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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倒是有眼力劲儿,听得楚烟的吩咐,都没去看罗蓉的态度,应了一声是之后,便退下了。
罗蓉冷哼了一声:“真是不自量力!”
江棠笑了笑:“那会儿在马场的时候,她硬要添什么彩头,我就看出来,这人是个毫无自知之明的。”
一贵女轻哼了一声接话道:“她也不想想,她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一块儿添彩头。当时楚姐姐说的就很对,她的东西都是胤……都是陛下给的,她算个什么东西!”
“可不就是!现在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看把她给能的!”
“依我看,楚姐姐就得关她几个时辰,让她老实老实!”
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怕是没办法让她老实。
楚烟笑了笑没接话,而是看向罗蓉道:“罗妹妹快去吧,别让罗夫人久等了。”
众女闻言笑着应和,罗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我就去了。”
“去吧去吧。”江棠摆了摆手,催促道:“别让世子……哦不,是别让伯母久等了!”
在众人打趣的笑声中,罗蓉面带羞涩的走了。
江棠笑着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开口道:“自古江南出美女,而且听闻她们都娇滴滴的,说的是吴侬软语,还有几日咱们就要随着陛下南下,得赶紧把自己拾措起来,别到时候让江南的女子们比下去了!”
“那完了呀!”
有贵女道:“有婚约的都将自己未婚夫给看好了,可别让江南的女子勾走了!”
“这怎么看的住?再者说了,江南男子大都是才子,到时候另寻一门婚事,也不见得不好。”
“说的也是。”有贵女看向楚烟道:“楚姐姐觉得我们与南方女子比起来,可能比的过?”
说到这个,众人一致将目光投向了楚烟,毕竟平阳也是南边,与江南紧挨着,她也是实打实的南方女子。
楚烟笑了笑:“都是人,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哪里都有温婉的女子,也有性子较烈的女子,诸位妹妹不必担忧,各有千秋而已。”
江棠笑着点头:“楚姐姐说的是,但咱们还是得趁着这段日子,好好拾措自己,争取来个一鸣惊人!”
众人闻言笑了起来,叽叽喳喳的问起了楚烟护肤心得,还有那玉肌膏,能不能再给她们一些,不需要多,能用上个三五日就行。
就在众人热闹说话的时候,罗蓉来到了后宅主院。
姑姑将她送至院门口,便笑着站在了原地。
罗蓉微微红了脸,深深吸了口气,抬脚迈进了院子。
院内,李晗正静静的站着,瞧见她露了一个笑容。
罗蓉回了一个笑,便羞涩的微微低了头,抬脚来到他面前,朝他行礼:“见过……”
“蓉儿妹妹见外了。”
李晗托了下她的手臂,便很守礼的收了手,看着她道:“将蓉儿妹妹请来是我的主意,还望蓉儿妹妹莫要怪我唐突了才是。”
罗蓉闻言红了面颊,连忙摇头:“没有。”
李晗看着她,柔声开口道:“虽然先前我已经同伯父伯母确定了婚事,但在正式下聘之前,我还是想亲口问问你,蓉儿妹妹……你可愿意嫁给我为妻?”
罗蓉闻言微微一愣,面上红晕更甚,她垂眸看着脚尖,微微点了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嗯。”
听得这话,李晗眸色闪了闪,久久没有开口。
罗蓉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的回应,以为是自己表达的不够明显,忍着羞涩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开口道:“我……我愿意的。”
四目相对,她的眼神一片清澈,倒映出他的身影。
李晗其实有很多话想同她说,聊一聊他的父王、母妃,以及同谭太后之间的纠葛。
他不想骗她,想要同她说清楚,他与他父王其实是一种人。
所有的心动和情爱都在之前便给了另一个不可能的女子,这种情爱和心动,化成了一种执念,变成了一种守候。
但他又与他父王不同,除了尊重之外,他更会给她足够的信任,宠她疼她呵护她……
给她,他的所有,除了心动。
但看着罗蓉眼中自己的倒影,李晗忽然觉得,有些话其实不必说的。
他对楚烟,已经不是那种想要得到,或者渴望有所回应的感情,而是一种极其复杂情感,他根本解释不清。
说出来,也只会让她误会,只会让两人有隔阂。
于是李晗咽下了所有的话,后退一步,朝她拱手郑重行了一礼:“蓉儿妹妹,余生叨扰了。”
罗蓉见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屈膝回礼:“蓉儿也叨扰晗哥哥了。”
在外间偷看的罗夫人,扬起一个笑容来,轻手轻脚的朝外走去。
离得远了些,她这才朝身边的姑姑笑着道:“这两人,还未成婚便要夫妻对拜了!”
姑姑笑着道:“不管怎么样,从世子的态度来看,他是认真对待这桩婚事的,只要态度摆在这儿,没有什么意外,小姐这一生便会顺遂的。”
罗夫人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道:“这样也就够了,准备用饭吧,郡主忙着呢,别耽误了她的事儿。”
姑姑应了一声是,当即去备宴席去了。
今儿个只是小宴,只在前院摆了两桌,楚烟她们也被唤了过来,男子坐在一处,女子坐在一处。
罗尚书的两个妾室不够资格同桌用饭,唯一的一个庶女也是乖巧,同罗蓉的关系不错,众人相处的也算愉快。
罗蓉一母同胞的哥哥罗宇,也明事理懂分寸,同李晗坐在一处,既没有故作清高,也没有太过谄媚,至于两个庶弟,更是知礼从不随意插话。
楚烟观察了一阵,还是挺满意的。
就在众人其乐融融用着饭的时候,玉瑶与杏儿却已经气昏了头。
不管她们怎么闹,哪怕是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打砸了,外间就是没有人应声,房门也依旧紧锁着。
眼看着已经到了用饭的时辰,也没人来送饭。
玉瑶有些头晕,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饿的,她怒声道:“难道就没个说理的地方了不成?!”
杏儿比玉瑶冷静些,她本以为楚烟多少会顾忌玉瑶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曾想,楚烟当真就能不闻不问。
听得玉瑶的话,她沉默了一会儿道:“要不奴婢与姑娘翻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