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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玉瑶公主对慎妃并不在意:“既然看过了,了结心事,以后就别总惦记这人了。你帮我重添素香,我想画画。”
王念秋应了一声,洗了手去取香。
玉瑶公主将手中的笔拿起又放下。
今天她在娘娘那里,听到昌郡王妃说起,大皇子年岁不小,差不多也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
玉瑶公主这半日都在想这事,写字时也心不在焉。
皇兄这才多大,旁人就惦记上了。也不知道皇兄最后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虽然没有人公然说起,但是满朝上下也都默认大皇子身体孱弱,生母又十分微贱,虽然是皇长子,却不会承继大统。照父皇的意思,应该不会给皇兄挑一个门第太高的妻子,毕竟前有太后、皇后倚仗家族为祸后宫,父皇肯定不会愿意给皇兄娶进一个出身高门霸道弄权的妻子,为将来埋下祸患。
那她呢?
如果皇兄的亲事定下来,只怕那些人下一个就会惦记她了。
玉瑶公主之前没有想过婚姻大事会这么早早的提到日程上来,想到自己的前路,也感到十分迷惘。
这个秋天确实是多事之秋。
后宫里走了许多人和这些一比,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大皇子小病了一场,玉瑶公主去骑马时摔了一跤,还好没伤着骨头,也没伤着脸面,就是脚受了伤得好好儿将养不能下地。
谢宁想起来都后怕,还好摔的不重,不然纵然是公主,顶着破相的脸,这辈子只怕也过不好。因为这事儿,皇上发落了好些人,怪责他们保护不利。
后苑里被关着的那位慎妃倒是病了一场之后又将养过来了,不得不说,有的人命就是硬的很。
元胡今年秋天果然又有动作,只不过因为夏朝早有防备,元胡一点儿便宜没占着不说,倒蚀一把米,损失惨重。元胡自十余年前的惨败之后已经分做两部,这一次为了南下劫掠临时算是联手,可一旦事情进展不顺,还不必夏朝多挑拨,自己就先又掐起来了。
有时候越是自己窝里对掐,越是比外人要狠。都打着把对方彻底吞并的主意,落败的一方连性命都保不住。
十一月里,元胡山南可汗遣使入京,向夏朝称臣。
要是早个几年听到这话,所有人只怕都会当成是梦话,戏台子上八成都不会这么演的。
可是有时候啊,这世上的事就是比戏台子上演的还要离奇。
比起被山北吞并,向夏朝称臣又怎么了?反正往前数个几十年,元胡也不是没向夏朝称过臣,不过这称臣和称臣也不一样,当年元胡老可汗转脸不认人就复叛了,该抢照抢,一度甚至突入中原内地,甚至还发下豪言壮语说要掀翻京城自己坐龙椅。
现在的山南可汗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被兄弟逼的走投无路,想复叛也没有那个本事。遣使入京是他是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试一试又能如何?不试的话他连这一条生路也没有。
山南可汗很下本钱,把自己的儿子派了来。元胡人和中原人长相迥异,年纪和大皇子差不多大,但是这位可汗幼子却已经长得人高马大,身量同成年人差不多,甚至还有一脸浓密的大胡子。大皇子远远看见了人,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