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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华廷本来正在棋牌室打麻将,他刚刚赢了王上将八十块,正高兴得哼歌时,就接到了盛问音的电话。
赢钱的喜悦表情,还停留在脸上。
但三秒后……
“砰!”
简华廷撑开椅子站起来的动作,是那样的剧烈!
吓得同桌的王上将、丁少校、莫少校,差点把手上的茶杯都扔出去了。
王上将被热茶烫到了舌头,他捂住嘴,瞪着简华廷道:“你疯了!一惊一乍的……欸,你干嘛?你去哪儿?还没打完呢!”
简华廷突然走了,脚步快速的冲向电梯口!
三部电梯,不是在高楼,就是在一楼,半天不上来。
简华廷面色冷冽,“啧”了一声,干脆推开安全门,两步并作一步,直接向上走。
从三楼到三十三楼。
当简华廷喘着粗气,一把推开3301号房门时,顿时就看到里面,盛问音跟伺候太上皇似的,正在给他儿子补脸。
而旁边的冥和枭,一个规规矩矩的端盘子,一个无怨无悔的递工具,老实得像两个假人。
盛问音惊愕的看着冲进来的大伯,赶紧用身体挡住小垃圾的脸,道:“快关门,快关门,别让人看见了!”
简华廷连忙关门。
关上门后,他又看向房间里的四人,半晌,抿着唇,慢慢的走了进去。
走得近了,他绕开盛问音,终于看到了坐在床边,正仰着头,任由盛问音给他补脸的简问恪。
这不是简华廷第一次看到儿子的真面目。
之前他也见过一次,但与当时的惊鸿一瞥不同,这次他看得更仔细,更清楚,并且,他还知道了另一件事。
原来,简问恪这个伤,不是一次性的。
原来,简问恪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承受毁容的痛楚!
盛问音的手艺很好,她是用现塑的方法,给小垃圾的脸垫胶,贴皮,然后用医用的化妆品,上色,涂抹,让他的两边脸变回一样。
简华廷喉头滚动一下,这时开口:“我来……可以吗?”
他是大名鼎鼎的阎王,风光无限的战神,同时,也是一个追悔不已的父亲。
盛问音捏形的动作停了下来。
简问恪本来一直没看简华廷,直到这时,他才转过眸子。
明明脸那么狰狞,眼睛却那么好看,如果没毁容,他该是一个多么漂亮,多么可爱的孩子……
“不可以!死老头!略略略略略!”
简华廷:“……”
小垃圾呲牙咧嘴的对简华廷吼,又撅着嘴,拽拽宝,用盛问音的身体,挡住后面的简华廷,他不想看他!
简华廷两手握拳,沉默的矗立在那里。
毕竟也算自己的上级,祈肆过去,拍了拍阎王的肩膀。
简华廷苦笑着看向他。
祈肆道:“你挡着我了。”
简华廷:“……”
冥指了个角落:“你去那边站吧,那边凉快。”
简华廷:“………………”
简华廷直接被三振出局,差点当场淘汰了。
盛问音给简问恪塑脸的时候,手指清晰的摸到了他的血肉脉络。
每到这个时候,她指尖就会停驻一下,然后手上的动作,放到最轻。
小垃圾看她跟鸡爪似的,只用两根手指捻着胶,嘟哝的问:“宝,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娘炮?”
盛问音:“……”
盛问音要不是还有理智在,已经想在他受伤的脸上,呼一巴掌了!
她磨着牙,恶狠狠的道:“闭嘴吧你!”
小垃圾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拉住她的衣摆:“宝,我不痛的。”
盛问音皱眉:“你是说我的判断有误?我亲眼看到皮下肌肉微颤,亲眼看到你的血管在膨胀收缩,平时戴了这么厚的面具,看不到伤患处的细节,但解开面具后,这些痕迹,都一清二楚!”
盛问音有些生气,语气也变重了:“这应该是一种刺激人体激素的后遗症,我不知道他们给你注入的药剂是什么成分,但是可以看出,绝对用了很多禁药!所以直到现在,这些毒素还一直代谢不出去,残留在你的体内,你的血管里!”
“虽然它们不致命,也不致残,甚至这些毒素还能跟你的身体共存,可是刺激血管和经脉的疼痛,不是假的,你一直都这么疼,为什么从来不说!”
盛问音这一通无名火,把小垃圾给骂不会了,他眨巴眨巴眼睛道:“可我真不疼啊……”
盛问音皱起眉:“你还装!”
小垃圾这下就不敢说话了……
有一种疼,叫宝觉得你疼。
最后,小垃圾只能点点头,卑微的承认:“那好吧,我就假装我很疼吧。”
盛问音继续给他塑脸,同时道:“一会儿让冥先带你去医院,去军区医院,我跟那边打个招呼,先安排你做全身体检,我记得上次在小师兄的朋友圈,看到他跟一位皮肤科的老教授一起去钓鱼,我找他问问……”
说到这里,盛问音又朝,对“小师兄”三个字有应激反应,一听她提“小师兄”,就已经开始眯眼睛的祈肆,道:“简问恪从小到大都这么疼!”
祈肆:“……”
祈肆抿了抿唇,最终看向简问恪,冷声道:“你欠我一个人情。”
小垃圾:“???”
关他什么事!
等到脸补好了,盛问音又给小垃圾梳了个头,给他把衣服穿好,对冥道:“好了,带他走吧。”
小垃圾道:“可是宝,我还没吃晚上的席。”
盛问音跟他苦口婆心道:“吃个屁吃,滚去医院吃病号饭!”
小垃圾:“……”
盛问音又不放心的问冥:“你一个人能把他带去医院吗?”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简华廷,这时赶紧道:“我我我!”
所有人都看向他。
简华廷道:“我不吃晚上的席了,我陪他一起去医院!”
盛问音看向小垃圾。
小垃圾把头扭开,很傲气:“哼!”
盛问音做了主:“行。”
然后把两捆绳子递给冥和大伯。
意思是,如果小垃圾再跑,就给他直接栓着拖去医院。
三人走了后,盛问音就拿出手机,给小师兄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了,盛问音这才想起来:“小师兄,你那边现在应该是半夜吧?你这么快就接了?”
话筒那边,传来开灯的声音。
半晌,林淮江低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医生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怎么了?”
盛问音就把事情说了,两人聊了接近一个小时。
等到盛问音放下手机,转过头时,就看到另一边,祈肆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释放着低气压。
盛问音无奈的过去牵住他的手,道:“孩子都一岁了,还吃哪门子干醋啊!”
祈肆起身,搂住她的腰:“有孩子就绑得住你?”
盛问音一愣,而后点头:“你说得也对,肯定绑不住,我以后要是跟你离婚了,多半就是因为,我再也不想见到盛星焰了。”
祈肆:“……”
当天晚上,在吃周岁宴的下半场席时,盛问音接到了冥的电话。
冥的声音很沉,他发了一份鬼画符给盛问音,道:“医生说,他的痛觉反应,呈异常。”
盛问音将那份鬼画符,不是,将那份医生报告往下拉,看了许久后,轻应一声:“嗯,难怪他说他不疼……他不是不疼,他是疼久了,麻木了,所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