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云茯苓皱了皱眉,当下并未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宫人便捧着热水、巾帕、青盐等洗漱用品进来。
云茯苓洗漱好后,便直接去了崔太后的寝宫。
桑桃见她过来,当即上前行礼。
云茯苓问道:“太后娘娘如何了?”
桑桃:“娘娘还睡着。”
昨晚被云茯苓折腾了一番,使得崔太后这一晚都睡得不大安宁。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熟。
云茯苓心下了然,难怪没有人去唤她。
“那我先去一趟御药房,看看太后娘娘今日要吃的药。”
桑桃昨日也算是领教了云茯苓的厉害,自然没有异议。
云茯苓便正大光明地去太医院和御药房转了一圈。
进宫这么多次,她还从没有去过太医院和御药房呢。
太医院离的更近,所以云茯苓先去了趟太医院。
如今云茯苓在京中大小也算个名医了,再加上翊王妃、云家传人等身份叠加的光环,还有欧阳鸣、仲辉等人与她都颇有交情,所以太医院中即便仍有人不服她,但也没人敢为难她。
况且宫中上下都知道云茯苓如今在寿康宫为崔太后侍疾,所以云茯苓一搬出崔太后来,太医院中就更没人敢拦她了。
云茯苓参观过太医院,与相识的太医打了一圈招呼,帮忙参详了几道药方后,便转道去了御药房。
谁知快到御药房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责骂声。
“你一个小小的医员,连医士都不是,有什么资格为宫中的贵人诊脉开方?”
“你竟还敢偷偷熬药,谁给你的胆子?”
“这药若是有什么问题,出了事谁担着?”
光听这说话的语气,便能听出其中的傲慢之意。
这倒也不奇怪,这个世界,阶级等级森严。
便是一个小小的太医院,也分三六九等。
太医院的一把手是院正,正三品官职,如今由欧阳鸣担任。
一般来说,院正只给陛下和太后服务,除了一些极有恩宠的人,或者是与欧阳家私交甚笃的人家,是很难请到院正出诊的。
院正之下,设有左院判和右院判各一名,为正四品。
左院判和右院判相当于太医院的副院长,协助院正管理太医院的一应事务。
再之下是御医,负责宫中妃嫔及上层官员的医疗事宜,相当于主任医师。
御医之下是医士,相当于普通的大夫,负责为低位嫔妃和六七品的小官看病。
医士之下则是医员。
医员一般是从各地选拔,或被人推举,选进太医院的医者。
因为初来乍到,一般都是分配给御医和医士打下手,有点类似于医院的实习生。
等积累了一定的经验,通过考核后,才能升为医士。
医员在太医院里是没有资格独立开方的。
这层层分明的等级,在某种程度上,也让一些医者忘却初心,为了官位汲汲营营,只想着往上爬。
云茯苓正暗自感叹着,便听一道清润的男声辩解道:“我在宫外时,便已经能在医馆坐诊,为病人看诊开方了。”
“我是见那位才人可怜,久病无宠,又没有银钱打点,请御医为她诊治,这才为她看诊的。”
“我敢用性命担保,这方子绝对没有问题,绝对能治好那位才人的咳疾……”
他话还没有说完,先前那人便一声冷笑。
“丁明瑞,这是在宫里,凡事都要讲规矩!”
“在宫外当坐堂大夫又怎么样,很了不起吗?”
“你这么想给人看病,不如干脆出宫,继续做你的坐堂大夫好了!”
“你想留在太医院,就老老实实地做个医员,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我告诉你,你别不服气,这太医院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一级一级熬上去的。”
“除非你医术了得,得了上头贵人的青眼,破例提拔你。”
“否则的话,你就给我在太医院老老实实盘着,好好当你的医员。”
“我是念着昔日受过云甘松的恩惠,这才看顾你几分。”
“你是云甘松举荐进来的,如今云甘松都滚蛋了,你不夹紧尾巴低调做人,迟早也得被撵出去!”
云茯苓一听到云甘松的名字,瞬间全身的雷达都开启了。
云甘松是有几分本事的,人都被赶出太医院了,却还有昔日的人脉在维持着。
不过“丁明瑞”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呢?
没一会儿,训斥声便消失了,紧接着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云茯苓以为那两人走了,这才从灌木丛后面转出来,往御药房而去。
谁知刚一出来,迎面便遇上了个长相清俊的年轻男子,而且很是面熟。
仿佛已经很久远了的记忆瞬间在她脑海中复苏。
云茯苓一下子想起来,难怪她觉得丁明瑞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眼前这人看起来也面熟。
这不是正是当初在凤落山中,和他们一起逃荒的那个年轻大夫吗?
当时他与云珊瑚同行。
这人起初颇为傲气,她救一个被枣核卡住喉咙,几乎要窒息的孩子时,这个丁明瑞和云珊瑚没少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嘲讽她。
后来云茯苓几次显露医术,才将他震住,不敢再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了。
凤落山一别后,云茯苓便再没有见过他。
没想到他竟然进了太医院。
她记起来了,云珊瑚唤他作“表哥”,想来他与云甘松一家是亲戚,难怪云甘松会帮忙,举荐他入太医院。
云茯苓这边想了一会儿,才认出来丁明瑞。
丁明瑞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云茯苓。
在凤落山逃荒时,云茯苓展现出来的医术,便令他震撼又钦佩。
等到了京城后不久,耳边便时常能听到云茯苓的消息,让他想忘都忘不了。
以前丁明瑞自傲于医术,甚至还曾看不起云茯苓。
可是如今,他在太医院里只是个最末等的医员,连诊脉开方的资格都没有。
而云茯苓却已是盛名在外的神医了。
如今乍然重逢,一时间,丁明瑞不免自惭形秽。
更何况云茯苓方才走出来的位置,让他意识到他刚才被人训斥的那一幕,被云茯苓撞见了。
这让他更觉得羞赧难堪。
丁明瑞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