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晨光熹微,清晨的薄雾如同一层纱将村庄笼罩其中。
村尾一座简陋的夯土房里,正传出一阵阵争吵及啼哭声。
“真是晦气,必须马上把这死丫头扔出去,否则你们一家都别想吃饭了!”这是一个尖锐儿刻薄的声音。
“三丫头还有呼吸,她还有救的,大嫂你行行好,救救三丫头吧,她也是为了救你孙子才变成这样的啊,呜呜呜……”这是一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声音。
“救她?我拿什么救?赶紧拖出去埋了,还杵在那干什么,都来搭把手啊!”
“不要……放开我女儿……放开她……”
沈娇意识迷迷糊糊,头痛欲裂,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几股力道拖拽着,屁股磨在粗粝的地板上,磨得生疼。
怎么回事?她不是好好在实验室做着实验吗,怎么……
刚这么想着,一段段陌生的记忆潮涌般涌进她的脑海。
这具身体和她一样,名叫沈娇,在沈家这一辈里行三,今年十四。
沈家原本是官宦人家,她爷爷沈易原本是御史台的官员,因一件小事触怒了圣颜,全家被流放到这小小的忏悔村开荒,如今已经十二年了。
沈娇是二房的女儿,这次是为了救大房落水的孙子呛了水,被捞起来时就奄奄一息了,这才给了自己穿过来的机会。
“咳咳……”弄清了大致情况后,沈娇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原本正抓着她手腕,不让大房的人把她拖走,一双眼睛哭得通红的妇人忽然惊喜地转过头来,“醒了,三丫头醒了!”
原本正拖拽着她往前走的大伯娘和她家媳妇儿也是一惊,这一惊之下,手上的力道就松了些许,被沈娇的母亲李氏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
沈娇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嗓子干得要磨出火来了,“水……”
一个干巴瘦弱的小丫头急忙倒了一碗水递过来,“姐,喝水。”
这是沈娇的妹妹沈韵,十一岁,看起来却只有七八岁模样。
沈韵手里的碗一圈都是豁口,沈娇也管不上这豁口会不会割嘴了,就着碗沿狠狠地喝了几口,直到一碗水见底了,这才感觉好受些。
“三丫头,你感觉好些了吗?”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已经有很深的皱纹老头也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关切,这就是她爷爷沈易了。
沈娇虚弱地叫了一声:“爷爷……”
沈易正要说什么,大伯娘梁氏就又尖声开口:“醒了又如何,看她这样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留着她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扔出去自生自灭!”
“你闭嘴!”沈易愤怒地看向大儿媳,“三丫头是为了救言儿才伤了身子,言儿可是你亲孙子,你怎么可以这般忘恩负义!”
梁氏一撸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又没求她救人,是她自己要跳下去的,关我什么事?”
“你!”沈易被气了个倒仰,沈韵也是气得小脸通红。
梁氏声音拉高了几个度,继续说道:“别以为救了言儿就是功臣了,谁知道言儿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落水,说不定就是她推下去的,好赖我们大房一辈子!早就看出这小贱人不老实,爹,你可别被她给骗了!”
“你!”沈易只觉得梁氏不可理喻,“好,就算救言儿这事儿不谈,当年老二外出办事被人杀了,那原本是老大的差事,老二是代替老大走的这一趟、代替老大死的,如今二房没有顶事儿的男人,你们难道不应该帮衬一下?”
“我呸!老二自己要找死,怪得了谁?现在你们要拿着这事做人情,我还得喊一声死得好呢!”
“你……你简直是自私自利、恶毒至极,我们沈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毒妇!”
“我这人就是这样,有本事你让你儿子休了我!”
沈易被梁氏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气得够呛,他一个当公公的,也不好与儿媳争吵不休,只能双眼通红地蹲在墙角,唉声叹气。
早些年他还能管得住梁氏,如今他老了,十二年的流放生涯已经拖垮了他的身体,自从一年前老伴儿去世以后,梁氏是越发不服管教,对他这个公公,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了。
“分家吧。”沈娇忽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