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奴才,又是什么礼数?正头夫人和婆母讲话,你个奴才插的哪门子嘴?还张口闭口的议论主家的出生,你算什么东西就敢在我面前吠?”
石婆婆伺候卢老太太多年,从未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过这么大的脸,一时脸色黑如灶底,卢老太太也震惊不已,这裴氏今日是吃错哪门子药了?平日里说她两句,她最多就是当没听到,所以石婆婆这么说话,其实都是她纵容的,她就是想让裴氏时刻谨记,不管有多少钱,她也不过是个商户女子,都是高攀了她儿子的!
可今日裴氏居然没像往常那样当没听到,反而还动手打了石婆婆,那卢老太太哪里能忍?一边喊着无法无天了,一边上前就想跟卢夫人动手。
卢夫人这体格,别说这老太太了,连卢县令看到也要让她三分,怕自己动手的话卢老太太讹人,卢夫人转头就走。
扑了个空的卢老太太一个踉跄差点摔了,摔是没摔到,可也就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声震天,“哎呀我的天啊,我的命苦啊,寡妇拉扯出个官老爷,到老到老还被儿媳欺负啊~没天理啊,老头子啊,你睁开眼看看啊,我个老婆子快被欺负死了啊~”
哭声惊动了夏园里所有的下人,丫鬟婆子们纷纷上前想把卢老太太拉起来,可奈何卢老太太死活不起来,石婆婆命人去喊了卢县令过来。
此时卢夫人站在外围看着老太太的表演,嗤笑一声,这种演技,自己不知见过多少回了,自己手里的现银大多都是这么被要了去的。
不过现在,她才不想看这些呢,张氏母女说的真切,她这次定能怀上孩子的,手里的银子,还是得自己捏捏牢,这老婆子的心,再多的钱都是捂不热的。
另外,自己让张氏助她备孕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让这老婆子知道的,卢家是有嫡子的,现在就住在翠竹园里,说是由卢县令亲自教导,其实就是老太太撺掇的,说她是商户女,出生低微,不能由她来教养儿子,尤其是之前在安远寺出事之后,卢夫人就再没见过那孩子。
不见也好,省的到时候摔了病了都赖在她身上。后娘的难,她也算是见识过了,那孩子如今骄纵的很,她根本没法管也不想再管了,她现在全部的心思就是管好自己,早日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还未等卢县令过来,卢夫人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未更衣,卢县令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我让你对娘好一点,你全当没听到吗?”卢县令也不问缘由,进门就是一顿责备。
“呵呵,说来也好笑,我也实在不知道娘在闹什么,老爷来的正好,你或者可以来解我困惑,娘这是为了什么在闹?”卢夫人歪头看向卢县令。
“为了,为了,自然为了你不尊重她老人家,你是不是还打了石婆婆?你这不是打了母亲的脸面吗?”卢县令也是很厌倦的在老婆和老娘之间调停,可老娘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也实在没办法不管啊,这个裴氏,刚成婚的时候看着很是温良恭顺,现在这脾气怎么跟着体重一样,说涨就涨了呢?
卢夫人叹了口气,只觉心中疲惫不堪,她温声说道:“那石婆婆非议主母,难道不该打吗?说我不尊重婆母,那婆母簪的嵌玛瑙金簪,披的云锦褙子,穿的锦缎的鞋面,这些都是哪儿来的啊?难不成是老爷50两的年俸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