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从医院出来后,童欢服下陆翊坤给的药过得迷迷瞪瞪,为了预防她提前清醒,凭着惊人记忆力再上演“听力记路”,还一直给她塞着耳机放音乐。
所以童欢只知道在赶路,有时候是车里,有时候是陆翊坤背着她在丛林里穿梭,坐过鱼腥味很重的船,住过山洞,等到被喂了第十餐饭,陆翊坤愿意让她保持彻底清醒时,身边已经全都是翡国话,显然已经被成功带出境了,不过童欢依然没料到,陆翊坤会把她带回青寨。
青寨,整个翡国北部山区最大的毒窟,童欢曾听说过无数次的青寨,在想象里应该是像电影里竹制排楼重兵把守,或者是岗哨密布的军事据点,没想到它就坐落在离边境线十余个小时车程的山边,看上去像是座较为富庶的山间乡镇,有书声琅琅的校园,沿街叫卖的商贩,山间有楼,山下有田,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许多人都佩着武器,全民皆兵,这里已经地处回归线以南,冬季里依然暖如春末,田间种植的全是罂粟,带着浑然不知的罪恶,茎叶舒展地向阳奋力生长着,一大片一大片,仿佛无边无际地在往远处蔓延。
看到陆翊坤开的车辆牌照,路上常有行人挥手致意,在车辆驶进一栋风格粗犷的大房子前,童欢还看到了一个守卫森严的停机坪,里面停着三架军用直升机,机翼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驶入宅院时,陆翊坤摇下车窗和大门口一个穿着迷彩装在擦枪的大汉击了下拳,那人抬了下盖住了半张脸的大帽檐,扯嘴笑了笑,像是和副驾驶上被缚了手脚的童欢打了个招呼,他感觉上不是好相处的人,平时也不怎么笑,乍一笑看起来说不上哪儿别扭,而且童欢明摆着是被掳来的,他偏偏特意招呼一下,就更叫人别扭。
不过三人打照面也就是一两秒的事,因为照面打得太过随意,纵使童欢记忆力一流,也等车子开到屋门口才意识到,刚才那个跨坐在石墩上叼着烟擦枪的壮汉就是木也,整个西南地区缉毒战线里通认的“一号”。
童欢回头看了一眼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模糊的背影,没想到照片中杀气腾腾的木也私下里是这样的,或者说他在陆翊坤跟前是这个样子,不凶神恶煞也不像大佬,反而像个不善言辞的兵头。
给童欢松绑后,陆翊坤给她揉了一阵手脚活血,然后带她径直去了后院,院内建了一排风格老旧的小竹楼,楼边还种了几棵芭蕉,童欢记得陆翊坤曾给她看的那张黑白照背景里,有相同品种的植物。
竹楼的风格虽然像**十年代建筑,但能看得出来建成时间不长,连那几棵芭蕉外侧枝叶都被修剪了,像是从别处移植过来。不难猜测这是木也专为陆翊坤搭建的住处,如此用心,陆翊坤对他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竹楼依着看不出是否藏了重重哨卡的青山,楼下还圈养了几只小兔、幼鹿和一群散养的鸡鸭,蕉绿日暖,一派田园牧歌的景象。
“本来没想带你来这里,但是苏追得太紧,只有青寨我才确信他跟不进来,而且我也想让你看看,青寨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童欢木然地听着他仿佛只是一门普通生意的口气,哪怕眼前美如世外桃源,也改变不了其凌驾于法律、道德甚至人性底线之上的本质。
陆翊坤依然是初相识的那张安稳如磐石的脸,他带着心目中宛如珊珊重生的童欢站在一如当年的小竹楼前,目光里有悠长而模糊的温柔。可是童欢再也找不到那个笑着在七小灶前煮粥烙饼,为苏睿和她忙前忙后的大哥的影子,也许她从未认识过陆翊坤,她曾经看到的,只是他希望她认识的样子。
不过总有一些是真的吧?譬如他待她还是那样好,一路奔波,他都尽量寻干净美味的吃食来照顾素来爱吃的她,入境翡国后,更是在车内替她准备了两大袋零嘴,耳塞里放的一直都是她喜爱的音乐。
“陆哥,其实你没有在七小的电路上动手脚,对不对?”
陆翊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只是眼底更为和暖了。
“你以前就下过不能动七小众人的命令,当然不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我和苏睿的脚下。”可惜她当时甫一打照面吓蒙了,被他三言两语唬住,如果是苏睿,一定不会轻易被他骗过主动跟随离开。
“这么长时间木也没有再对我们这群人动手,应该也是你拦住了吧?”
有一说一,时至今日陆翊坤还在维护他们,童欢是感激的,这也让沿途一直试图逃跑,抵达青寨后又动了各种念头的童欢内心很复杂。
陆翊坤叹了口气,摸了摸她已经留到齐耳的头发:“苏把你教得越来越聪明了。”
他能骗到她,是因为对她足够了解。
而她能猜到真相,也是因为心底对他原不该再有的一点信任。
不过还是与陆翊坤相处多年的苏睿更了解他,刚在海上获救的童欢曾经草木皆兵,恨不得让家人全藏到国外去,是苏睿一口断言陆翊坤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就像他一早断言琅国的看守圈不住陆翊坤,他一定早已和木也联系上,在养精蓄锐伺机逃脱。
可惜人不在自己手头,哪怕龚队完全同意苏睿的看法,中方这边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最后木也还是顺利劫狱。
两人各有所思,一时间,就算他有心缓解关系,她又想刻意亲近,也都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只有一两只兔子蹦跳着,如团团白雪般无瑕,一旁啃咬青草的幼鹿睁着纯良无辜的大眼,偶尔仰头看看二人,暖风轻拂,空气中有热带常有的果木香和湿土气,一切仿佛都很宁静。
忽然一声震天枪响,最靠里的一只小鹿被精准爆头,顷刻间宁馨的后院就几处血迹斑斑,场面凶残得很,但看准头是不逊于童欢身边已知枪法最好的苏睿。
陆翊坤第一时间把童欢拉到了身后,却没有找地隐蔽,并按住了欲动的童欢,显然他知道是谁出的手。
童欢在数月的枪击训练后对枪声免疫了,只是不忍去看血腥的地面,只见木也单手举着柄枪,大跨步走过来:“我听说阿加教过你,试试你的反应,小姑娘挺镇定,一会儿加餐给你们接风。”
木也的中文听不出任何口音,他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双血海里浸泡出来的眼,和眼上醒目的刀疤,为了震慑童欢,他没有收敛眼中的戾气,被那双阴鸷的眸子盯住,晴天白日里童欢觉得自己像是被推到了寒风凛冽的峭壁边,要用力克制才能不发抖。
“不错,女孩子头回和我对视,还能站直了的不多。”
木也行走间都透着军人的气势,步伐又大又稳,走到跟前来想用枪去挑童欢的下巴,童欢下意识去躲黑洞洞的枪口,然后陆翊坤伸手把他俩隔开了。
木也似笑非笑:“怎么?怕我枪走火?”
陆翊坤不满地瞪着他,他俩一般高大强健,气势慑人,都穿着迷彩服长靴,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让人有双生的错觉,只是陆翊坤从容刚毅,而木也匪气更重。
木也冷哼一声,收了枪,也收起了浑身的悍劲,语气轻松地说道:“晚上吃烤鹿肉吧,阿加,你烤。”
“好。”
他绕到了陆翊坤身后,打量得童欢背上汗毛都竖起来,倒不是他目光有多凶狠,而是童欢一想到面前这个人就是东南亚地区数得上的大毒枭,腿肚子很没出息地在发软。
“是和诺雅像。”
木也和亲缘稀薄的陆翊坤不一样,他兄弟有六个,姊妹五个,其中同父同母的也有两弟两妹。他自幼被荣温当继承人培养,常年受训,小诺雅在忙碌少年的记忆里不过是个喜欢黏着母亲的麻烦精,感情当然有,却不像珊珊之于陆翊坤那份唯一来得深刻。
而且木也现在还有两个苟活下来的异母兄弟和亲妹子自立了山头,处处和他不对付,论感情亲兄妹在他心里都比不上同生共死的阿加,何况只是长相相似。
“你喜欢,留下没问题。”他忽然阴森森地扫了童欢一眼,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管好你的腿和眼睛,不然阿加也保不住你。”
在他警告的目光里,童欢表情管理再次软弱地濒临失控,半天挤出点笑容,如果她相貌和珊珊只有七分像,笑起来眉眼弯弯脸颊肉圆的模样就像极了,尤其还带着胆怯,活脱脱诺雅小时候一见他这个“凶凶”的大哥就躲在母亲身后的样子。
“确实像。”
他脸色缓和下来,眼上那道长疤也不显得那么可怖了,依稀还能感受到点善意,童欢觉得他们这些人都有两张甚至更多的面孔,拿来面对不同的人,她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就像她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陆翊坤。
木也的威慑当然是有作用的,一整个下午童欢窝在陆翊坤安排给她的房间里,脚都没敢迈出去。傍晚时分,陆翊坤出门去办事,她趴在窗边,忽然看见木也拖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特意自她窗下经过。
他略抬了抬帽檐,手上的血沾在了额发上:“晚上好,小诺雅。”
他喊的虽然是昵称,可童欢感觉不到一丝亲昵,反而遍体生寒,因为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一团几乎不成形的“东西”是受刑后只余一口残气的人,显然木也在用实例再次发出警告。
察觉到她惧怕的目光,木也很高兴:“吓到了?就是处理个不听话的,和你们那个……陶什么来着,在皮岛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家伙一样的人,做卧底做到我头上来,死都别想轻松死。”
怕威慑还不够的木也随手自身上摸出把匕首,扔出去的姿势和陆翊坤十足相像,刀锋削过那人的腰侧,带起一片皮肉,那人却动都没动弹一下。童欢仿佛又看见了血雾,听见了刀刃切过骨肉的声音,口腔内泛起血锈味,忍不住吐了出来,而楼下的木也却满意地叉着腰哈哈大笑,将那人像一坨烂肉般甩了出去,命令人丢进“猎场”。
童欢看过青寨的资料,当然知道木也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建起来的猎场是什么样的,虽然只是在青寨外围用高压电圈出了一片山头,但里面有猛兽,有雷区,遍布陷阱,还有进山训练抓捕的队伍,据说这些年被抓进去的人活着出来的只有三个。
童欢捂着嘴痛哭起来,这里是金三角,每一天都在上演着对金钱的无底线追逐,和对生命的残忍漠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蚂蚁,撼不动这座邪恶肮脏的山。
“小诺雅,自己把吐的清了,别让阿加发现,否则……”
木也冷笑两声,童欢浑身发抖地缩回了被窝。
半年以前,她还不过是边陲小镇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现在她身在青寨,住在毒枭家的后院,苏睿现在怎么样了?她已经被掳走三天了,他应该都急疯了吧,她好想他,特别特别想。
夜幕降临时,提前升起的篝火已经烧得很旺了,那头小鹿被卸成了四腿,陆翊坤亲自取当地的香料腌了,串到架上去烤,野得原汁原味。来了一些女的,长相各有千秋,共同点就是都年轻又貌美,不少说着字正腔圆的中国话,童欢想起岩路历年拐卖训练并四处进贡美女的事,心情复杂。
女孩们抬来了大桶的酒,在其他火堆上烤着鹿排、羊排和鸡鸭鱼,一时间院中肉香四溢。又陆续来了些人,看上去在寨中也颇有地位,那些女孩都千依百顺甚至主动投怀送抱,唯独陆翊坤烤动的那个火堆没人过去,连送个秋波的人都没有。
陆翊坤如同老僧入定般坐在火边,偶尔转动一下架上的鹿肉,直到木也过来和他并肩坐下了,他才卸下了生人勿近的面孔,两人大口干着烈酒,不时转动一下烤架,用随身的匕首现切一块肉下来吃,旁边架子也围坐着几伙人,搂着姑娘玩到放浪形骸,没人凑到他俩跟前来。
直到这一刻,童欢才深刻地认识到,杜瓦·木也是陆翊坤的兄弟,能玩闹着从他手中夺过刀,能搂着他肩膀灌酒的兄弟,他们在彼此身边很放松,很肆意,和他仿佛大哥般照顾她和苏睿时是不一样的。
院中吃喝得热火朝天,被喊下楼的童欢却没有一点胃口,她记得被枪击前那双无辜的鹿眼,更记得下午的“警告”,在喜怒难测的木也手下,生命不堪一击。
现在她坐在这堆火边,有无数的目光投在自己背上,她懂陆翊坤坚持要她下来的意思,她只消往这里一坐,今后哪怕他出门了,其他人也不敢找她麻烦。
递到她手中的肉都是陆翊坤选过烤得皮酥肉嫩的部位,她用叉子一点点戳着,在木也时不时瞥来的目光里,都不敢露出食之无味的表情,只能压抑着反胃,小口吃着。
然后隔着熊熊篝火,童欢看到了两个女孩走到木也身边,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身形偏瘦那个真的是小伊。
她们都穿着素色的纱笼,梳了偏马尾,别了支同款的水滴状玉簪,看上去成色、水头都极好,衬得眉黛目乌,微微一笑,雪白的面孔纯净如晨曦清露,最少女的模样。
另一个女孩木也喊她阿然,随手将人拉进怀里灌酒,却把匕首递给了小伊,示意她自己去取肉吃。小伊抿着薄薄的嘴唇,小心地片着肉,她冲童欢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们认识?”
木也的手没轻没重地在她脸颊上捏了两把,说不上多喜欢,但看周围那些女人都不敢过来,也知道她们两个在木也跟前暂时还算是讨欢心的了。
“认识,见过几次。”
火光把小伊向来没什么血色的脸映得微红,平添了几分生气,她颔首低眉,有浑然天成又恰到好处的羞涩,望而生怜。
“你平时也不爱说话,难得见个熟人,去聊聊天吧。”
小伊乖巧地坐到了童欢身边:“小童老师,又见面了。”
“我们找了你好久。”
她罩衫菲薄,手臂和胸前有几道遮不住的瘀青,童欢觉得自己的嗓子被什么堵住了,小伊却罕见热情地笑着拉住了童欢的手,这么温暖的温度,又坐在火边,她的身体依然是冰凉的,她知道童欢在想什么,诚恳地说道:
“是我自己愿意来的。”
芝苗当初为了素瓦要报复王德正,把王伊纹的照片夹在了她们搜罗的女孩照片里,又托了熟人特意送到木也跟前,只说是王德正照他喜好挑选的。木也因为要和王德正合作,收下他送的女孩是表个态,反正他这里有的是漂亮女孩,多几个无所谓,送来的照片里王伊纹相貌虽然不算最好,但气质韵味都不是那些还没有下狠手驯过的女孩能比的,木也自然挑中了她。
王德正再喜欢小伊,木也相中的人也不敢不送,他还在纠结,小伊为了找到康山,自己跟青寨来接头的人走了。初到青寨,她并没有脱颖而出,木也这里养了许多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大多连“大宅”都进不去,见不到木也就被分发给他手下了。直到小伊狠下心来做了件大事,才被“召见”,然后她自己也没料到,她因为挂念康山,有时哼几句在白姨那里听惯的摇篮曲,会让她得了木也的青睐,现在也算受宠。
童欢急切地握紧了她的手腕,压低嗓子说:“你疯了!他只喜欢少女,超过二十都留不住,你这……你以后要怎么办……”
“没关系,我应该活不到二十吧,”她看了一眼在木也怀中讨巧娇笑的阿然,笑得有些虚无缥缈,“我们这样人活着和死了差不多,你看阿然笑得多好看,其实她比我还不想活,我还有一点点盼头,她两姐妹都是被亲爸妈卖给岩路的,她姐姐前几天刚被木也送给了手下。”
只可惜新型的合成品太厉害,竟然连人求死的意志都能消磨掉,她们都像行尸走肉般地活着,残喘在这个对她们格外残忍又了无生趣的世界。
童欢假装自己是被烟迷了眼,把脸偏去了一边,小伊的罩衫有意无意地盖住了两人交握的手,她嘴里还和童欢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手指在她掌心飞快地写下“山”字。
童欢对上了她哀求的眼睛,只有一瞬,很快她就微笑着起身去给木也倒酒了,木也把她也拉到腿上坐着,胡乱揉了两把,语带威胁地说:“阿加很紧张她,你别去招惹他的心肝宝贝。”
“我不敢的。”
小伊柔顺地靠在他胸口,隔着篝火蒸腾而起的热雾,她和那个叫阿然的女孩单薄的身体就像烟雨里飘摇的垂柳,连笑容都模糊难辨。
是夜,陆翊坤把童欢送回房间,院中有人在轻手轻脚地收拾残局,空气里还有残留的烟熏火燎的味道,浅淡的月色透过云影树梢,一片片落在竹篱之上。
“王伊纹的事你不要太记挂,”陆翊坤顿了顿,像在考虑劝解的话能说到几成,“她不是什么好的。”
童欢并不意外他的说法,苏睿也曾经讲过,王德正的生意她是有参与的,最起码是完全知道内情的,否则当初像永南街卫生所那些转移点她怎么会那么熟悉。
“你只想一想,她凭什么引起了木也的注意。”
陆翊坤关上了门,童欢看着清凉月色从窗台滑落一地,手掌里小伊曾写字的地方仿佛还在发烫,那副曾经挂在小伊窗边的勾花窗帘飘在了童欢的眼前,还有十九岁少年瘦削微佝的身影,她脑中忽然劈进一道闪雷。
白姨说,康山绝不会说出真地图。
苏睿说,就算陆翊坤再厉害,才被劫走断崖路就打通了,速度也太快了。
小伊说,她是自愿的。
如果康山始终守口如瓶,青寨的人耐心被磨光后,他哪里还来的陆翊坤口中“也许”的生机?是小伊用真图换下了康山,只可惜小伊还是太天真,他们饶了康山一时,却绝不会把活地图放走,那现在康山人在哪里?
童欢看着月光下一如寻常富商的大宅院,眉头紧锁,如果苏睿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能知道……童欢痛苦地把头埋入了膝间,她既盼着见他,又唯恐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