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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翊以求医的说辞留在了双林村,并不仅仅只是个借口。
他这些年在北境领兵作战,身上大毛病没有,但是小毛病却是不少。
云茯苓给他把过脉后,发现他身上除了一些未能彻底痊愈的旧伤外,还有寒疾。
看起来像是在极寒之地作战留下的毛病。
云茯苓忍不住在心里猜测着莫非这人是个军人?
好在这些伤都不难治,云茯苓开了张汤药方子,又开了一张根治寒疾的药浴方子。
萧璟翊自此便以治病的理由,光明正大的留在了双林村。
月升日落,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
转眼间,便到了云茯苓去给陆小公子复诊的日子。
这日,云茯苓问萧璟翊借了马车。
因吴老大他们没人会赶马车,萧璟翊索性将天权一并借给他当车夫。
云茯苓坐在马车里,决定回来的时候就去买辆马车。
不仅要买马车,有时间的话她还得学学骑马。
自有自用才更方便,省的下次出门还要问别人借代步工具。
吴老大和天权并排坐在车辕上,一路上很是虚心地向天权请教如何赶马车。
他觉得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艺多不压身,说不定以后哪天就用到了呢。
天权见他想学,便大方地教了他。
吴老大很是感激,表示回头找时间请天权喝酒。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地进了江宁府,然后又晃晃悠悠地到了陆府。
陆府的下人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见云茯苓来了,立刻恭敬地将人引到后院。
陆老夫人和陆大夫人已经在等着了,今日是云茯苓说好会来复诊的日子,直到见人来了,两人的心才落了回去。
彼此寒暄过后,一行人便往陆小公子住的院子走去。
陆小公子看到云茯苓,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他事后仔细地问了自己的小厮,了解了自己从受伤到医治的经过。
想到自己肚子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给他看诊的还是个女大夫,陆小公子的心情难以言喻。
他这几日都不大敢看自己肚子上的那道伤口。
云茯苓笑着和陆小公子打了招呼,问了下他这两日的感觉,然后又检查了一下伤口。
伤口愈合的情况很好。
云茯苓检查完后,建议道:“陆小公子,从今日开始你可以试着下床,稍微走动走动。”
陆小公子闻言忍不住白了脸,神色间很是不情愿。
他肚子上的伤口还没有长好呢,不是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吗?
而且他总觉得伤口很疼,这要是下床走动,岂不是更疼了?
陆老夫人询问道:“云娘子,他肚子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乎,就能下床走动了吗?”
云茯苓解释道:“他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只要不做特别大特别激烈的动作,便无碍。”
“而且他下床适当走动走动,可以防止肠粘连,对他的伤口恢复也有好处。”
陆老夫人听云茯苓仔细解释了一通后,也听懂了。
他立刻让人搀扶着陆小公子,小心翼翼地走几步。
陆小公子虽不情愿,但他也怕肚子里的肠子粘连打结,只得忍着痛慢慢走动。
复诊结束后,云茯苓告辞离开。
谁知刚从陆小公子的院子里出来,便遇见了一群衣着光鲜的女子。
这些女子有三四十岁的已婚妇人,也有十几岁的少女。
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很是好奇兴奋,并没有恶意。
陆大夫人送云茯苓出来,看到这些人,先与云茯苓告了声罪,这才上前拉着那群女子中为首的紫衣妇人道:
“二堂嫂,你们怎么在这儿?”
那紫衣妇人笑吟吟道:“我们听说云娘子今日来给泽哥儿复诊,所以过来瞧瞧,泽哥儿还好吧?”
说话时,一双眼睛却直往云茯苓的方向瞟。
陆大夫人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些人说是来看她儿子陆泽,实际上是对云娘子这个女神医感兴趣。
女人的病痛不比男人少,可是外头的女大夫却少见,更别提是女神医了。
饶是陆家这种富贵人家,家中的女眷看病也难。
实在是女人的很多病症,不好让男大夫细看。
而看病讲究一个望闻问切,先确诊了病症,才好对症下药。
可往往在诊病这一环节上,就有很多的不方便,继而导致不能准确的判断病症,从而影响后续的治疗。
所以江宁府突然出了位女神医,陆家这些女眷自然很是好奇。
若真是个有本事的,那她们以后若生病,便可请这位女神医看诊,比找那些男大夫方便了许多。
云茯苓正是想要多多发展病患的时候,挣钱的同时,还能提升声望,这些女眷送上门,正合她的心意。
所以在那紫衣妇人上前搭讪时,云茯苓顺势攀谈。
等她从陆家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而且收获了一波陆家女眷的好感。
谁知她刚出了陆家门,就在巷口再次被人堵住了。
这次拦住云茯苓的有三四拨人。
天权见状顿时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面露戒备之色。
云茯苓打眼一瞧,呦呵,都是熟面孔。
都是先前她给陆家小公子做开腹手术时,在平安堂后院见过的那些大夫。
她按了按天权拔剑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冲动。
想到方才陆家女眷对她的狂热,再看到这些拦截她的大夫,云茯苓心里便断定,她先前交给陵游的事,恐怕他已经办好了。
有陵游帮她在府城大肆宣传,想必这会儿她已经名扬府城了。
否则也不会引得这么多大夫来围堵她。
毕竟开腹救人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乍然听起来,既玄乎又神奇。
很适合作为噱头来宣传。
她初到府城,便遇到陆小公子这么一个患者,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其实,若是没有原主背后牵连的那些恩怨情仇,她大可以靠卖药为生,偶尔出诊看看病,带着云京墨悠闲度日。
可是在知道原主的身世后,即便她想隐姓埋名,可一旦那位心狠手辣的云二爷发现她的存在,她岂有安生日子过。
而且凭什么她要隐姓埋名,小心翼翼地避开云家二房的人,担心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份?
她云茯苓的人生,要的从来都是恣意快活!
要她憋屈的活着,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