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有点不够。”薛彦面上镇定自若,仰起头三两口喝光了半碗水,然后拿着碗朝陆佳佳伸了过去。
陆佳佳见薛彦没生气,松了一口气,她抬着篮子靠近他,然后打开大罐子,轻轻往下倾斜。
这个大罐子里面装了七个人的水,有些沉,陆佳佳怕摔了,尽量稳着。
水缓缓倒了出来,但是还是有一些滴在地上浪费了。
“别浪费了。”薛彦伸手抓住了边缘,减缓了力道,同时一根手指搭在了陆佳佳的小拇指上。
陆佳佳觉得被碰的地方很热,动作摩擦间酥酥麻麻,她眨了眨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忍住了。
薛彦倒了一碗水,把罐子放正,随即陆佳佳呆呆的盖上了。
“我,我先走了。”陆佳佳一使劲将篮子抬了起来,然后飞快的提着走了。
薛彦薄唇微微上扬,他咽了一口碗里的水。
薛阳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不解。
大哥怎么一会儿阴云密布,一会儿开心。
到了田地,陆父陆母喝了水。
陆父有些心疼陆母年纪这么大了,还干这么重的活,开口道:“现在麦子收割不少了,今天下午会分一波人打麦子,你去帮忙晒麦子,挑麦秆,工作轻松一点。”
“这个工作是轻松一点,但是一天只能给六公分。”陆母大口灌了凉水。
在地里干,她能干八公分,别小看多出来的两工分,足够一个小孩子吃饱一顿了。
毕竟家里那么多孩子,挣得少了吃饭都是问题。
陆母一想到自己年纪那么大了,还要操劳,忍不住骂骂咧咧,“生儿子有个狗屁用,生的越多,死的越早,要是没这些儿子,老娘不知道过的有多滋润,有了这些儿子,老娘早晚累死在地里。”
陆父是大队长,每个月拿着工资,没事的时候也会下地干农活挣工分,陆家要比其他家要过的富裕。
但是吃得好了也有问题,家里的小崽子多啊,一顿饭得好几斤粮食。
三兄弟一个也不敢吭,张淑云也赶紧喝完水下地干活去了。
田金花咽了一口水,心里有些不满。
陆母养活的是自己的亲孙子,有什么可抱怨的?
她娘有了孙子以后,跟她说下地干活都有劲儿了,恨不得天天待在地里干农活给孙子挣粮食。
“你还不去给老娘干活?我告诉你今天干不了十公分,你就给我死地里!”陆母看到田金花悠闲的表情就烦,伸出手恨不得指在她鼻子上。
养活自己的闺女儿子都偷奸耍滑,真想把他们赶出去都饿死。
但是饿死了……陆母想着养了这么多年了,该是干活的时候了,前面的投资不都亏了。
她还指着这些儿子给她闺女撑腰呢。
看来过两天得定个工分制度,谁干的工分不达标,就在地里干达标了再回家。
田金花生怕陆母打人,连忙把碗里的水咽光,拿起旁边的镰刀就跑到地里了割麦子去了。
陆佳佳在旁边听着蹙了蹙眉,她道:“爸,要不让我跟妈一起去晒麦子吧,我就算干不了六公分也能干三公分,加上妈干的工分,我们两个人一天能干九公分,这不比妈在地里干的还多吗?”
陆母眼睛瞬间红了,拍着自己的大腿,“我闺女孝顺呦~”
陆佳佳吓了一激灵,摸了摸鼻子,她觉得自己早该习惯的,但是每当她妈出骚操作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这件事情再说吧!”陆父年纪这么大了,一眼就看出了陆佳佳的心思。
闺女是真的心疼他们才提出和陆母一起去干活。
这么热的天,谁愿意多干活,她现在明明也给家里挣着工资,却还是忙前忙后的送水。
绿豆水先给他们煮好,然后再抬到井里冷凉,最后走这么远给他们送过来,说实话,这个活并不轻松。
他敢保证,要是其他家的姑娘有她闺女这个工作,没有几个愿意再送什么水,做什么饭,也不会提出去什么麦谷场挑麦子,一个人干几份工作。
因为就算不做,其他人也挑不出来什么错处,何况是兄妹大家庭,不是自己的小家庭。
陆母也提出反对,“妈知道你孝顺,但是也不能把自己当牛使啊,咱们现在还没分家,你就算干的再多也是合到一起,万一再遇上没良心的,她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而且天那么热,在打谷场晒麦子,挑麦秆,虽然活轻松,但也不是好干,每天灰头土脸,她可舍不得自己闺女受这罪。
陆佳佳想了想,道:“他们觉不觉得应当没关系,我自己觉得值得就行了,况且我又不是为了他们干的,我是为了爸妈干的,如果去麦场,那我就不送水了,妈在旁边看着,我也吃不了亏!”
陆母眼眶更红了,脸往旁边一撇,眼泪就掉了下来。
真是年纪大了,越活越过去了,竟然说哭就哭了。
陆父看着老婆子擦眼泪,沉声道:“我和你妈都不会同意的,闺女你送送水就行了。”
陆佳佳知道陆母要强,没提她眼泪的事情,心里压抑道:“那先让我干一天吧,不行的话就不干了,而且农收就半个月,努力努力就过去了,大不了过了农收,我再也不干农活了。”
反正她也有自己的工作。
“这……”陆父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陆母,有些犹豫。
但是陆佳佳软磨硬泡,态度坚决,陆父陆母最后决定只干一天试试。
就当轻松一天了。
等家人喝完了水,陆佳佳提着篮子回去。
“陆佳佳,陆佳佳……”
周文清朝着不远处的人跑了过去。
他刚才在不远处观察好久了,等陆家人都离开了才敢出来。
陆佳佳扭头,周文清比昨天还要狼狈,头发都乱糟糟的。
要是再让他干几天农活,恐怕就跟现代的乞丐差不多了。
陆佳佳没吭声,等着周文清先开口。
周文清急了,“昨天说好的,我帮你擦鞋,你帮我转一个轻松的工作,你什么时候帮我转?”
周文清觉得自己快要死在地里了,农活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之一。
随着周文清的靠近,陆佳佳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好几天没有洗漱了,身上有一股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