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见他那样子,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小子有时候虽混了些,但跟在他家衣儿身边几千年,却也没白跟,那片真心也是固守着的。
“巫彭传承之事我已听说了。”
司臣一瞬沉默了下去。
萧绝看着他不疾不徐道:“是否接受,我与衣儿都无法替你做决定。”
“选择权在你,此事含有风险;对方必定怀有阴谋,有利有弊皆要权衡。”
司臣沉吟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他:“可我若是能接受的话,你与恶婆娘就能将计就计不是吗?”
“话是如此,但你没必要为了谁而去选择,这也不是衣儿所想看到的。”萧绝偏头看向他。
“你若是出事,她同样不会安心。”
司臣脸有点红,低头咕哝了声:“她就是嘴硬,本是个爱瞎操心的。”
萧绝笑睨了他一眼。
“你的路终究是要你自己去走的,旁人左右不了。”
“她希望你能斩断过往,巫族之事也早该落幕。”
萧绝说着将一方玉瓶递了过去,“瓶内装有我一滴神血,你若是决定要接受传承,可护住你神魂精魄。”
他说着走上前,指尖点在司臣的灵台之处。
司臣只是一开始略有紧张,很快便放松下来。
他感觉到一股温暖之力涌入自己灵台,像是蛛网一般将他的灵台包裹起来,格外安心。
“你灵台处我已布下了锁灵阵,使你不会被邪力所控。”
萧绝说完叹了口气,幽幽看着他:“时间紧迫,目前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
萧绝说完拍了拍他的肩头,动身往外走。
司臣握紧手上的玉瓶,咬紧牙关,看着他的背影急声问道:“你觉得我可以吗?”
萧绝脚下一顿,却并未回头,声音低沉道:
“内心之恐惧,唯有直面它,才能堪堪战胜它,躲避无用,只会令它越发巨大。”
萧绝说完,身影消失在了回廊间。
司臣不免自嘲的笑了起来。
不怪乎恶婆娘与他能成为两口子啊。
这两人的强大之处,并非只是身负的力量与神通,而是他们强大的内心。
敢于直面内心的黑暗,也敢于同内心的恐惧作斗争。
只是相较于恶婆娘间歇性发作的‘体贴’来说,萧绝可能更单刀直入一些。
亦或者说,他将青衣看破没说破的那些话,给明白讲出来了。
巫彭传承,司臣内心并非似他外在表露出的那般抵触,他也想要看看,苍术那疯狗,究竟想要做什么!
还有那所谓的巫族使命。
司臣眼中泛起冷意,他就是想亲手打破给那些家伙看看!
你们牺牲整个巫族所搞的那些鬼名堂,小爷我偏要亲手毁了它!
……
萧绝看完司臣之后,未直接回房,而是去了另一处院子。
还没走近,就见一人立在院门口。
墨池懒洋洋的看着他,“烨颜出事了?”
萧绝嗯了一声。
倒不意外这厮知道,先前他去找司臣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在窥探,想来就是这不要脸的货。
“流离之地我熟,我去。”墨池不紧不慢道:“渣女现在怀有身孕,你这当人丈夫的不在她身边守着,瞎跑什么劲儿。”
“你与她当年在流离之地中仇人也不少,孤可不想后面还要去救你。”萧绝冷冷的睨着他,没给墨池反怼回来的机会。
“西海龙族的事尚未解决,你先顾好自己吧。”
墨池眉头拧了拧。
两个男人对峙而立。
萧绝仍是冷脸看着他,只是语气比先前稍微缓和了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衣儿你多照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