一遮,谁都不会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 “让他去认一认!”薄云岫指尖摩挲,眉眼微沉。

黍离张了张嘴,王爷这是下定决心了?可若真的查出来是小公子所为,该如何是好?动魏侧妃母子,原就犯了太后的大忌,太后掌心里捏着那么重要的东西,万一触怒了太后……王爷岂非前功尽弃。

须臾,黍离领着那人转回。

“王爷,是他!”男人跪地磕头,“就是画上的那个孩子,给了我一锭金子,我瞧着他们走那条街,就悄悄的上了干果店的二楼,谁知运气正好,他们经过,所以……”

怦然一声巨响,却是椅背都被薄云岫徒手掰断,幽邃的瞳仁里倒映着无边冷戾,指关节泛着瘆人的青白色。

“王爷!”所有人跪地。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王爷?”黍离心惊。

薄云岫素来话不多,拂袖转身,大步离去,“守住沈木兮!”

“放心,有月归!”黍离紧随其后。

虽然月归不太能伺候,但是保卫沈木兮周全,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问柳山庄收拾得如何?”薄云岫黑着脸。

黍离忙应声,“按照王爷的吩咐,业已收拾妥当,沈大夫随时可以入住!”

薄云岫没吭声,翻身上马,直奔王府。

看这阵势,黍离心里捏了把汗,王爷若是动手,那还得了?上次是山高皇帝远,太后未及,但如今是在东都,稍有风吹草动,宫里一定会知道。

王爷,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事……

薄云岫进主院之时,魏仙儿正在薄钰房内,照顾薄钰歇息。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魏仙儿忙不迭转身,骤见薄云岫冷着脸进门,旋即上前行礼,“王……”

“起来!”薄云岫落座。

这话,是冲着薄钰说的。

宜珠忙不迭搀着薄钰起身,也不知到底发生何事。

薄钰心里发虚,下床的时候腿脚有些发软,尤其是见着父亲这般凝重之色,心里隐隐有了担虑,慌忙冲着薄云岫行礼,“爹!”

“跪下!”薄云岫冷声。

薄钰扑通跪地,呼吸都乱了。

魏仙儿忙不迭上前,紧跟着一起跪下,“王爷,到底发生何事?钰儿做错了什么,王爷要如此动怒?王爷,妾身惶恐,您一定要问清楚查明白,切莫任由外人冤枉了钰儿!”

“好!很好!好得很!”薄云岫手背上青筋微起,“有其母必有其子,你真以为本王看不透吗?魏仙儿,若是以前,就算你和薄钰拆了整个离王府,本王都不会多说半句。横竖这天下,这离王府,对本王而言,早就失去了所有意义!”

魏仙儿泫然欲泣,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七年前的那一把火,薄云岫已经死过一次,所以他今日能说这样的话,就说明已经触及了底线,也证明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王爷!”魏仙儿流泪,“妾身这些年一直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未曾出过大错。于王府也是尽心尽力,免王爷烦忧,可是王爷扪心自问,这些年王爷可曾真心待过我们母子?”

“你要真心干什么?”薄云岫反问,“从你第一日入王府,本王就告诉过你,莫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说好!这些年王府后院不断有新人进来,但你始终是魏侧妃,掌王府大权。魏仙儿,你还想要什么?”

魏仙儿摇头,“妾身所要,从始至终都只是王爷一人!七年了,七年了,王爷!饶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妾身……妾身待您之心,难道王爷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吗?”

薄云岫很是烦腻,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情感纠缠,是以印堂愈发黢黑,“但本王所要,从始至终都不是你,魏仙儿,你太高看自己了!”

“爹?”薄钰不敢置信的望着父亲。

“薄钰,你都听明白了吗?听清楚了吗?”薄云岫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慈柔,唯有陌生的疏离之色,“你总以为你母亲真如外人所言,深得本王恩宠?相敬如宾,也可以用在两个陌生人身上,懂?”

“陌生……陌生人?”薄钰瘫坐在地,“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仙儿泣不成声,“王爷……”

“不用再把你的鸳鸯佩拿出来了,那东西不是护身符,记忆里的东西会被岁月磨灭,经不起你三番四次的折腾!”薄云岫冷眼扫过跪地的母子,“一个不择手段,人前柔弱,人后狠毒。一个小小年纪,便学得满腹城府,如此恶毒!”

薄钰猛地抬头,但听得魏仙儿愣道,“王爷,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若是犯了什么错,我这个当娘的一力承担便是,王爷今日用恶毒这般字眼来形容幼子,岂非太过?”

“是你让人去杀沈郅。”薄云岫盯着薄钰。

薄钰犹豫的瞬间,只听得“咣当”声响,身子骇然绷直。

薄云岫腕上微震,黍离手中的剑业已出鞘,不偏不倚的捏在薄云岫手中,“你是本王一手养大的,是世人眼中,离王府的小公子,就算卸胳膊卸腿,也该由本王亲自来!”

“爹!”

“王爷?”

此番,所有人才知道,薄云岫是来真的,这回真的不是开玩笑。

便是魏仙儿也急了,若是薄钰真的有所损伤,她这辈子都没有翻局的机会,再也没有!魏仙儿跪地磕头,哭得梨花带雨,“王爷,若是沈大夫有什么气,您只管冲着妾身来,钰儿还小,钰儿他什么都不懂,妾身愿意死在王爷剑下,只求王爷放过我无辜的孩子!”

“薄钰,你无辜吗?”薄云岫问,“那沈郅呢?”

“爹,我才是你的儿子!”薄钰干脆扯着嗓子喊,“那沈郅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野女人的儿子,他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我一出生就是离王府小公子,受皇伯伯和皇祖母厚爱,我才是你唯一的儿子,唯一有资格跟爹平起平坐,唯一有资格受人拥戴和喜欢的皇室子弟!”

黍离骇然,“小公子?!”

“让他说!”薄云岫不怒反笑,目染血色,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魏仙儿。

都是养孩子,一个养得懂事乖顺,一个满身戾气,所谓言传身教,终归不假!

“凭什么沈郅一来,父亲的宠爱就要分他一半,连我母亲的地位也岌岌可危?我才是皇家血统,他一个野孩子,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能堂而皇之的出入离王府,还要凌驾在我之上,占据父亲对我的疼爱,让我受人耻笑?”薄钰两眼猩红,咬牙切齿之态,与平素简直判若两人。

魏仙儿如今只剩下啜泣,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谁敢说出口?可现在……当着薄云岫的面,薄钰什么都说了,也就是间接承认,沈郅出事是薄钰派人下的手。

薄云岫的指腹,轻轻拭过刃口,“继续说!”

“爹要娶了那沈木兮,要让沈郅取代我的位置,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先下手为强?这件事跟娘亲没关系,是我一人所为。”薄钰挺直腰杆,眼泪滚落,“爹要杀便杀,钰儿若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薄家的人!”

“很好!”薄云岫起身,冷剑在手,居高临下的俯睨母子二人,“魏仙儿,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魏仙儿面如死灰,绝美的脸上漾开艰涩的笑,“王爷可曾有过一点真心?”

冷剑直指,薄云岫目色凉薄,“半点都没有!”

“终究还是这样的结果吗?”魏仙儿抱住了薄钰,重重合上眉眼,泪流满面,“王爷要杀,便都杀了吧!我们母子两个,谁都不会怪您,只怪命运弄人。早知如此,当初王爷就不该把我们找回来,更不该带回来。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就不会今日之痛!”

黍离皱眉,所以……还怪王爷不好?

魏仙儿哭得肝肠寸断,颤颤巍巍的取出鸳鸯佩,塞进了儿子的手心里,“钰儿别怕,娘会永远陪着你,会永远保护着你,这世上谁都会不要你,但是娘永远跟你在一起,你放心!待会王爷动手的时候,娘先来!”

“当初本王欠了老四一条命,如今该还的也都还了,再无所欠!”薄云岫手起刀落,他不会杀他们,毕竟还有一条命捏在太后手里。

魏仙儿也是料定了薄云岫不敢动手,可他没想到薄云岫这么狠。

刹那间,剑光闪烁,鲜血迸溅。

“啊……”魏仙儿厉声尖叫,登时捂着脸满地打滚。

这张脸,是她唯一引以为傲的资本,不管是夏问曦还是沈木兮,她自问有足够的资本去碾压,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她无所畏惧。

可是现在……

伤口很深,饶是以后好了,也会留下明显的疤痕,这辈子都不会消退。她赖以自傲的脸,将会变成她,噩梦般的存在。

“娘!娘!”

“主子!”

薄钰和宜珠扑上去,想将魏仙儿搀起,奈何魏仙儿满脸是血,疼得连坐起来的气力都没了,鲜血沿着她的眼耳口鼻,在面上肆意流动。

“我……我的脸……”魏仙儿歇斯底里,“啊……我的脸……”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薄云岫却没有直接杀人,只诛其心。这张脸是她痴心妄想的根源,所以断其念最好的方法,就是断其根。

薄云岫居高临下,拂袖间冷剑归鞘,动作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传本王令,从今日起,废魏氏侧妃衔,并小公子薄钰一道驱逐出府。知会东都府、巡城使司,无本王手谕,不得放二人出城,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黍离应声。

“你连钰儿也不放过?”魏仙儿嘶喊,“薄云岫,你的良心呢?你忘了曾经答应过的事情吗?你忘了给予的承诺吗?你说话不算数,你枉为君子!”

黍离面色骇然,“放肆!”

薄云岫不屑计较,他下定决心的事情,断然无人能改,“带走!”

“爹!”薄钰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娘亲?事情是我做下的,跟娘没关系,爹要杀只管来杀我,求爹给娘请太医诊治!爹!”

薄云岫站在门口,微光里侧颜如玉,他半垂着眉眼,面上无半点动容之色,“你问为什么?那本王就告诉你为什么!曾以性命相待之人,容不得他人觊觎,更不许任何伤之、毁之。覆辙已存,不可重蹈,是可忍孰不可忍!”

音落,他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身后传来薄钰歇斯底里的咆哮,“爹,你好狠心,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王爷?”黍离有些心颤,“小公子……”

“你也想出府?”薄云岫剜了他一眼。

黍离当下闭嘴,不敢!

可是薄钰到底是皇室唯一的后嗣,若是有所损伤,皇上、太后乃至于薄氏宗亲,亦不会放过离王府,到时候闹将起来,还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

当天夜里,满脸是血的魏仙儿和薄钰就被赶了出去,宜珠被丢出来的时候,还剩下一口气,一张嘴便是满口的血。舌根被断,此生开口无望,只能做个哑巴!

事实上,知道离王处事风格的都晓得,王爷此番是手下留情了,留了宜珠性命,继续随在魏仙儿母子身边伺候。换做以前,挫骨扬灰都是轻的,免不得要牵连族眷。

“王爷,人已经送走!”黍离在门外行礼,“魏氏疼得晕了过去,但无性命之忧。”

书房内,烛光葳蕤,无声寂静。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解开画轴系带,画卷被轻轻放下,俨然是当年的夏问曦。音容笑貌,栩栩如生,可惜再不复当年之景。

这幅画是他当年背着她,凭着心中所想,悄悄画的,原是要作为生辰之礼相赠。

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言说自己的心思,便在画卷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落款“赠妻”二字。字迹有些模糊,有些潦草,他至今都记得,彼时怀着怎样激动难耐的心情,颤着手写下此生最重的承诺。

可最后,她等不到他的承诺,他等不来她的白首。

一场大火,剔骨抽髓!

微光里,他指尖温柔的抚过画中人,眼角濡湿,“回来,便好!”

甚好!

夜里,下了一场雨。

哗哗的雨声,遮住了多少歇斯底里的哀嚎,宫里自然第一时间得了消息,长福宫里灯火不熄,太后焦灼的在殿内来回踱步,恨不能冲出寝殿,亲自去找人。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人是派出去了,一波接一波,只去不回。

从善火急火燎的进了承宁宫,“皇上,皇上!”

“唉呀妈呀,这是火烧眉毛啊?”丁全拂尘一甩,“怎么,太后娘娘那头还没找到人?巡城使司没帮着找?”

“哪能啊!”从善疾步进了寝宫。

薄云崇正在编蚂蚱,奈何编得跟炸毛蜘蛛一般,委实丑得不堪入目,完全看不出是蚂蚱,连他自己看着都觉得嫌弃,“这东西怕是哄不了小郅郅,哄不了小郅郅,就不能帮朕哄小兮兮,哄不了小兮兮,就不能帮朕哄薄云岫那个王八蛋开心。”

唉,当皇帝真难!

“不玩了不玩了,改天给朕出宫买现成的!”薄云崇把东西一推,极是不耐烦的站起身。

“皇上!”从善行礼,“太后娘娘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侍卫出宫,始终未能找到魏侧妃,连带着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薄云崇“嗯哼”一声,摸着下巴想着,“难道这次,薄云岫玩真的?”

从善不解,回看丁全。

丁全翻白眼,君心不可测!

“只怕不是找不到人,而是找到了也不敢带走!”薄云崇轻叹,“薄云岫那混账东西,怕是下了狠手,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只花在一人身上。魏仙儿,怕是自作自受!”

丁全不解,“皇上,魏侧妃素来温柔贤良,端庄贤淑,您怎么说她是自作自受?”

“呸你个瞎了眼的死太监,亏你跟着朕这么多年!眼睛都长哪儿了,后宫那么多典范立在那儿,你还跟朕说什么端庄贤淑!你看后宫哪个不端庄了,哪个不贤淑?可最后争夺后位之时,又有哪个手下留情?!”薄云崇揪着丁全的耳朵。

丁全疼得嗷嗷直叫,“奴才错了!皇上手下留情,奴才错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薄云崇一脚过去,踹得丁全一屁股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捂着耳朵。

“魏仙儿那点心思,能瞒得过薄云岫吗?薄云岫是谁?当年那种局面,尚且让他活了过来,如今他还有什么看不穿,之前不说破,是因为身上背着人命,可一旦他确定了某些事情,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薄云崇负手而立。

“皇上,还是想想……太后那头?!”从善提醒。

薄云崇揉着眉心,“女人啊……最不让人省心,看着最弱小,实则狠起来比谁都狠。罢了罢了,这件事只有朕出面一趟才行,否则两死轴非得两败俱伤不可!”

“皇上,怎么处置?”从善和丁全面面相觑。

“罢了,今晚朕就不等刺客了,出宫一趟!”薄云崇抬步就走,“告诉太后,不用等了,也无需再派人去找。如果朕能把人带回来自然最好,但若带不回来,她把全宫的侍卫都派出去也没用。”

丁全道,“皇上,魏侧妃再有错,小公子总归是薄家的子嗣。”

“废话,朕不就是冲着钰儿去的吗?”薄云崇大步出门。

外头下着雨,丁全忙不迭撑伞,“皇上,小心脚下,别让雨淋着您……皇上……”

薄云崇冒雨赶往离王府,而薄云岫正在落日轩,弯腰抱起沉睡的沈郅。

关毓青皱眉,扭头望着直挠头的念秋,主仆二人在睡梦中被吵醒,现下是一脸懵。

两人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道主院那头的动静,此前看到薄云岫进落日轩,吓得念秋扑通跪地,还以为薄云岫是来为魏仙儿出头的。

还不等念秋将罪责揽上身,薄云岫已迈步越过她,只问了一句“沈郅何在”,便没再也没有多话。

眼下瞧着薄云岫动作轻柔而谨慎,念秋狠狠搓揉着眼睛,脊背发凉的往小姐身边靠去,颇有种做了噩梦的惊颤之感。

薄云岫抱着沈郅离开时,因顾念外头下雨,随手给孩子添条小毯子。

“王爷,还是让卑职……”

不待黍离说完,薄云岫横了他一眼,大步离去。

“黍离!”关毓青压着嗓子喊了一声,一头雾水的拢了拢肩头的外衣,“王爷今晚是怎么了?” “主院那头的动静,没听到吗?”黍离问。

关毓青摇头,念秋也是毫无察觉。

“主院空了!”黍离丢下一句话,快速离开。

“小姐,他这是什么意思?”念秋不太明白,“主院空了……难道是魏侧妃要入住问夏阁?又或者,是因为小姐您逐渐接手府务,所以王爷要把主院腾给小姐住?”

念秋挠挠头,怎么想都不太对。

关毓青推了她一把,“凭空想那么多作甚,去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对哦!”念秋撒腿就往外跑。

“外头下雨,把衣服穿好!”关毓青站在门口喊,“别冻着!”

“知道知道!”

薄云岫将沈郅带回问夏阁,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榻上,他没带过孩子,自然没什么经验,盖被子的时候差点弄醒沈郅。

“毓青姐姐……”沈郅翻个身压住了被子,小胳膊小腿都露在了外头。

薄云岫有些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能不惊动孩子,又能把被子抽出来?想了想,只得让黍离再去拿了条薄被,原先那条被子便让孩子搂着罢了。 “王……”

“嘘!”薄云岫起身往外走,出门合上房门,“让人守着,除非春秀回来,否则谁都不许带走沈郅!”

“是!”黍离行礼,这么一折腾都已经是下半夜。

黍离心想,王爷定是刻意挑了这个时辰去带孩子回来的。毕竟王爷搞不定沈郅,怕沈郅不肯单独睡,所以等沈郅睡着了再抱回来,便是最简单可行的法子。 高!实在是高!

帘外雨潺潺,薄云岫负手立于檐下。

黍离瞧着,王爷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王爷,时辰不早了,您去歇一歇,早朝……”

“王爷!”管家冒雨跑来,急得不行,“皇上来了!此刻人已经进府,就在花厅里等着。”

“皇上是为了魏氏和小公子的事情而来?”黍离都能想到,王爷不可能想不到,难道王爷方才在等皇上?

薄云岫冷笑两声,“来得正好!”

正好?

黍离心颤,未见得!

皇上和太后素来疼爱薄钰,此番前来还不得找王爷算账?这一算账,定会闹得人仰马翻。

花厅内。

一众奴才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薄云崇冷着脸坐在那里,甚少有这般威仪毕现的时候,杯盏在手,冷眼怒视款步而来的薄云岫,“薄云岫,你到底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都退下!”薄云岫冷然伫立,众人鱼贯而出,谁也不敢逗留。

黍离和从善在外头候着,免闲杂人靠近。

“薄云岫,你把薄钰弄哪儿去了?”薄云崇起身,怒然直指,“孩子有什么错,你竟然这样把孩子赶出去?纵然你不喜欢魏仙儿,也该顾念……顾念她的身份,到底是一脉连根,你怎么能赶尽杀绝?昔日你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你全忘了吗?薄云岫,朕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简直残忍至极!”

“说够了?”薄云岫淡淡然落座,“继续!”

薄云崇张了张嘴,“你说继续就继续?当朕是什么人?可以任你摆布?哼!”

鼻间轻哼,薄云崇傲然坐定。

“说完了?”薄云岫冷眼看他,“有意思吗?”

薄云崇眉心微蹙,呐呐的凑过脸去,“朕难得演一回侠义之人,演得不好吗?这般大义凛然!看看朕眉头的正气,看见没有?”

见薄云岫不说话,薄云崇干脆坐到他身边,“欸,你说说,到底为什么把魏侧妃和薄钰一块赶出去?可知道宫里找人快找疯了,太后派了人出宫,却始终……”

“太后不可能把人带进宫!”薄云岫眸色凛然,“我下了死令!”

薄云崇一愣,死令?

彼时出现在沈木兮身上,如今却……出现在魏氏母子身上?

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好戏?

“魏仙儿到底干了什么?”薄云崇悄悄的问,“她……睡了你?”

薄云岫猛地一记眼刀子横过来,惊得薄云崇当即挺了腰杆,坐得笔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