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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下,晚风习习,阴气越来越重。
鬼奴市场之中,陷入了无边的寂静。那些买家们和市场里的打手们,都无不是大气不敢喘。他们习惯了见到鬼奴们,胆怯和卑微,习惯了看着鬼奴们卑躬屈膝的模样。却从未见过,鬼奴们如此愤怒,愤怒得满目狰狞的情况。
更没有见过,走出了牢笼的鬼奴,就敢怒气冲冲地从脚边地上,捡起了坚硬的石头或是木棍,对他们投来了仇视的目光。
那些买家也好,那些打手也罢,都不知道鬼奴们是如何打开的牢笼?又是如何褪去的手铐脚镣?他们来不及想,只是在鬼奴们愤恨的目光中,瑟瑟发抖。
殊不知那个喊出高价的男鬼,和身边的随从都是九幽国的玄教教徒。而九幽国也安插了教徒,在鬼奴之间鼓动多日,再派菌人偷取了钥匙,暗中配制了多把仿制钥匙。最后见机行事,在那个人魂喊出高价后,打开牢门和枷锁,释放了笼子里那些被压抑许久的鬼奴们。
“这三千两的冥银,可是我要给他们的分发的,条件就是打死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鬼。”喊价的那个玄教教徒,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呼吸急促起来的铁掌柜,脸上浮现惊惧和惶恐,故意缓缓说到:“我没想到,他们都很乐意挣这笔钱啊,而且还愿意打死你们来换取自由。”。
“打手们!还不快来镇压暴动!”环视着已然把他们都包围住了,无一不是怒发冲冠的鬼奴,颤抖片刻的铁掌柜,巍巍颤颤间,张开干裂的双唇,尖锐的大喊了起来。
他这尖声大叫方才出口,身后那个还没卖出去的鬼奴已踏前一步,手上还未打开的铁镣一甩,准确无误的往铁掌柜脖子上套去,立即也双臂发力,用铁链勒紧了铁掌柜的脖子后,对身边几个蠢蠢欲动的鬼奴市场打手沉声呵斥道:“你们要是敢动手,我就勒死他。”。
那几个打手见状,立马都已投鼠忌器,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在动一步。
这个健硕的鬼奴,也是一个玄教教徒。他就是好不容易才混入了此处鬼奴市场中,又与其中的鬼奴们同吃同睡,顺便鼓动一下那些鬼奴们。
然后在暴动开始前伺机而动,制住此处市场的铁掌柜。
“把武器都给老子放下。”那个喊出高价的玄教教徒,当即怒吼一声。
这一声怒吼声如惊雷,撼天动地,吓得四周那些打手们不由自主的把五指一松,手中刀枪相继落地。
当那些武器落地之时,手持木棍和石头的鬼奴们,再已忍不住愤怒,克制不住他们杀人的冲动,纷纷挥舞着手中武器,朝着四周的鬼奴市场打手和买家们,打杀而去。
而两手空空的鬼奴们,也趁乱捡起了打手们吓得丢弃的武器,一阵砍杀。
混乱一片,尘埃四起。千百只布满血丝而发红的双眼,再越来越暗的天色中闪烁着殷红的血芒。寒光闪烁下,闷响声伴随着惨叫,在弥散开的血腥中接二连三的响起。
早已蛰伏在市场中各处的玄教教徒们,快速解决了各处的暗哨后相继杀出,与那喊出高价的玄教教徒一起并肩作战。手中的乾坤双剑在暮色中连舞,寒芒闪烁下剑花片片连生,带起了四处飞溅的鬼血。
转眼之间,靠近竞价高台附近的鬼奴市场打手,还有那些之前还喊价喊得兴奋的买家们,就已经被发狂的鬼奴们淹没。
森然鬼气之下,顷刻间他们就被打得血肉模糊,倒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这些买家和鬼奴市场的打手们,多有瞬间就被打得眼珠爆裂,从眼眶之中迸射而出,却依旧还挂着死前的惶恐和惊惧。
鬼奴市场中鬼气弥散,血腥味在夜风中随风四溢,残肢碎肉随着鬼血,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下四处飞溅激射,转眼之间这个曾经充斥着铜钱臭味和肮脏交易的的鬼奴市场里,就只剩下满地的刺鼻血腥,成了活生生的阿鼻地狱和屠宰场。
豢养其中的打手们都傻了眼,长期只知道欺压鬼奴,却没有经历过反抗的他们,已然都在狂风骤雨般的打杀下忘了怎么反抗,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任由鬼奴和玄教教徒们,用手中武器往他们身上一下下的劈砍刺杀。
高台上,双腿抖如筛糠的铁掌柜,更是惊惧难消,裤裆上湿了一片。
他做鬼奴买卖数百年,从未见过如汹涌洪流一般的鬼奴聚集起来暴动,更未曾见过红着双眼,挥舞着手中武器,四处厮杀买家和卖家的鬼奴。
眼前的此情此景,早已把他那本就不大的胆子给吓破了。
“这就是你不把人魂当人看的下场。”见四周的打手已被打死后,勒住了铁掌柜脖子的那个玄教教徒,双手愤然发力使劲,套在铁掌柜脖子上的铁链登时勒紧,那铁掌柜的两颗眼珠子血尸毕现;在他艰难的张嘴,使劲吐舌,同时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时,一对招子立即从圆睁的眼眶之中凸了出来。
一个才开始暴动时,就吓得晕倒在高台下的打手幸存了下来,也在此时不合时宜的醒了过来,晕晕乎乎间他忽然抬头一看高台上,借着最后一丝夕阳微光,看到了铁掌柜那狰狞的恐怖死状,登时吓得他顾不得其他,在慌乱中一阵连滚带爬的,朝着市场的出入口那边,摸黑爬去。
一路爬来,这个打手都在头顶横飞的断臂碎肉,和飞溅的鬼血下抖如筛糠,百十丈的路程,在他看来竟有千里之遥。
好不容易爬到了出入口,他正想找个没有暴动的角落好好喘口气,去去心里的恐惧再逃出去报官时,忽然看到了身前一尺开外的地上,出现了一双翘头皂靴。纵然是在昏暗中,黑布靴子的翘头上,那一圈银色的云纹装饰,也让那鬼奴市场的打手看得一清二楚。
他从那鞋子的大小和式样,立马认出来这靴子的主人,不是鬼奴市场里的鬼。他的市场里,没有鬼穿这样的靴子。
惊慌再起,这个打手瞪大了双眼,抬头起来,往身前大眼一瞧,就看到一群人魂,手持刀枪和连弩,一字排开站在他身前。正中处的那个人魂,一手抬起把手中寒芒闪烁着的长刀扛在了肩上。另一只手里,提着一颗在夜风下,渐渐化为血色齑粉的鬼头。
不过片刻过后,就有一声惊呼,从这个打手的嘴里脱口而出。打手看了几眼,就认出了那颗鬼头,正是此地城隍的。
这个打手忙不迭的转身,朝着来路正要连滚带爬的再次爬回去。
就在此时,之前在他对面,那个一手提鬼头,满脸长满了钢针一般直立起来的络腮胡的人魂,一个闪身又闪现到了他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后,冷冷一哼:“小哥哥要去哪里啊?”。
话才说完,跟着他的所有人魂和他一起,在夜幕的昏暗中,狞笑了起来。看向那个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打手的眼中,泛起了嗜杀的凶光......
夜幕降临的青龙海上,灯火点点随海风摇摆起来,在那从山中拔地而起,山顶伸出海面千丈至高的三山岛四周,方圆百里之内铺开,有如星辰落地一般,镶嵌在夜幕中不断咆哮翻腾的青龙海上。
九幽国的远征舰队,和胡回调拨来的工匠卫护一起,同时到达此地,已经加班加点的开始对三山岛进行修建。夜幕下的三山岛上,也是灯火璀璨,环山绕峰。把山峰下海面上的翻涌波浪,照得一片光彩绚丽,煞是好看。
要是没有时而传来的炮响声,此地的美景就是满分了。
九幽国的工匠们,采取了一种从靠近海面的山腰处,用*爆破开凿,在从山体之中往山顶上,修建暗堡暗道的方式,对此地进行关隘建造。
而另外的工匠们,则在山体进行着开凿栈道和露天炮台的工程。
双管齐下,这样就省时省力多了。
时而响起的爆破声中,工匠们用铁锤和镐钎和凿子,在三山岛上凿岩而发出的叮叮咣当声,不断的在夜幕中回荡,响彻三山岛四周。
数万工匠同时作业,从三山岛上各处一起开工;再加上九幽国早已派鬼悄悄潜入此地,画下了精准的实地地图,掌握了三山岛的一切数据,用不了十数日,此地的关隘就能建城。
阎罗王站在自己的旗舰甲板上,注视着不远处的三山岛上的火光,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是在思索,还是纯粹的找点事情,打法一下这个漫漫长夜的无聊。
“大帅,我想和你谈点事情。”就在阎罗王看得入神时,树燕从船舱中,大步流星走出,站到了阎罗王身边,欲言又止后微微垂首着说到。
脸上还有着点点犹豫,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夜风拂来,吹动了阎罗王身上披着的披风。那阎罗王闻言缓过神来,露出一个依旧有点僵硬的笑容,对树燕缓缓点头道:“好的,你说吧。”。
不过那笑容僵硬,再加上他面目狰狞,依旧是面相恐怖。
“卑职觉得,主公这次发兵过于的仓促了。”见他点头,树燕就不再犹豫,继而说到:“首先并未往东瀛洲中,派出能在敌后收集情报的探子,也没有派出能在敌后进行破坏的小队鬼兵。而且我军中多有才上过几次战场的新兵,和长期安逸的云梦洲三苗鬼兵,也缺乏对东瀛洲地形,实地一体的演练,实在是太仓促了。”。
此言一出,树燕蹙得更紧的眉头间,担忧之色浮现。而阎罗王,则是朗声的笑了笑,倒是让有些担忧的树燕,又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树燕,千万别小瞧了主公,他是很有先见之明的。”知道很多此次征战计划内幕的阎罗王,捋了捋自己浓密的胡须,缓缓道:“实地一体的作战经验,和新兵需要历练的这两点,虽然主公没法满足我们,但敌后行动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