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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对力量面前,人,到底还是得服个软,有会断腿的人,就会有断手的人。
当徐达众人来到市舶司之时,就见道玄正一人搬着个凳子吃着院儿里摘的枇杷,另有两位略显沧桑的男子正在院里割草。
道玄见徐达他们站在了门口,便龇牙咧嘴的朝他们喊:“来啦?!哟~~王将军出狱啦?!诶诶诶别进来!那个谁!你叫什么来着?!赶紧的去点个火盆,让王大将军跨了,别把晦气给带进来了,这儿本来就够晦气的了。”
“师傅,说啥呢!”春丫跨进门,才走了两步,差点儿被门口一块松动翘起的砖给拌个狗吃屎,于是马上改口说:“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两位哪个去拿个盆儿来啊?”
元提举和卫副提举很为难啊,自从他们这儿被冲击过之后,什么摆设家具基本都毁了,上头又不拨款,他们的年俸又得年底才发放,带来的钱也都被冲进来的人给抢了,两人穷的都不行了,要不是白巡抚偶尔接济他们一点儿,这会儿两人差不多都该挂墙上了。
所以这两人日常用的,不过是俩破木盆,还是被人摔碎了,他们自己用竹条箍的,因此这两人洗脸洗脚,再冷也得在屋子外头洗,不然那水能漏一地。
见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已经进了门的张大夫见这院子里落魄的都不成样子了,怕他们为难,便说算了,让单姑娘把盐罐子拿出来,撒点盐意思意思就行了。
自己则带着,猫啊,狗啊,男人啊,丫头们啊,往后院儿瞧瞧到底啥情况去了。
荀州帮单姑娘把要找的箱子给翻了出来,给单姑娘找出了盐罐子,然后才和西风两人卸了门槛,带着左顾右盼的车夫,也往后院去了。
而春丫则跟道玄一起站在门口,看单姑娘腌王寻。
其实张大夫的意思是,在王寻脚边撒把盐就行了,他们乡下以前都这么干,她就也没想到,单姑娘不懂这些,直接往王寻身上撒了好几把。
“多来点儿盐,这人霉星高照,可得好好给他操办操办,一会儿得空了我再把老吕头薅来,让他设坛,做个法事。”道玄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一颗枇杷往嘴里一塞,再次酸的龇牙咧嘴。
才腌好了王寻的单姑娘笑说:“这枇杷原就是这品种,味道浓郁却酸的很,您给我吧,我到时候给您做枇杷酒吃。”
一听有枇杷酒吃,道玄也顾不上王寻还被腌着呢,跑去又摘了两把枇杷塞给单姑娘,单姑娘用围裙兜住了,还很贴心的跟站在门边的王寻说:“将军等等,我马上去烧水。”然后转身就走了。
自始至终,这家人就没跟扫地的两人介绍一下自己。
因为也没人跟他们说,扫地的这俩,就是这市舶司的官吏。
直到前院只剩下了王寻和春丫,道玄才想起给他们互相介绍一下,“那俩,一个是提举,一个是副提举,来来来你们俩,这个是王寻,王将军,这个是.....哎呀,踢我干嘛!?”
“两位大人好,”春丫微微一笑,“我是春丫,前面进去的是忠勇伯和乾德夫人,今后咱们就住在这儿了,忠勇伯说以后他就在这儿办公了,还请两位大人多多关照啊。”
道玄翻着白眼,王寻眨巴着眼,两人皆知道春丫肯定又要作妖,可他们也不能点穿春丫,这人馊主意巨多,万一什么奸计没得逞,那可有的要作了,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