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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琼忍着心里的酸涩,帮他擦拭着身体,当外袍褪去时,她看到了他胸膛处那个骇人的血窟窿。
已没有鲜血外涌,那个窟窿黑黝黝的,拳头大小。
就那般刺目的出现在他的胸膛上。
一刹,趋琼的呼吸都被攥紧。
像是有无数把尖刀在狠狠扎入心房一般,每一次呼吸都是深入骨髓的痛。
他如何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胸膛周边的血迹已经干涸,趋琼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洗着,唯恐为弄疼了他一般。
“帝峥……我后悔了。”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下去。”
“回不到从前也没事,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便是了……”
时间就这般看似缓慢,却又快速的流淌着。
趋琼一直守在帝峥的身边,寸步不离。
这段时日,天界的事情基本都是由紫霄在帮着主持,老棒槌也忙的不可开交。
帝峥的事已在天界被传开,多少闹得有些沸沸扬扬。
谁也想不到,一贯以天界为重,心里从无外物在的天帝,会有如此疯狂之举。
情生执念,执念成魔。
此魔如巨网,谁人能逃?
趋琼不知何时睡去了。
恍惚间,她似听到了帝峥的声音。
轻唤她琼儿。
她拼命想要睁开眼,想要抓住帝峥的手,可由始至终她都动弹不得。
终于趋琼睁开了眼,入眼却是祝夷担忧的面容。
“趋琼……”
见她醒了之后,祝夷终于松了口气。
他已经喊了她好久,但却没有半点反应。
此刻她醒了后,祝夷才放下心来。
“我刚刚好像听到帝峥在叫我。”趋琼喃喃道。
祝夷面色有些沉重。
趋琼眼下已有些神志恍惚了,帝峥已经‘沉睡’了百日。
她就在帝峥身边足足守了百日。
再这样下去,怕是下一个要入魔了便是她了。
忽然,有阵风从外轻拂而过,簌簌声响。
枳树晃荡间,几颗果子落了下来。
趋琼美目一凝,猛地站起身冲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祝夷听到她的尖叫声,也赶紧追出去。
就见那枳树叶片枯黄,果子也开始腐烂。
这棵树长于帝峥的心脏之上,而现在树开始坏死……
趋琼浑身冰凉。
“不……这棵树不能死,它不能死……”
趋琼跪坐在树前,无助的恸哭着。
慌乱间,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将眼泪擦干。
动手开始挖起那树苗来。
土里,她看到了根茎包裹着的那颗心脏。
噗通。
噗通。
缓慢而又无力的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停下来。
“我一定不会让它死的,一定不会……”
趋琼将树苗抱在怀里,直接消失在了九重天上。
冥府内,青衣睡了老长一觉。
她幽幽睁开眼眸,打了个哈欠。
那棵枳树差不多也要开始枯萎了吧?
青衣推门出去,就见四人坐在院子里。
司臣和月妖一脸绝望。
“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打麻将了,再打我剁爪……”
“熬不住了,再打下去真要吐了……”
“北阴,你差不多行了啊!你冥府多大家产禁得起你造啊,你这棺材本都要输出去了啊!”
青衣何时开始睡觉,萧绝就何时开始拖着他们打牌。
这都百日了啊!
手上老茧都要搓出来了!
大帝爷冷笑:“有钱,任性!”
家产输光了,也要拦住这死长虫的腿儿!绝不能让他去骚扰自家的乖女儿!
黑水大爷打了个哈欠,把眼屎一抠。
“呵,有人送钱,本尊还有不收的道理?”
两个大佬继续卯着。
幽幽的女声慵懒响起:
“任性?萧绝,北阴,老王八。你是太久没喝王八汤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