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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崔鹏?
不光是苏曼卿,就连程竹自己也懵了。
刚刚,在刘青山说要给他建议的时候,他脑中闪过的建议有很多。
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是关于郭宏这位平煤集团的党委书记的!
可他真的没想到,刘青山给出的建议,竟然是放了崔鹏,让他协助自己办案。
为什么要放了他呢?
崔鹏是陷害鸿升市长的元凶之一,没有他提供的照片,吴天他们不可能找到这么齐全的证据链。
放了崔鹏,不就等于放弃了这条线吗?
苏曼卿直接问道:“刘伯伯,你是不是忘了崔鹏的情妇,诬陷了鸿升市长!没有崔鹏和焦红艳,就没有今天的这些麻烦事!”
刘青山轻轻一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程竹:“程竹,你是怎么想的?”
“青山书记,您的其他建议、命令,我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唯独这个建议,我无法苟同。崔鹏纵然对平城有功,且曾是缉毒的英雄,可那是过去,现在的他……”
“是平城的毒瘤?”
刘青山接上了程竹的话,让程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刘青山见两个年轻人不说话,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你们两个,还是太年轻啊!”
苏曼卿不服气道:“你这么说我可以,可程竹……很成熟的!”
刘青山颔首:“程竹确实很成熟,可对于事物的判断,特别是官员好坏的判断,还停留在简单的对错,与有功必赏,有错必纠的初级阶段。”
“有功必赏、有错必纠有错吗?这是社会的基本准则,也是普通百姓的最质朴的感情,我上学的时候,法学院的老师就是这么教我的!”
“哈哈……”刘青山笑出了声:“所以说,你的老师学了一辈子法律,依旧只能在大学里面教书。”
“我要告诉你的是,老师这么教你,是因为他只能这么教育,而大部分的学生,也只能听懂这样的‘学问’,或者说,只愿意听到这样的‘学问’。”
“真正的学问,不是学校老师教的,而是社会上遇到的事情教的。”
“为什么人越是知道的多,就越是觉得自己渺小。”
“为什么人在工作后,会越来越无奈。”
“是那些曾经美好的梦想,美好的愿望都不存在了吗?”
“还是说所有的人,都无法完成自己的梦想?”
“不是的!”
“现实中有很多人可以触碰到自己儿时的梦想。”
“他们之所以没有坚持下来。”
“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的东西,都有它阴暗的一面。”
“当人真正触及那个梦想的时候,会戳破它那层美丽的外衣,被阴暗面刺痛,被它蜇伤。”
“而给这些‘梦想’、‘愿望’制造出那些阴暗面的人,都是无数个与自己有着相同理想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你是要选择继续坚持‘梦想’,还是穿过荆棘,去维护那仅存的美好?”
苏曼卿毫不犹豫的说道:“为什么不是烧毁荆棘,将那仅存的美好发扬光大呢?”
刘青山笑了笑,将目光移向了程竹:“程竹,你说呢?”
“荆棘是烧不完的,它就像野草,即便是一场大火,将它烧尽,第二年又会重新长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与荆棘共生,守护那仅存的……美好。”
刘青山继续说道:“古代有一句名言:看人之短,世间皆无可交之人,看人之长,世间皆为吾师!官场,同样如此。你们知道为什么曾鸿升被抓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动崔鹏吗?”
苏曼卿蹙眉:“不是你们没有找到线索吗?”
刘青山笑着摇了摇头:“你也太小看省纪委了,在曾鸿升没有被带走前,焦红艳的底细,省纪委便一清二楚。”
“甚至就连她的老公郭振在装疯卖傻,偷偷搜集崔鹏的犯罪证据,省纪委也一清二楚。”
“你以为郭振向你举报崔鹏和曾鸿升仅仅是因为一份录音吗?”
“是他知道崔鹏和曾鸿升都伤害了焦红艳而已!”
“甚至,他在你面前的那场表演,也是他买通的市纪委看门的大爷,专门挑时间演给你看的!”
“要不然,哪有那么巧,被你撞上。”
苏曼卿听到这话,脸色一红,觉得前天自己接待郭振的行为,简直是太傻了。
“这人……也太坏了吧!可你们既然知道他在搜集证据,就没和他要吗?”
“他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至于‘卧薪尝胆’三年吗?”
苏曼卿:“……”啊,好气人啊!怎么感觉出了校门,每个人都那么坏,呃……程竹除外。
程竹问道:“这么说,纪委没有动崔鹏,是因为你们查过崔鹏,并没有发现崔鹏的犯罪证据?”
“当然不是,崔鹏这人好色,养了很多的情妇,每周还去凤城的摆渡会所潇洒,相关的证据我们都有!”
“很多情妇?这个人死有余辜!”苏曼卿听到这话,脸上的愤怒更多了。
刘青山笑着摇头,看向了程竹:“刚刚和你们说这么多,你知道曾鸿升不动崔鹏的原因吗?”
“是不是鸿升市长即便知道了焦红艳的存在,也没打算将崔鹏牵扯进来?”
苏曼卿闻言,整个人瞪大了眼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程竹:“这不可能吧!”
刘青山点点头:“虽然说曾鸿升的案子已经交到了你的手里,可有些事情,并不能直接体现在案卷上。”
“就拿焦红艳这件事来说,我们的人曾经专门问过曾鸿升:焦红艳与崔鹏的关系。”
“结果:只有沉默!”
苏曼卿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程竹无奈的说道:“因为培养一名‘基层的干部’不容易,崔鹏身上的优点,掩盖了他的缺点。”
“优点掩盖了缺点,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吗?优点多,就可以养情妇吗?这不是歪理吗?”
苏曼卿一脸的愤怒,对于“养情妇”的崔鹏,深恶痛绝。
“程竹,你说,这样的人是该放?还是该抓?”
“抓!”
程竹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