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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带了她来?”
都到了这一步了,居然说话还带着盛气凌人的口吻。谢宁也犯不上为了她置气,皇上在靠北墙的木椅上坐下,示意谢宁也坐。
明寿公主硬咽下这口气。她也知道这个谢婕妤是皇上这两年的心头好,据说颜色好,又有一手别人学不会的媚上手段,把皇上拢的严严实实,看着六宫粉黛都失了颜色。
既然皇上自己不怕这种阴私之事被人知道,那明寿还顾忌什么?
没准儿皇上事后想想,觉得这种把柄被多一个人知道,对这个谢婕妤反而心中生刺,灭了她的口也说不定。
“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不及你这么会谋算,落到如今这一步。但我也知道许多皇上并不知道的事情,皇上要是肯应诺我三个条件,我就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皇上觉得如何?”
皇上意味不明的一笑:“三个条件?你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张口就要换三个条件?”
明寿公主咬咬牙,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皇上可是一言九鼎,虽然明寿公主打小就对这个抱来的冒牌货看不上,可是这么些年下来,明寿公主也不得不承认,他说话行事,确实与先帝大不相同,最起码朝中最刺头不忿的御史日夜紧盯着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来,更没有朝令夕改言而无信过。
明寿公主瞥了一眼谢宁,心中满满都是恶念。
听闻了这样的隐秘,也不知道这谢婕妤还能不能见着明儿一早的太阳了。
“皇上就不想知道你的生母是谁吗?”
这件事她与皇上心知肚明,连太后都不知道。太后还一直觉得把这个假儿子瞒得很好,与闻此事的人都被她一裹齐的灭了口,可她唯独没想到明寿公主还在皇上幼时就曾经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外头来的野种”,这真是百密一疏,太后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如此愚蠢,干出自毁长城的事。等皇上年纪渐长要开蒙读书了,明寿公主也恐他记事了会把话学给太后,自此才不再背地里乱说。
可这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后自己行事偏心到胳肢窝去了,对女儿与对儿子那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再加上皇上的相貌虽有几分肖似先帝,余下几分却与太后一家子毫不相像。宫中多年就隐约有传言,连宗正寺掌管皇室玉碟名谱的那一拨人也都心中有数。太后生产前后忙活张罗伺候的人一个活口没留下,这还不够人浮想联翩的?
宗正寺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好歹太后这也是弄了一个皇上的亲生儿子来冒顶,不是随便寻了一个什么外路的孩子来混淆皇室血脉,否则李家皇室也绝不会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宁眉头一跳,听到生母二字,又看到明寿公主那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哪怕她没有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多,也能察觉到这事儿的分量。
可是明寿公主料错了一点,这件事谢宁早就已经知道了,还是皇上亲口告诉她的。现在明寿公主就是当着她的面把天说破个窟窿,也伤不着谢宁分毫。
皇上淡淡的说:“只这一桩事?就想换朕三个条件?”
明寿公主想不到自己抛出去的大香饵皇上居然不吃,一时间心中也没有原先那么笃定了。她知道皇上在查过去的事情,只是已经隔了三十来年了,当年的人证和物证都已经随时光湮灭,想查出他生母的线索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