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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颜强打起精神,虚白的嘴唇笑起,“我没事,别担心了。”
小腹的疼痛一直蔓延至全身,她不敢动,每动一下,全身都跟着疼。
鲜血从身体中流出的感觉她都记得,连遭两人毒手,这个孩子八成是留不住的。
心里的悲伤情绪如同洪水一般袭来,眼泪不断自眼眶流下,她的眼睛不再看向钟鸣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状态很不好,钟鸣楼握住她的手,眼中都是歉意。
“囡囡,对不起。”
“以前最讨厌听的就是道歉的话了,如果我说知道杀死宝宝的凶手,你会为我报仇吗?”
许欢颜的嘴里说出的不再是甜言蜜语的懂事话术,撑着病体的倔强感让钟鸣楼有瞬间的失神。
“是谁做的?”
“华昭吗?”
钟鸣楼的猜测有迹可循,许欢颜自高台跌下,种种迹象表明就是华昭下的手。
她望着男人笃定的神情,却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她呢。”
“还会是谁?”钟鸣楼的思绪不断纠结着。
“是你那个温润如玉的哥哥。”
许欢颜还是选择将一直苦苦隐瞒的事全部说出来,“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之前做的事我也只是点到为止,你不相信我......我知道,如果我哥哥救我而落下残疾,那我也会感恩戴德一辈子。”
她和钟鸣楼四目相对,感知到男人眼中的震惊苦笑一声。
“是不是觉得不大可能。”
“我一开始也是不愿相信的,他一点一点地靠近我,起初并不理解到底是出自什么目的,可是简律他们的婚宴上,钟鸣寒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欺负我......”
那种无力感再度袭来,许欢颜痛苦地闭上双眼。
她缓缓诉说着发生的一切,看着钟鸣楼眼中的情绪由震惊慢慢变成了疑惑。
“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一瞬间两人苦苦经营的信任感再度崩塌,许欢颜忍痛抽出了自己的手,“华昭只是别人的一把刀而已,其实谁想让我有事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不是吗?”
宋映漾和钟鸣寒沆瀣一气,一个唱红脸,一人唱黑脸,早已前后堵死了许欢颜的路。
她即便再小心翼翼,还是防不胜防。
钟鸣楼不再说话,冷厉的气场逐渐涌起,他无法和许欢颜明说自己如今正承载的压力。
一直遭遇的刁难他了解,所以尽可能地为她开着绿色通道,即便为其得罪客户,也不愿意让许欢颜受委屈。
可是钟家许的最后通牒已经下来,那样咄咄逼人的威胁,又是从小到大受到的轻视感,几乎让钟鸣楼发狂。
眼下钟氏的大部分项目都有钟鸣寒的参与,他即便真的为许欢颜去要个说法,也未必会有好结果。
更何况钟鸣寒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敬重的兄长,腿上的隐疾也都是因他而起,当初被赶来海城,也是钟鸣寒舍弃帝都的良好发展机会特意陪伴自己的。
这些年的情谊加持,钟鸣楼不论如何都无法将钟鸣寒和许欢颜口中的禽兽行径混为一谈。
“鸣楼,你还是不信我?”
许欢颜已经了然了钟鸣楼的态度,那种委屈不甘慢慢化作了淡漠的情绪。
“或许是另有他人......囡囡,我一定不会让你无端受辱的......”
“够了,别这样叫我。”
许欢颜蹙着眉,已经气若游丝,她很想和眼前的男人明说,他一直敬重的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她的身上还有钟鸣寒留下的污物,完全可以拿去做检测,活生生的证据,一定能还自己一个公道。
可是她太累了,这无异于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去要个公道。
都说人不与官斗,可即便不是官,权势通天的钟家,也绝对不能任由一个女人增加污点。
她已经看透了一切,事情的发展走向果然都是按着她猜想发展,钟鸣寒可以在弟弟眼皮底下对自己施暴,那也可以随时捏死她。
钟鸣楼,不再是她的保护伞。
许欢颜也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
信任,孩子,还有活下去的信念。
“你还是更愿意相信你的手足兄弟。”她定定地盯着眼前纠结着的男人,果然如他所料,钟鸣楼依旧没有求证的动作。
和五年前如出一辙,她认命地闭上眼,“鸣楼,谢谢你为我解围,我才能免受牢狱之灾。”
其实看开了也很好,一边是袍泽弟兄,另一边只是个床伴,明明就很容易做出选择。
“帮我拿杯水吧。”
钟鸣楼意外于她的情绪平复得如此之快,忙着去找热水给对方润润嗓子。
许欢颜找准时机,撑着身体离开了这个伤心地,真的无法忍受这种息事宁人的方式。
更加不想看见钟家的人一副假惺惺看望的样子。
所谓权贵,做出的事都让人作呕。
她回想着遭遇的一切,身子冰冷得不行,想回家......
而华昭的这场订婚宴也没有体面地收场,简律眼睁睁看着华昭咄咄逼人,最后直接将许欢颜推下去,惊讶于什么样的心肠竟然能下这么重的手。
那种情深义重的假象,难道只是给自己装出来的?
千金的跋扈性格,他以后也未必扛得住,但是简律很聪明,并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兴师问罪,简母的呼唤让他的意识回来。
“小绿律,看看华小姐吧,许欢颜也真是的,在这样的场合闹这一出......”
许欢颜已经够惨了,这种无妄之灾,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设局,她走之前地面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而自己的母亲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这样荒谬的人生,自己真的能过下去吗?
“别说了,还要再添乱才满意吗?”
华昭还在那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在她的视角里,就是许欢颜做了一些别有用心的勾当扰乱订婚宴。
她抬头望着简律,发现对方面色冰冷,这样的目光让华昭如坠冰窟,意识到不大对劲,弱弱地说道。
“简律......”
眼泪来得很快,那抹泪滴就这样滑落下来,“我们的订婚宴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