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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苏晚棠收到了从草原传来的书信。
“这是……阿依莎的信?”苏晚棠抬眸看向萧无恙,好奇地接过信件。
“是乌兰的信。阿依莎与巴特尔于三月后在绥朝皇都举行大婚之仪,特意邀你我二人前去观礼。”萧无恙看向窗外蔚蓝色的,似乎想起了什么。
苏晚棠浏览了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叹了一声。
“信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若我们要去绥朝观礼,岂不是要立刻动身。”
“你生产在即,自是去不了。我已回信让影卫带往绥朝,乌兰与伊帕尔汗会谅解的。”萧无恙回过神来,捏了捏他的脸颊。
“王爷……方才在想什么?”苏晚棠拉了拉他的衣袖。
这尊煞神思索时,眸色总是淡淡的,一副深沉的模样。
萧无恙在背后将她抱住,下巴递在她的肩上轻轻蹭了蹭,声音沉沉地低道:“我还不曾见过你穿喜服,还未与你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待孩子出生,一一补上可好?”
“我穿了,八抬大轿从王府正门抬进来,府中满院下人都看到了。是王爷在我们大婚之日夜不归宿,错过礼数。”苏晚棠拧眉轻哼。
拜天地,喝合卺酒只不过是一道形式罢了,她不介意没有这件事情,这尊煞神还不乐意了。
“我不在,那个……不算!”他像撒娇一般喃呢。
“说起来,我也从未见过王爷着黑衣以外的衣裳。”
苏晚棠转身看向他,眸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立刻找来芊茉。
“姑姑,找人替王爷裁几件新衣,最好红橙黄绿蓝靛紫都各来几件,冬天与夏天的都要,眼色愈鲜艳愈好。”
“这……”芊茉打量了一眼萧无恙的脸色,见他脸上并未有任何不悦,才连连点头。“王妃放心,您交办之事,奴婢一定办妥。”
“王爷准备有新衣穿了,开心吗?”苏晚棠扬眉笑了笑。
“你开心,我便开心。”他勾唇一笑。
“王爷最好了!”
苏晚棠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俯身低头,迅速在他的眉上轻啄了一口。
男人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哎呀……疼疼疼……”苏晚棠突然叫了一声,脸色也开始难看了。
“可是要生了?”萧无恙眉心紧拧,立刻将人抱上床。
接生的稳婆早已在院中住下,听闻王妃要生了,连忙赶到屋内。丫鬟们面色焦急地进进出出,忙成一团。
“王爷不必担心,王妃的胎象一直以来都平稳无差,定能平安顺利产下世子。”芊茉福了福身子,道:“奴婢先进去看看情况。”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了一声婴儿响亮的哭声。
萧无恙听着这声婴儿破天的啼哭,心头微微一跳,指头也不禁连连颤抖,复杂的心绪一时萦满心间。
“恭喜王爷,王妃生了个小世子!母子平安!”芊茉将孩子抱到他的跟前,笑道:“稳婆说,小世子很乖,没怎么折腾便出来了。”
“赏!”萧无恙瞥了一眼襁褓里那小脸皱巴巴的孩子,眉上的伤疤轻轻一提。小孩儿似乎也在看他,一双褐色的眸子滴溜溜的。
“算你识相!”他道了一声,快步走到苏晚棠床前。
“算你识相?这……是什么话呀!”芊茉满腹疑惑地抱着孩子跟在他的身后。
小世子取名萧尘。
尘有人间的意思,代表着细致入微,勤勤恳恳与专心致志。苏晚棠希望他虽出身王府之家,但对人对事可以不骄不躁,保持平常心。
萧尘似乎继承了父亲的高冷,刚出生小眼神儿便冷冰冰的,见有丫鬟仆人凑过来看他,立刻将脸扭至一旁,双腿直蹬,一副赶人走的模样。不过苏晚棠与他说话,他每回都静静听着,十分乖绝。
世子百日,王府在“锦绣天下”摆宴庆贺。
占星门弟子,小桔梗、李长贵、沈初瑶、公孙莹渃、许婧玉等人都来了,就连唐源之与李广财二位皇城“风云人物”也一同出现。
“唐老弟,许久不见,玉斋生意兴隆啊!”李广财捶了捶佝偻的背,声音依旧爽朗如钟。
唐源之拱了拱手,道:“世子满月,得幸王妃相邀,怎敢不来。”
二人呵呵一笑,互相推请走进酒楼。
“爷爷,您怎么也来了?”李长贵见到李广财,嘴角拧了拧。
“你小子,整日钻去围屋不见踪影,家中生意还管不管,老头儿我今日若不来此,还找不到你了!”
李广财瞥了一眼小桔梗,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
“夏姑娘,我那一无是处的愚孙,没妨碍着你围屋里的正事儿吧。”
“他倒是想!”小桔梗扬了扬眉。
李广财哈哈一笑,眉毛胡子动了动,举起拐杖敲在李长贵的背上。
“当初我像你这般年纪,你父亲都会去买酱油了。你个无用东西,还不抓紧与夏姑娘之事,这是想熬死老头儿我?”
不等李长贵回话,李广财已拄着拐杖朝苏晚棠走去。
“仙姑小娃娃王妃,老李头这厢有礼了!”
“李老板!”苏晚棠看他面色红润,笑道:“李老板的身子骨还是一如既往硬朗!”
“多亏了仙姑小娃娃王妃风水客栈里的仙气啊,我老李头每月住上十几日,似乎还能多活几年,哈哈哈!”
他凑过脑袋瞅了一眼芊茉姑姑怀抱着的小世子,心中喜爱得紧,刚想逗孩子乐,可小娃娃眼睛一转立刻看向别处。
“哟,不愧是世子殿下,模样神态与王爷相似,哈哈哈!”李长贵捋着胡子哈哈大笑,又转眸打量了苏晚棠几眼。
女孩儿亭亭玉立,眉眼角间似乎带着一种清新脱俗的仙气感,与当初那位在唐源玉斋鉴玉时的小娃娃判若两人。
当初他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想撮合苏晚棠与李长贵,现在回想,可谓算得上一笔搞笑的谈姿了。
“这就是小猫师叔祖的孩子。”言风盯着孩子提眉。
小猫师叔祖的孩子,就是生得好看。拜托将来可不要长成王爷那种冷脸。皇城有一个煞神已经够了,可不要再来一个小煞神。
“小猫师妹,从小尘尘的生辰八字推算,他是一位天生的修炼者,与玄门天生便有缘分。待他三岁后,拜入哥哥我门下如何?”江羡鱼轻轻撩了撩额头上的碎发,朝苏晚棠扯出一个大笑脸。
“不行!”萧无恙冷冷瞥了他一眼,代替苏晚棠做回答。
他的儿子就算要入玄门,也需找一位靠谱的师父,绝不能像此人一般一身道袍,奇奇怪怪。
最重要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萧尘若拜江羡鱼为师,那这厮的地位岂不是与他无差。
绝对不行!
“呵呵,我又没问你,我问的是我亲爱的小猫师妹!”江羡鱼照例回给他一个冷眼。
萧无恙眸子一眯,眉上的伤疤微一提。
苏晚棠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皮跳了跳。大好的日子,两人可千万别在酒楼里掐架啊!
“哎呀啧啧!不愧是皇家酿酒院提供的酒水,果真香醇!”
一道幽幽的声音打破命宁静,众人循声而往,只见一个身着粉衣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角落,而角落方才并无人。
“小姐今日……还请了这位朋友么,怎么从未见过。”锦绣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你?”苏晚棠一眼便认出此人。
当年酆城玄门争霸大赛,在十八层地狱里跟她抢东西吃的家伙。
此人身上毫无灵力与煞气的气息,看着似个普通人,但能在考核组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进入阵又离开,是个隐藏能力的厉害角色。
“是你?”萧无恙发出了与苏晚棠同样的疑惑。
“王爷也认识此人?”
“十年前见过!”萧无恙淡淡点头,脸色却异常冷峻。
苏晚棠总说他这么多年面容毫无变化,乃“不科学”,殊不知此人十年来妆发举止毫无变化,更“不科学”。
“世子满月宴礼,我不请自来,王爷与王妃不介意吧。”
男人放下酒杯,缓缓走向芊茉。芊茉瞥了一眼二位主子,抱着小孩儿往后腿了几步。
男人微微一笑,远远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儿,呵呵一笑。
“我是来此收徒的,免得晚来一步,被他人夺了爱徒。”他特意瞟了一眼江羡鱼。
原来是来抢徒弟的!
江羡鱼甩了甩宽松的道袍,紫眸微微一缩打量着他,淡声问道:“阁下是哪个门派的风水师?”
“从山而来,往林而归,无门无派,闲云野鹤!”
“原来是散人!”江羡鱼沉声而道。
散人者,有道之人也。
散人是闲散自在的修道者,所为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散人中隐藏着许多闲游的玄学高手,他们一心求道,自由自在。
“散人通常游历四方,四海为家。小猫师妹若将二子交付此人,日后相见的机会必定极少,不如放在哥哥我身边,同是玄理派弟子,也可放心。”江羡鱼说着,又给小棉棉使了一个眼色。
小绵绵立刻意会,站出来替师父说好话。
“姐姐,就让世子留在皇城吧!绵绵一定会照顾世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