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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着红盖头的萱儿,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忍不住笑红了眼眶。
此时此刻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汇集成甜蜜的回忆,一股脑的往外涌。
她知道,他不是在背电影里的台词,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可是,新郎官实在太养眼了,勾得伴娘们舍不得轻易放过他啊!
他进入卧室,伴娘们紧随其后,也涌进去,继续刁难。
这个环节更难,方颖出得鬼点子。
把新娘和三十三个伴娘的红唇印在纸上,纸张后面写有名字,而且故意把新娘的唇印写成了‘方芯’,把方芯的写成了新娘的。
方颖坏笑着,拍了拍手:“姐妹们,下一道题伺候新郎官!”
方狗头军师这架势,恨不得把曾经沈老师沈校长丢给她的一堆作业,借着这机会统统还回去。
两名伴娘立马展开了长长的纸卷,让新郎辨认新娘的唇印。
庄晓静笑道:“新郎官,认到了才能靠近新娘子的床哦!”
方颖补充道:“要是认错了,光红包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要罚酒哦!”
郎瑶拿了一瓶白酒,郎玲拿了一瓶洋酒,这是想让新郎官竖着进门、横着出去啊!
这对沈易来说不难,他画了几本画册的萱儿,对她熟悉的程度是刻在灵魂深处的。
坐在床上的萱儿顿时着急了,快坐不住了,因为她知道她们作弊了。
她忍不住弱弱地出声求情:“仙女姐姐们,请你们高抬贵手啊!别太刁难人啊!”
她这一求情就惹来伴娘团一阵调侃,最起哄的就是她的俩亲闺蜜了。
“哎呀!我们新娘子着急了!心疼了!”
“新娘子心里可都是新郎官啊!”
“新郎官可要认真辨认哦!要是认错了,新娘子就要伤心了,今晚可别想入洞房了!哈哈哈哈哈……”
三十四个红唇印,沈易凝眸观察着。
伴娘们个个憋着坏笑,等着罚他喝酒。
沈易一眼扫过去,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个唇印上,萱儿是樱桃小口,唇形很漂亮,这上面最惹他眼的那个就是了。
他正准备出声。
萱儿扯着嗓子就是一句:“哥哥有诈!鞋在摄影师的包里!我们快撤!”
这话引起一片哀嚎。
“新娘子帮忙作弊啊!不带这样玩儿的!”
方芯怼道:“萱萱你个叛徒!”
方颖怼道:“做新娘子都掩盖不了你的叛徒本质啊!”
在众伴娘们抢鞋之前,其中一个保镖迅速的从摄影师的包里取出了鞋,扬手就朝着沈易扔去。
“易少,接着!”
卧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伴娘们提着裙摆,跳起来抢鞋。
沈易仗着身高的优势和一身武艺,轻松接到了鞋。
然后他快速的走到床边,单膝下跪,沈家跟过来的也有一个摄影师,把玫瑰花递到了他手上。
他把花递到她面前,轻声说:“萱儿,我的公主殿下,踏遍千山万水,走过坎坷泥泞,我来娶你了,请跟我回家,让我从此名正言顺的爱你,好吗?”
红盖头下,萱儿红着眼眶,接了他的花,半点不矫情,用力的点头:“好,我也会好好爱你,拼命的对你好。”
沈易笑了,很想看她红盖头下的模样,他知道他的小新娘肯定很美,因为上辈子他见过她穿嫁衣,那身红嫁衣是她亲手为自己缝制的,每次他率兵出征,她都会一身红嫁衣站在城墙上送行,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等你’。
这波狗粮,淹没了伴娘们,集体撑到阵亡。
沈易抓过萱儿纤细的小腿,帮她把鞋穿好,然后打横抱起了她。
萱儿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大松了口气,趴在他的肩上小声说:“这仪式感也太累人了,真是有惊无险啊!”
沈易也松了口气:“确实,我俩赶紧回家。”
“好。”
然而,回沈家庄园还得继续折腾。
那边场地大,宾客更多。
沈家的婚礼现场布置的特别壮观。
十部高科技投影仪,搁置在十个空旷的位置,投影是投在半空中的,这是一种空气投影和交互技术,它可以在气流形成的墙上投影出具有交互功能的图像,形成层次和立体感很强的图像。
而投影上是新娘子的成长录,一张一张切换照片,不带重样的,不多不少刚好十万张照片,从她五岁多开始,各种鬼马搞怪,真是可爱爆表,萌到人心尖尖疼。
几乎所有宾客都在观看这部成长录,每一张照片抓拍的都特别有意思。
现场宾客们时不时的被逗笑,不错过任何一个可爱搞怪的镜头。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非富即贵,第一次婚礼现场无人谈生意经,看着投影,大家嘴里谈论的都是新娘子的才华,夸得都是这场婚礼。
其实细思极恐,沈易精通心理战术,他能玩转他想要的世界,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生活场上。
就连沈家长辈们和佣人们都被投影深深的吸引了,因为他们也才知道,沈易记录了萱儿的一切,被这份用心震撼的不轻。
上午,十点半
沈家庄园上空,一架架直升机盘旋,接亲的队伍回来了。
沈易就没让萱儿的脚沾过地,抱着她下直升机,去了祠堂。
给祖宗们上香磕头后,他送萱儿去了主屋这边的卧室,换白婚纱。
萱儿被闷坏了,准备自己揭红盖头,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小手。
他弯腰蹲在她的面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称杆子,缓缓挑开了她的红盖头,寓意‘称心如意’。
四目相对,沈易愣住了,目光火热,眼底满是惊艳。
妆容艳丽的萱儿,果然好美……
而萱儿直接是痴傻了,眼底更惊艳。
头发根根有型,穿红西服的男狐狸精,成狐仙了……
沈易不自觉的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倾身过去就贴上了她的唇。
一番火热的唇舌纠缠后,彼此都有些喘息。
沈易缓缓呼出口气,掐了掐她的小脸,笑道:“完了,好想现在就洞房怎么办?”
萱儿脸红耳赤,眼神游移:“就……就最后几个小时了……你想前……前功尽弃啊……”
“有道理,为夫听娘子的。”沈易站起身,绅士的朝外走:“快换婚纱,我在门外等你。”
他这是不敢帮她换婚纱,因为定力已经彻底用完了。
萱儿被他这称呼弄得一愣,反应过来后,笑眯了眼,冲着门板,自言自语傻笑道:“你个相公哈哈哈……”
她取下凤冠,换了白婚纱,白静怡帮她拉上后背的拉链,然后帮她又重新盘了头发。
白静怡满眼欣慰,也是边帮她梳头发,边温柔的说:“我闺女长大了,今天出嫁,帮我闺女梳头发,从今以后照样是我亲闺女。”
她乖乖的坐在凳子上,鼻头一酸,两颗眼泪没包住,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嘴角却挂着最甜的笑,转身一把就抱住了妈妈的腰,把小脸埋在了妈妈怀里。
“妈妈,我这辈子能遇见您,能做您的女儿,真好!您永远是我心尖尖上的妈妈!谢谢您!还有,我真的很爱您。”
她的内心是感恩、感动、感慨、高兴、幸福,把心口撑的满满当当,有点涨涨的疼。
“妈妈也很爱你!哎!宝贝儿怎么哭了?”
白静怡捧起她的小脸蛋,连忙抽纸巾帮她擦。
萱儿甜甜的傻笑:“我是太高兴了!”
“把妆弄花了,你快坐好,妈妈帮你补补妆,今天一定要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好的妈妈!保证完成任务!”
白静怡宠溺的掐了掐她的鼻子,心底感叹,古灵精怪的小臭丫头,也难怪能让易儿抓拍到那么多可爱的照片,十万张,都快一个上午了,投影仪上还在不重样的翻呢!
等萱儿收拾妥当,换好一身白婚纱,沈易也换了一身黑西服。
他俩站在一起,应该算是‘郎才女才,郎貌女貌’他挽着她的小手走出去。
这一出去,萱儿脸上的甜笑瞬间僵住了。
因为她看见大厅里、院子里、花园里、凉亭里等等,只要是宾客扎堆的地方,都放着投影,投影上的主角就是她,各种出丑……
宾客们看得愉快的很,都不用司仪活跃现场气氛,她一出去就引起一片愉快的调侃。
“新娘子这么可爱,新郎官小心腰哦!”
“恭喜易少啊!娶了个活宝新娘子!”
“小神童新娘子,从小就这么可爱的啊!哈哈哈哈……”
萱儿也就在自家人面前没个正行,在豪门圈子里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淑女。
这把她羞得直往沈易的怀里躲,才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出丑都被记录了。
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哭,幸好她已经没有老脸可丢了。
后面的环节就是宾客们各种道喜,各种娱乐,吃吃喝喝。
司仪主持拜堂的时候,沈凌他们的接亲车队回来了,结果可想而知,新娘子没接到,接了十几车伴娘回来。
兄弟几个那脸色堪比锅底灰,挨个丢给沈大新郎官一个眼神,眼神的意思无非就是,今晚洞房,你等着!
沈浩和白炎是行动派,趁着新郎新娘拜堂的时候,他俩摸去了伊兰苑,‘布置婚房’。
沈钰和白凉没跟着去,嘴里使劲儿怂恿:“你俩去搞,晚上我们出力!”
沈凌也只顾着陪颖颖,不过他悄悄塞给白炎一包东西,痒痒粉。
然后他俩就在伊兰苑好一番‘精心布置’。
浴室里
他俩把沈大爱用的那个牌子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里倒辣椒粉、辣椒油,往他的牙膏里挤芥末。
沈浩在婚床下放了个迷你小音箱、天花板上也隐藏了一个、衣柜里、梳妆柜里、窗帘后面都藏的有,全是连接蓝牙的,他下载了不少神曲。
比如:第八套广播体操、大河向东流、夜上海、忐忑、痒……
就算小音箱都被沈大找到了,他还有后手,买了个锣,到时候在卧室门外小锣这么一敲,再吼一嗓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夺笋啊!哈哈哈哈哈……
白炎发现衣帽间里,沈大灰狼把衣服都已经迫不及待的跟妹妹的挂在一起了。
“窝草!臭不要脸!拐我妹!”
他骂骂咧咧的从裤兜里掏出那包痒痒粉,翻出沈大灰狼的所有内内,一通撒。
俩人布置完,夹着尾巴就撤了。
然而谁也没料到,这个洞房只是沈大灰狼的一个障眼法,真正的洞房在荷塘雅居。
晚上,洞房花烛
待在伊兰苑婚房里的是保镖,两个都是已婚大老爷们儿,一个燕飞,一个胡子军。
门外那群少爷们玩儿的可嗨了,一会儿放:‘第八套广播体操,第一节,伸展运动,一二三四……’
卧室里两个大老爷们儿很是无语。
燕飞顶着门,防止他们踹门而入,胡子军根据声音找小音箱。
找到一个消灭掉,不一会儿又来了。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灿北斗啊~”
然后胡子军继续消灭。
把所有的小音箱找到了,门外敲锣打鼓的又开始了。
两个大老爷们儿万分无语的背靠着卧室门坐着。
新郎官有令,得制造点声音给臭小子们听。
于是燕飞就在手机里翻了一部“热闹的剧”……
他俩大老爷们可就尴尬了,就不知道门外的臭小子们尴不尴尬。
而伊兰苑闹翻了天。
荷塘雅居却是,烛光、鲜花、良辰美景、一对璧人。
这边的婚房,沈易提前一个月就亲自动手,悄悄布置好了,兄弟几个毫不知情。
萱儿卸了妆,先洗了澡,蜷缩在婚床上,薄被盖着,只露出个小脑袋。
她很紧张,紧张到脑袋有点眩晕感……
沈易今天被灌了不少酒,微醺,唇角含笑,‘媚眼如丝’这个词本来是形容女人的,但用在今晚的他身上比用在女人身上更贴切,又妖又帅。
他去洗漱前,拿了一盒抽纸放在床头柜上。
萱儿看了眼抽纸,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因为她从小到大床边从来不放纸巾,也就感冒了流鼻涕会需要纸巾。
为了化解紧张,她很随口的问了句:“在床头放纸巾干嘛?怎么不放红包呢?”
沈易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你个财迷,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然后他就进了浴室。
萱儿蜷缩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浑身止不住的哆嗦起来,那股很久都没再冒出来的害怕感,一丝一缕的从心底深处往外渗。
她闭上双眼,深呼吸,不停的安抚自己。
二十岁的成年人了!紧张个屁啊!易大美人不美吗?不好吗?有什么好怕的?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男人了!多骄傲的事啊!
她还没安抚好自己,就听见‘咔哒’一声,浴室门开了。
他洗完澡,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占尽了皮相上的优势,性感的令女人喷鼻血。
萱儿从眼缝里悄悄扫了他一眼,急忙闭紧了双眼,怂到装睡。
他的脚步声很轻,走到床边,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掀开半边薄被,上了床。
萱儿为了缓解紧张,只能继续装睡,把后面的事交给他就不管了。
沈易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毛,也不拆穿她,像以往练习过很多次那样,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从未有过的温柔,他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着她,也不撬开她的齿关,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吻着她的两片唇瓣。
说是吻,更像是安抚,让她放松下来。
萱儿还真放松下来了,以为他又像很多次那样,只是先让她适应一下他的体重,等她不紧张了才会做那件事。
今天一天确实折腾累了,不知不觉她就这样被他吻睡过去了。
半夜一点,她在他身下放心的酣然入睡,丝毫没察觉,睡衣睡裤离了体,最后一层护住重要部位的屏障也被褪去了。
他的毅力耗尽了。
萱儿迷迷糊糊醒了一瞬,睁开一丝眼缝看见是他,又放心的秒睡过去,小嘴里咕哝一句:“易大美人……”
沈易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会疼…”
迷糊的人儿没搭理他,继续睡……
这可把沈易刺激到了,额头上汗水一颗一颗滑落。
耐心终于也耗尽了……
把萱儿变成他的,真的很脆弱、很简单,没用多大的力她就属于他了。
她猛然惊醒,破碎的尖叫都被他堵了回去。
他没想到自己也能如此狠心。
风雨中颤抖的花骨朵,一点一点在为他绽放,美好的令他窒息。
清晨五点,天空刚翻鱼肚白。
他这才发现她的小脸红的很不对劲,抬手一摸她的额头,他猛然清醒过来。
萱儿发烧了……
他慌忙翻身下床,给她穿衣服,手都在颤抖,嗓音也颤抖的厉害:“萱儿醒醒,哪不舒服?你别吓我……”
萱儿已经烧迷糊了,睁开一丝眼缝,看清是他,胡言乱语的咕哝:“君易……将军……别丢下我……回……回来……有诈……危险……不做公主……跟你……私奔……带我走……”
沈易呼吸一顿,手上急切的动作猛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