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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上天高云淡,阴日之光透过薄云洒下,在大地上铺上了一层殷红。甘源城外,那碧波潋滟的甘源湖,随风而起的波涛卷沫而来,扑打在了耸立于城外湖边黑如精铁般光滑的岩石上,顿时喷花。
那波涛声声,穿过高大的城门门洞后穿街过巷,飘入了胡回的大帐中。
帐中胡回听着波涛声,那一双又尖又刁的双眼,再定睛一看来使献上的鬼头,心中更是狐疑连生。眼前这鬼头,虽然与情报中传来的那个假冒酆都鬼使的人魂极像,但胡回还是认出这绝不是那鬼的鬼头。
胡回看得没错,屡天就没打算把那个假冒鬼使之鬼献出。他只是找了个与那鬼很是相似之鬼,来冒充的。
都到了危急关头,这屡天居然还敢这么阳奉阴违,实在令胡回也不禁心中暗怒。
但胡回是不会喜形于色的,当下脸上微笑不减反增,紧盯着那颗满脸血污的鬼头,捋须说到:“原来这家伙假装鬼使,怂恿了雷泽国突袭我国啊。”。说话间,眼中尽然还有一丝兴奋一闪而逝。
“正是。”不曾想,那锁将军也是脸皮极厚,当下很是自然地一个点头。
“行,这份礼我先替主公收着;阁下还有什么请求,尽管直说。本官一定如实上报。”但胡回说谎的功力也不弱,立即笑意不减反增,继而捋须说到。
“没了,我家主公也是希望和九幽王分治这东夷洲,只要九幽王愿意,我家主公会出兵牵制大羿的扶桑国。而九幽王则可以安心横扫雷泽国和飞头国等鬼国。日后,作为回报,我家主公只要扶桑国的国土。”锁将军见胡回笑意更浓,还真以为胡回信了他的鬼话,当下心中暗自窃喜。
“这个条件,我想主公是不会拒绝的。来使只管安安心心地在城中稍住,我这就传信于主公,三五日后便能得到答复。”胡回说着此话,抬手起来轻轻地一拍,随即有两个卫兵应声而入。
他胡回敢这么说,无非是九幽国的通选已不是用快马或是飞鸽那么落后了。菌人的神识传信,可把这个消息在一个时辰内,就传到玉阙城中去。
不明其理的锁将军,却在听到三五日就能得到答复后更是欣喜,同时还真的以为萧石竹还在东夷洲中。
“来使一路奔波,也是累了。你们这就带来使去好好休息休息,一定要让他们吃好喝好。”说着,胡回站起身来,目送着给他行了一礼的锁将军带着随从,与卫兵一道离去。
但是那颗献上的人头,已然带着依旧刺鼻的血腥味留在了帐内,摆到了胡回身前的桌案上。
“来人!”锁将军才走,胡回又抬起手来拍了拍,这次的掌声与之前大有不同,为三短一长。
最后一声掌声方才响起,一个身着用银色丝线在袖口和领口绣出彼岸花图纹的玄袍,腰悬两剑柄首各配一根双剑单穗,又是双剑同入一鞘的乾坤双剑的妖魂,使出了鬼魅神功,凭空闪现到了帐中。
这妖魂是一个伥鬼,虎头虎脑不说,还高大健硕,双肩宽如门。往胡回面前一站,投下的黑影立刻把胡回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了其中。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这鬼站定到了胡回身前,躬身作揖。
“之前潜伏在六天国中的教徒,传回来的那个假扮酆都鬼使之鬼的画像,可有带在身上?”胡回收起了笑意,面露肃色的问到。
一旁的玄水看得一头雾水,不知胡回要这画像做什么?在玄水看来,献上的鬼头就与那情报传回来的画像上画的鬼一模一样。
“是,卑职一直带在身上。”这玄教教徒应了一声,就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幅卷起成轴的画来。
紧接着,他踏前一步,把这一幅长不过一尺的小画递给了胡回。那玄水已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后凑了过来。
胡回把手中画卷展开,只见得上面画有一鬼,站在一座竹影相间的茅屋之前。玄水往那画心打眼一瞧,再打量那桌上人头一番,不由得嘀咕一句:“这不就是同一个鬼吗?”。
“不,只是相似而已。”胡回摇了摇头,手指着画上那鬼鼻梁,对玄水说到:“你再细看这个地方。”。
不知胡回倒底是看出什么端倪的玄水皱了皱眉,但还是依言细看了一遍遍后,终于发现了这画上之鬼,可没有眼前那颗鬼头的鼻梁那么高耸。
“这会不会是画师们情急之下给画错了?”玄水还是有些疑问,当下脱口而出的问到,狐疑的目光也朝着不远处的那个玄教教徒完了过去。
作为九幽国的要员大将,玄水多少是知道一点玄教教徒的作画,不可能是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的。有时候,都是在敌后的他们是在紧张的情况下,在短短片刻时间内,就要快速完成一幅画作的。
这样的情况下,画错了也不奇怪。
“玄水将军,这是不可能的。玄教教徒的画工是专门培训过的,但凡提笔作画,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那都定能画的惟妙惟肖,一丝不差。”那玄教教徒淡然一笑后,缓缓答到。
帐外劲风停了下来,世界仿佛随着劲风的停歇而陷入了沉寂之中。
“所以,这屡天派出的使臣在忽悠我们咯。”一听那玄教教徒的解说,玄水当然信自己人了,立刻就把双拳紧攥,指间关节上发出一阵咔嚓声响,打破了沉寂。
“应该说,屡天也一起忽悠了我们。此事必须马上上报,你去把菌人传来。”急声说着此话,胡回抬头朝那个玄教教徒望去......
甘源城中天高云淡,一片晴朗,但远方的龙驹关上空却是乌云密布,冷风呼啸似虎啸山林一般。
漫天尽是密集雨珠,不断落下,在天地之间竖起了一道道水帘,冲刷着山上的土石和壁立悬崖,以及关隘中才重建而起的防御工事。
这一个月来,大批土木不断地从东夷洲中,九幽国的各郡县中运来,支援了关隘的重建,使得这龙驹关在一月之内,就已恢复如初。
只有那东面山下的弹坑依然清晰可见,为补充到关隘里的新兵们,诉说着阴曹地府中战争的残酷和野蛮。
关隘得以迅速重建,离不开各地的资源支援,也离不开那些被九幽国灭了的鬼国王宫的被迫资助,当然最主要的是冬月调度有方,设计合理。
冬月之前在九幽国还是鬼母国时,就主持建造了小虞山城,精通建筑知识的她被萧石竹放在了被打得一片破烂的龙驹关中,还真是人尽其才。
重建的关隘中,青石筑砌的炮楼高耸山崖之间,气宇轩昂,又坚厚固实。盘旋崎岖间的小径,穿梭在森严壁垒间。暗堡地道,横在悬崖峭壁之中,与看得见的壁垒炮楼,以及环在山脚下的壕沟拒马,形成了一座依山而建的关城。
可谓是崖岌岌,路曲曲,山势峥嵘而易守难攻。
冬雨站到了山顶上的点将台中,环视着四周烟雨蒙蒙下,那关隘里重建起的高耸炮楼,心满意足。
如期竣工,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就地按上面拨给的额度招兵,把这龙驹关再建成一座牢不可破的关隘。
“冬月大人。”一个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士兵从雨雾中冲了出来,踏着地上积水登上了点将台,带起了点点飞溅的水花。
这名鬼兵站到了冬雨身前,不顾斗笠上滴水不断,对冬雨草草行了一礼后,说到:“冬月大人,我们的巡逻军发现一对车队从东往西而来,把这车队扣下了。领头的手持雷泽国的节杖,声称是来赔礼道歉的。车里装着的也是金银珠宝,还有大批的精铁。”。
冬月闻言不语,只是蹙眉沉吟了起来,不知这雷泽国鬼王,此时派出使臣,带来大批金银珠宝和锻造兵器的精铁,是要闹什么?
不过从士兵的叙述中来看,对方好像是来求和的。
“走,带我去见见这个来使。”沉吟片刻后,冬月收起了思绪,对那士兵说到。
“诺。”士兵应了一声后,引着冬月下了点将台。
不一会后,他们来到了点将台对面的大殿上。冬月才进殿内,外面空中就划过一道闪电,电光瞬时照亮了殿内的昏暗,让她看清了来使。
那是一个长三尺许,面及肉色皆青的人魂,手中紧握着的节杖为雷击木所制杆,上缀雷麒麟的紫色尾毛。从节杖来看,正是雷泽国的节杖。
而人魂的模样,也于雷泽国鬼一样。
冬月绕过站在正中处的人魂,往大殿深处的帅案后坐了去。她才坐下,那个男性人魂就笑了起来,对她一阵点头哈腰:“雷泽国来使,见过大人。”。
“免了,我们都是敌人没什么好客气的。”冬月佯装不悦,对那来使怒哼一声,继而没好气地说到:“鬼使这次前来,不会又是要进攻我国什么地方了吧?难道贵国已经强大打,与我国开战之前还提前给我们打打招呼,然后也能稳操胜算?”。
闷雷声随着她不太响亮的话音,从天而降。大殿的地面一阵微颤,那雷泽国鬼使也是吓得浑身一抖后,赶忙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是奉命来求和的。贵国实力之强,我等亲眼所见,实在不敢再跟贵国降板。”。
语毕招了招手,让他的随从奉上了一份礼单。
冬月的卫士上前,从鬼使随从手中接过礼单一阵打量后,又折身而返交给了冬月。
“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望贵国不要嫌弃,收下后与我国和平共处,消弭战端。”就在冬月慢悠悠地展开了手中礼单时,那来使又说到。
冬月一看礼单,登时瞪大了双眼。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为了讨好九幽国,消弭两国战火,雷泽王是下了功夫的。
礼单上记载着的,都是送来的礼物,光是用阴曹地府才有的金蚕蚕丝,编制成的精美布匹就有数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