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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对安丰亲王夫妇还是颇为忌惮的,当即命丰都城戒备,大军守城,武将全部待命。
且好在这些年里头,他丰都城也结交了不少江湖好友,到场贺寿的武林高手不在少数。
这些年,上贡虽然少了,但是朝廷自顾不暇,也没有怪罪于他,甚至连一道责备问罪的圣旨都没有下过,他越发地跋扈,认为丰都城已经足够强大,朝廷也要忌惮他几分。
如今安丰亲王带来的虾兵蟹将,又能如何?
他虽没把这些人看在眼里,但是,却为了另外一件事情而烦恼。
那便是天算世家的墓。
这些已经死了三十六年的魂魄,却总像阴魂不散似的,不论丰都城发生什么大事,总有人缅怀当年的天算世家,说他们有先知之才,有逆天改命之能,天算世家的人活着,赞誉没这么高,但是他们死了,百姓便把他们奉若神仙。
三十六年过去了,当年见过天算世家的人,死了很多,但他不可能让天算世家一直在丰都城有这么高的声望,此时,便是要把天算世家连根拔起的时候了。
五先生和大师都说,如今他可肆意行事,可解苏如双的厄困,但他志不在此,苏如双是否遭受痛楚折磨,他已经不重视了,他只要巩固权力,集中统治,民心所向,摧了天算世家提出的与世无争的糟粕,他要选择时机,对朝廷宣战,独立丰都城。
在策划烧坟墓之前,五先生突发了急病,叫人请他过府。
五先生是他的恩师,也是他的良臣,他关切五先生的病情,带了城中的名大夫前往给五先生医治。
不过病了几天,五先生整个人都几乎脱相了,瘦得脸颊深陷进去,晏之余大惊,“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如此严重?”
五先生虚弱地道:“胃心痛,除了喝水和进食一点稀粥,吃什么进去都痛得不行,我怕是不行了。”
晏之余知道他早便有胃疾,请大夫当场诊治,五先生也说不用。
他屏退身边的人,执着晏之余的手,眼底有执着的光芒,“城主,老朽如今不中用了,有几句话,老朽要交代您的,您务必记在心头。”
晏之余道:“老师,有什么话,您尽管说便是。”
五先生长叹一口气,“老朽走后,城主不能再对朝廷强硬,老朽知道城主有称霸野心,可惜,北唐皇帝易主,宇文皓武将出身,擅长用兵,他登基之后,四海归心,势力在握,丰都城不足以跟朝廷作对。”
这些话,五先生已经不下十次地说,晏之余已经很不耐烦了,眉目里横着戾气,愠道:“老师,你变得太软弱了,这曾经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五先生喘了一口气,是的,这是他的目标,但是,那是年轻时候的他,壮年时候的他,当步入晚年,他的想法开始变了。
野心,他还是有的,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年迈与病痛,摧残了他的意志。
他沉沉地道:“城主,时不待我啊,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也错过了能帮忙的人,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的,如果可以重头再来一次,你是否还会杀了冷凤青和天算世家的人?如果天算世家还在,我们霸业早成了。”
晏之余紧抿嘴唇,慢慢地伸手压了一下花白的鬓边,过多的眼白,给人凉薄而暴戾的感觉,这个问题,他在心底问了自己千百次,如果再来一次,他会杀了冷凤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