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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温妤侧卧在真皮座椅上,头枕着顾淮时的大腿,脸颊敷着冰块,凉凉的有点麻,感受不到被鞭打后火辣辣的灼痛。
她眨了眨眼皮,上方的顾淮时刚好睁开了双眼,漆黑深眸睨了她一眼,将她扶了起来。
男人声线清冷,“到老宅了,自己下车。”
温妤明白他的意思。
下车双脚落地的时候,单薄透支的身子还是避免不了地晃了晃,顾淮时及时扶着她的腰,两人的身躯贴住一瞬,她连忙避开。
凌晨三四点,张妈被吵醒,披着外套出来,看着狼狈而归的温妤,着实吓了一跳。
她扶着温妤上楼回房间,照顾她洗了澡,吹干头发。
听说她今晚的遭遇后,张妈的眼泪就没干过。
反观温妤,已经跟平时一样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
张妈离开不久,温妤坐在床沿,正准备躺下,房门又被人推开。
顾淮时进来,关上门,随手将老式的门锁一拧,反锁。
温妤拧眉。
他来她房间做什么。
男人一袭深蓝真丝睡袍,发丝还滴着水,朝着她缓步走来。
不大的闺房,因他高大的身躯,显得逼仄了几分,空气里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清冽禁欲,沾着男性沐浴露的木质香。
看着他,温妤局促地晃着两条细白小腿,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垂下了脑袋,乌黑长发垂落,贴着两颊。
顾淮时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洗去了狼狈,一条纯白吊带棉布睡裙,显得文静,清纯。
两条白嫩的胳膊,斑驳的掐痕发青,有一种破碎的美。
他到了她跟前。
下巴倏地被抬起,对上男人幽邃的眼眸,透着丝丝冷意与讽刺,温妤的小腿僵住。
顾淮时指腹轻轻摩挲温妤脸颊柳条样的红痕,“疼么?”
她咽了咽干哑的喉咙,“好多了。”
鼻尖哼了声,他声音裹着寒意,“长记性了?下次还敢跟着傅西洲出去鬼混?”
“那种淫窝,没权没势,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传出去,顾家的家风被你败光。”
听他说的一句句话,今晚的遭遇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温妤后怕又理亏,“对不起,我到那才知道有多乱,下次不会了。”
顾淮时无视她诚恳的眼神,语气更冷,“真不会?你这种恋爱脑,傅西洲下次就是带你去玩**,想必你都会跟去。”
**的游戏,她在游轮上确实见识过。
傅西洲玩得那么花,未必做不出这种事。
温妤垂下眼皮,“我不会再跟他出去了,这次是他肯给我三十万,我才跟去的。我妈妈今天交第二个疗程的治疗费,我也是没办法了……”
她又该愁下一次的费用了。
闻言,顾淮时一愣,而后缓缓松了手,眸色复杂,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阵沉默……
温妤下了床,走到门旁,关了灯,“天快亮了,老首长一会就起床晨练了,万一被撞见了,不好,你回房间休息吧。”转身,背对着墙根站着,看着他,语气平静。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光线从纱帘缝隙透进,房间里像是蒙上一层靛蓝色滤镜,黑色身影朝她这边的门口走来。
男人脸部轮廓越来越清晰,像是层峦山峰。
静谧的氛围,促狭的空间,她往旁边挪开了一点,避他。
下一瞬,阴影投下,男人高大温热的身躯贴住她,虎口虚虚握着她白皙脖颈,她被迫与他对视。
幽邃漆黑的深眸,仿佛深渊凝视着她。
周遭都是他的气息,和自己砰砰有力的心跳声。
顾淮时长指轻轻撩开她乌黑的长发,目光落在她的锁骨。
褐色的碘伏下,牙印清晰。
视线下移,是一枚枚吻痕。
之前贴着纱布,刚刚被长发遮住,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些牙印、吻痕。
“他还碰你哪了?”
四目相接,他眼角嗜血猩红,她心口一紧,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只感觉到他的怒意。
他抬手隔着衣料抚上,“这里?”
心口一烫,温妤瑟缩一下,闭着眼,“我不想回忆,恶心。”
她抓住他的手腕,“你该回去了。”
他置若罔闻,手背筋骨绷起,强势扯下睡裙肩带,紧接着是针线崩裂的碎响。
一根肩带落地,睡衣滑了下去。
暴露出她被季辰轻薄过的痕迹。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声后,是男人粗哑的嗓音:“你还有哪没被碰过?”
她被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大口呼吸,淡蓝的光线里,唇红齿白,氤氲水眸,迷离无辜。
顾淮时贴在她耳畔,“这里,碰过了吗?”
她一抖,不由得抓紧他睡袍衣襟。
系带松开,放眼都是他平坦的下腹,八块腹肌,壁垒分明。
顾淮时扣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说话。”
薄唇几乎贴着她的唇,呼吸相撞,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往每一个毛孔里钻,温妤心跳剧烈,别开脸,不敢看他漩涡似的深眸。
“没有……你不是不……”音节破碎。
身体一阵悸动,温妤被逼得无力思考。
天色越来越亮,楼下院子里传来顾老首长的咳嗽声。
温妤捂着嘴,一手指尖掐进他的小臂,眼角泛着楚楚可怜的泪光。
天完全亮的时候,她才得以躺下,裹着空调被,面朝里,蜷缩着身子,闭着眼喘息。
心跳还没恢复正常的频率。
空气里残留着丝丝甜腻的气息。
很快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顾淮时出去了,温妤安心地阖上双眼,疲惫睡去。
临近中午才醒来,张妈端来红糖燕窝和饭菜,以及她昨晚被没收的手机。
刚开机,一条银行到账信息映入眼帘。
昨天晚上九点的时候,妈妈医保账户入账30万,备注:顾氏财务秘书。
原来,顾淮时没有不管妈妈的医药费。
凌晨的那点暧昧,也是一时兴起,逗逗她。
脑海闪过画面,喉咙发干,温妤敛了敛心神,简单收拾了下,下楼去。
顾淮时正在茶室和顾老首长喝茶。
“季家托了关系,电话打到我这,跟我求情,老三,你这事处理的,是不是过了点?”
“那季辰是独子,真要进去了,前途也就完了。”
听着老首长的声音,温妤顿下脚步,站在屏风旁。
顾淮时反问:“怎么过了,不是事实?”
老首长放下茶杯,“能饶人处且饶人,顾家一贯低调,不轻易树敌。”
顾淮时冷哼,“饶不了,打狗也得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