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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独宠,不过是些传闻,宫里的消息真真假假,宫外人不知道真相也很正常,都是朕的家事,再说娴妃是个温柔懂事的,外祖母见了定会喜欢。”
避重就轻,将独宠的事大而化解,又将之归结在家事上,皇上在表明态度。
隆科多是个聪明的人,自然听出皇上的意思,但他不愿娴妃继续独宠下去,当作没听出深意,接话道:
“原来如此,那是奴才误会了。”
说完却话音一转:
“只是奴才最近也从朝堂上听闻了娴妃娘娘独宠后宫的消息,宗室那边似乎也有些担忧的声音,要奴才说,这是皇上家事,做的奴才不好妄议,只是事关朝堂宗亲,您又身系社稷,不能等闲处置,您就是做做样子也先把消息压下去。”
隆科多大义凛然的说完,立刻站起身,大手撩起衣摆,神色肃穆的跪了下去。
“望皇上深思。”
气氛这下静的连针落下都能听到,殿内宫人恨不得自己耳鸣,听不到这些要命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放下茶盏,清脆的瓷器放在案桌上,顿时响起一道咔嚓的声响,在安静的大殿格外醒目,众人心脏下意识跟着一颤。
康熙幽深的凤眸看着隆科多,明明眼神淡淡,却让隆科多心头一紧,直到他额上冒汗,后背全湿透了,才听到皇上风轻云淡的声音:
“朕晓得了,退下吧。”
晓得了是什么意思,是处理谣言,还是不再独宠娴妃?
隆科多揣测不出皇上心意,但他懂得见好就收,总归把娴妃独宠引起朝堂不稳的消息传达,皇上英明神武,不为儿女情场所困,想来很快就会恢复雨露均沾。
等走隆科多退下,梁九功重新奉了一杯热茶,轻轻放在皇上手边位置,康熙看了,却半点没有端起来的意思,反而似随意的问梁九功:
“刚刚隆科多的话听到了?朕独宠娴妃已经引起了朝堂不稳,你说朕要不要采纳隆科多的建议?做做样子?”
最后四个字被康熙微微加重了语调,听起来别有深意。
梁九功哪敢议论娴妃,躬身道:
“皇上家事,自有皇上决定,奴才只是伺候您的奴才,哪敢替您作主。”
这话听得康熙笑了出来,眼中却毫无笑意。
“听听,连您都晓得不敢替朕做主,那些奴才却毫不自知,对朕的家事指指点点了起来。”
梁九功额头冷汗滴了下来,不敢接话,这时,门外小福子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皇上,娴妃娘娘派人送来一顶亲手做的貂皮帽子,说是天气冷了,给您防寒用的。”
康熙看着托盘上的帽子,招了招手,小福子立刻小心的举着托盘走过去。
康熙伸手拿起帽子,帽子是用貂皮做的,柔软保暖,仔细看缝制的针脚不像是专业的绣娘细密,反而有些不怎么平整,但康熙轻轻摩挲这不平整的针脚,却笑了。
眉梢眼角都是真心的笑。
“朕有那么帽子,何需娴妃亲手缝制,她笨手笨脚的,瞧着针脚,粗陋的很。”
嘴上这么说,却在下一刻迫不及待的将帽子带到头上,随即转头问梁九功和小福子。
“怎么样?”梁九功和小福子看了连连点头,各种夸赞。
康熙听了很高兴,扶了扶帽子,转身朝门外走。
“去储秀宫,朕去看看娴妃手指有没有被扎。”
圣驾出行,太监在前方,抽打静鞭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