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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能当皇帝!”安丰亲王抬起头,眼底有断然之色,“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当年在策划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就已经身患重病,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那会儿我身上,房中都是沉香的味道,其实就是用来掩盖药物的味道,当年独孤嬷嬷为何年纪这么老迈了还要跟着我?就是因为不放心我的病,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我跟你嫂嫂商定,只要等这天下定下来之后,我们就找个地方归隐,这几十年里,我不是对你们不闻不问,只是那个时候,我挣扎在生死边缘,你嫂嫂带着我四处找名医治病,其实这病现在也没好全,偶尔会发作,只不过到了这年纪,是过一天算一天了,这就是我不能登基的原因,一旦我病发,北唐又要面临一次危机。”
太上皇看着他,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他说得如此痛苦恳切,仿佛是真遭受了病魔折腾几十年。
可若相信吧,这辈子被他骗过的还少吗?
但是,炜哥应该不至于自己诅咒自己的,正欲问候几句的时候,却陡地眸色一闪,定在了他的脸上,一个病了几十年的人,竟然还能保持这么年轻,这看着就像是逍遥了几十年的人,“这说法,不接受,也不相信,我孙媳妇一家都是大夫,如果炜哥真有病,就请入院接受检查。”
安丰亲王气结,“小六!”
太上皇脸上有悲怆之色,更夹着无限悲愤绝望,“几十年的兄弟,炜哥一句真话也不愿意跟我说吗?我已暮年,别无所求,只求知道一个答案,你是随手许给我一个皇帝之位吗?我并无能力。”
安丰亲王见他忽然地意兴阑珊,忽然地伤心绝望,心头微微一酸,“小六,别说这样的话,你既然想知道,那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为了迅速平定北唐,我做事没有留余地,满朝文武几乎都被我得罪光了,而且,那一场战役,因那些武器的缘故,敌军死伤太大,民间学者乃至教徒对我是一片声讨,我若登基,余孽必将会利用这些对我进行攻击,煽动民心再一次动摇北唐的政权,而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身份的问题,我不是纯粹的宇文家的人,我原本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因为一些说不明白的原因去了北唐,我若登基,名不正言不顺,而我不愿意让你知道这点,因为,在你心里,我就是你的炜哥,不愿意动摇这一点,你明白吗?”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至于你说你没能力,错了,我不是随手指,临别与你说的那一番话,都是肺腑之言,你是有大才的,几十年过去了,也印证了我的话。其实,这些年我看似远走了,但我和你嫂嫂,总是入宫陪你,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殿中的扫地老太监,洗衣房的粗使嬷嬷,花农,你登基之后曾有过一次御驾亲征,那曾于战前救你的伙夫是我,十八妹和褚小五那边,我们也总是去,而你遇刺那一次,方宇为了救你,牺牲了,那一次,恰好褚小五也遇刺,我们得知的消息是小五遇刺,所以我们到了那边,没能救你,小六,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轻松过,事实上,你辛劳,我也疲于奔命,摘星楼,从没散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