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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太医赶到的时候,玉瑶公主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她靠在谢宁怀里,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太医请示过皇上想上前切脉,皇上摆了摆手说:“再等一会儿。”
好不容易哄好了,如果一碰着生人再哭起来就糟糕了,还是等她睡着了再诊脉。这会儿皇上也看出来了,玉瑶公主并无大碍,就是刚才哭的厉害,像是气堵着了。
方尚宫守在一旁,脸色也是如释重负。
谢宁心说这事儿不能怪方尚宫,不过皇上心中可能会因为此事而不悦。
“这儿没事了,不用这么多人守着,除了青荷,其他人都回去吧。”
白洪齐看了一眼皇上的神情,既然皇上默许,白洪齐就领着太医先出去候着,青荷也顺势扶了方尚宫一把从殿内出来。
谢宁轻声哼起一支小调,那曲子缠绵温婉,不要说玉瑶公主,连皇上听了都觉得刚才紧绷的全身都慢慢放松下来。
“要不要给她喝口水?”
谢宁点点头:“哭了这么半天了肯定也渴了。”
青荷从外头端了水进来,谢宁轻轻扶起玉瑶公主,慢慢的喂她喝了大半杯水。
等玉瑶公主睡着,太医又进来诊了一次脉,说的也和从前一样。
一开始玉瑶公主有惊悸夜哭之症时,太医就说过有可以开一副安神汤药,喝了之后晚上就能睡的沉稳,只是皇上没让用。那种助眠的药连大人都不能常用,给孩子喝只怕会伤脑子。再说那药只治标难治本,皇上还是希望玉瑶公主能自己慢慢好转过来。
这么一闹玉瑶公主也就不能挪出去了,依旧三个人挤在一起睡下。皇上想起刚才谢宁哼的曲子,轻声问:“你刚才唱的那是什么调子?”
谢宁的声音听起来睡意朦胧:“不记得在哪儿听过了,好像是在行船的时候听到的,就记着这么一段儿。是不是挺难听的?”
“很动听。”隔了一会儿皇上又问了句:“你在玉瑶耳边念的是清心诀?听着和一般的又不太像。”
谢宁都快睡着了,含含糊糊的说:“在山上听人念的……”
皇上不再多问,轻声说:“睡罢。”
永安宫半夜这么折腾一回,还叫了太医,消息根本不可能瞒得住,第二天宫里就传遍了。
有的人说应该是大皇子身子不适请的太医,也有的说是玉瑶公主突发急病。甚至还有人说,是不是二皇子身子不妥当了云云。总之个个都唱作俱佳焦虑挂怀,不过有几个人真心盼着永安宫好,这就不好说了。
方尚宫十分惭愧,伺候过早膳就向谢宁请罪。
谢宁倒是反过来安慰她:“昨晚的事皇上也没动气,你也别往心里去。昨天的事也是皇上点了头的,临睡下前我还同皇上一道去看过,并没有不妥的地方。这孩子前晚上在皇上身边也哭的厉害,昨晚幸好也是有惊无险,以后咱们都多留些神就是了。”
方尚宫点头说:“主子说的是。”
谢宁笑着问:“外头人都说我什么来着?是不是说我没那本事照看三个孩子,所以才有半夜请太医的事?”
方尚宫打起精神说:“主子不用理会那些人的闲话,她们也顶多就得意这么一会儿,皇上必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皇上把大皇子和玉瑶公主交给永安宫,本身就对谢宁有些歉疚,又怎么能容得下旁人胡言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