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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凌一听这话更是难过,他要吃饱了再听,是怕听了之后,今晚还吃不下饭。
他肩膀上挑着江山,所以他必须要吃饭。
元卿凌如实直说:“情况不大理想,失血过多,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如今能维持一口气,用老五的推断是他在重伤之后马上运气封穴,虽然效果不大理想,但是可以阻止了持续的出血,才得以保住这条命。”
明元帝的手掌往前挪了一下,身子则反而往后退了退,“那依你之见,有机会活过来吗?”
元卿凌斟酌了一下用词,没敢把话说死,道:“好起来的可能是有的,但是微,可便就是好起来,怕后遗症也会很多。”
“会怎么样?”
“脑部会受损,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也有可能醒来之后脑子迟钝或者遗忘前事等等,目前不能推测太多,只能看后续的进展。”
明元帝神色也没什么变化,“也就是说,如果他没死,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了。”
“这个……也不能说绝对,但很大程度是这样。”元卿凌说。
“醒来的机会,有几成?”明元帝再问一句。
元卿凌轻轻叹气,“不大,不到一成。”
明元帝眼底烟云笼罩,沉默不语,元卿凌也没敢看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合适说的话,只能也跟着沉默。
一会儿之后,他便道:“你去乾坤殿陪伴太上皇吧,把老五叫过来。”
“是!”元卿凌心头如释重负,站起来福身,“儿媳告退!”
问了伤情,应该就是要问案子了,元卿凌心里想,如果宇文君稍稍少那么一点的野心和权欲心,还真不至于这样。
元卿凌刚转身,却又听得明元帝的声音响起,“慢着,先坐下!”
元卿凌哦了一声,回头又复坐下来,看着他。
明元帝的手从桌子上收了回去,右手搁在额头上,两指分叉揉着两侧的太阳穴,手掌阴影笼罩下来,罩得面容沉暗一片,眼底也可见疲惫之色。
揉了一下,他才放下来看着元卿凌,倦容苍白,“昨晚朕几乎不能入睡,几近天亮才眯过去一会儿,却马上就被梦惊醒了。”
元卿凌心头微缩,“父皇请宽心,龙体为重。”
明元帝压压手,道:“梦里,朕看到他哭着跪在朕的面前,叫朕原谅他不孝之罪,他说以后再不能再伺候在朕的身边。”
元卿凌心头惊跳,“父皇,那只是梦。”
“是啊,是梦!”明元帝眼底的悲伤才慢慢地聚拢过来,“却是那么的真实,朕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哭声,凄厉得很,可似乎也是不久之前,他才那么点儿大,还不会走路,朕抱着他,他那眼珠子明亮得就跟天上的星子一般,当时大臣们都说,此子日后大有可为,他……他是朕的长子,朕的第一个儿子啊,朕后来有很多孩子,可第一个,终究是不一样的。”
元卿凌听得心头难过万分,鼻头一酸,泪水就上来了,哽咽地道:“父皇,您别这样难过。”
“最可悲的就是在此,”明元帝慢慢地起身,竟似苍老了许多,声音怔忡,“他连叫朕为他难过伤心都不值得,他是皇长子,却是最不争气的。”
贬宇文君的时候,明元帝也伤心过,元卿凌那会儿也知道,但那一次和如今不一样啊,这一次元卿凌听得出他心头的绝望。
“他怕是不中用了,你去告诉狄贵妃,把天儿的婚事提前,尽早先办了吧。”明元帝沉沉地道,然后扬手,让元卿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