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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春丫挣扎着站起来宣誓起了主权,“你看!这山头!都是我们家的!”
王宗源看了她一眼,“嗯,不错。”
“我准备在这山上种上桃树梨树,别的还没想好,那山脚下,你看,我要养兔子小鸡小鸭小猪小羊,那边要种上西瓜南瓜冬瓜各种瓜,还有那边的池塘,我要种上莲藕,还得养鱼养虾。”
“嗯,不错。”
“所以我跟你讲,我很忙的,没空天天跟你猜你是谁我是谁的谜语,你也不要纠缠我们家了,你有什么心结难解,说出来,咱们把心结解开了,就各干各的,相忘于江湖,可好?”春丫真的受不了时不时有人在她身边纠缠这个事情。
“所以,你到底是谁?”王宗源看向春丫,认真的问。
“大哥,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因为那个扒锅肘子?”春丫想,除了她在安远寺里那段肆无忌惮的话,就只有这扒锅肘子了,这人来吃饭那天就只问了她这扒锅肘子的事儿。
“是,也不是。”王宗源回答。
“那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啊。
“我从小,是在北境长大的。”
嗯?春丫想,我没问啊,你在哪儿长大,跟我有关系吗?
不过她也没有打断他。
“那儿的冬天,非常的漫长,特别冷,那时候我娘就常常做扒锅肘子给我吃,她说冬天多吃点肉,身上就能暖和起来。
她的做法跟人家不一样,人家都是先蒸后扒,只有我娘,那个时候就爱拿个小陶炉,坐上一个砂锅,把肘子卤上两个时辰,等到酥酥烂烂了,才拎出来扒了给我吃,我记得我9岁的时候,有次一口气吃了一整个,结果晚上又吐又拉,三天吃不下去饭。”王宗源说着说着,像涂过浆糊一般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春丫觉得这也不必非要盯着他们家的扒锅肘子啊,“这位大哥,这要想肘子酥烂,不是蒸就是煮,咱们家,也没啥特别的啊。”
“我娘卤肘子,爱放茶叶,她说这样可以去掉肘子的肥腻,自从我娘走之后,我只在你家吃过用茶叶煨的肘子。”王宗源目视前方,好似自言自语。
恨自己,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懒!!怎么就不能再开一锅卤,好好卤个肘子,非要把肘子扔茶叶蛋里干什么!此时春丫无比同意奶奶蔡氏骂她的话,她就是个懒胚!
不过恨自己归恨自己,解释还是要解释的,“大哥,您有所不知,我承认啊,我那日说是我爷跑单帮的时候学的是骗你的,其实我那日正好煮茶叶蛋顺手就给扔进去了,您看这样行不,我把我们家茶叶蛋卤子的独门秘方送给您,怎么样?这方子鹤仙居那陈师傅早就想要了我都没舍得给!”
“一直到我12岁,我爹把我和我娘接到了京城。”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是吧?行吧行吧,春丫全当自己今天是个听众了,等这位大哥先说完,再来解决这扒锅肘子的事儿。
“之后几年,我便一直未能回去过北境。再后来,我外祖父一族战死,没留一个活口,我外祖父和两个舅舅三个表兄的首级,被鞑子堆在城楼上,直至白骨森森,现在依然在。我娘,为了替我外公报仇,断发自出,也战死在了北境。”
春丫看着恢复了面无表情看向远方的王宗源,寥寥几语,却让她觉得身边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其实,我也知道我不应该执着于问你是谁,”王宗源继续说,“我也觉得我自己这么想很蠢,可我还是想问问你,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廖清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