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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再三逼问之下,老头儿终于把真相告诉了他。
那一瞬,天崩地裂,他无所适从,当着老头儿和下属的面,他头一次在人前落泪。
他不管不顾自己刚刚恢复的身体,抑制不住的下床,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宁静,苍白,无力,她就那样看似毫无生机的昏睡在浴桶边缘。
他心尖处的那丝冰寒彻底融化了,消失无踪了。
这是他的女人,他什方逸临的女人,能拿自己性命换他性命的女人。
试问,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吗?那皇城中会有这样的女人吗?
没有,没有,唯一的一个被他遇到了,前二十几年的苦难换来这个女人,值了,值了。
他又是痛又是欢喜的把她从浴桶中抱起,用内力烘干她的身体和衣服,然后把她抱上床,一动不动的守在她身边。
颜幽幽愣怔住了,她真没有想到他会流泪。
这是为她而留下的泪水吗?猛然间,鼻头有些酸楚,眼眶有些泛红。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眼角,她的眉头,她的额头,她的唇。
“告诉你干嘛!平白担心,我不是没事吗?”
她虚弱的笑了笑,有时都怀疑,她为他做了这么多,是不是前世欠了他的,要历经千年时空,来偿还他。
“虚耗了你身体里的真元之力和精神力救我,值吗?你可知一个不小心,便会……”
“没事,我心里有数,吃了丹药,再在药浴里泡上五日便恢复了。”
那本灵医古本她看了不下百遍,每一步她都研究透彻了。
“我是药神医,还是天才炼丹师,奇才。”
她嗲笑,不想让他难过,她伸出双臂柔柔道。
“抱抱。”
什方逸临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小腹,咬着后槽牙,无可奈何的在她身边和衣躺下,把她抱入怀里。
“这一生,我该怎样去宠你,爱你。”
他想给她所有,他想把他所有拥有的一切都给她,还觉得不够。
颜幽幽窝在他怀里,心头一片温暖,恶作剧一样开口道。
“我说一,你不能说二。”
“好”
“没原则,那我要是说错了?你也听。”
“只要不危机你的生命,都听。”
“不能看别的女人。”
“好。”
有你之后,我眼里还有别的女人吗?
“不能对别的女人好。”
“嗯。”
还能对谁好,除了你。
“不能碰别的女人。”
“你的担心太多余了。”
他略带惩罚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引来她一阵的颤栗。
想想他的父皇,在那么多的女人身上辗转缠绵,翻云覆雨,可又有多少女人是对真心实意的对待父皇的。
她们就好像深知帝王薄情,所以,所有女人皆是因为利益入宫的。
或是豪门贵女,为了巩固门阀势力,或是和亲美人儿,为了结两国之和睦,或是选秀出来的低微女人,为了攀龙附凤一飞冲天。
这其中还有好几位挨不住宫中寂寞而**红杏出墙的,但为了皇权利益不得不同床异梦,精神出轨的。
一想这些,他都觉得恶心,一身恶寒。
自小生活在那宫廷中,看多了人间黑暗,他便对女人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戒备,也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心。
要不是五年前的那场意外,要不是五年后再次遇到颜幽幽。
他的人生是不是永远都在婆娑地狱穿行,找不到光亮的出路,没有喜乐没有未来。
“阿临。”
他的手臂很紧,身子突然就有些僵硬,颜幽幽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只道是以为她知道真相后的应激反应。
“嗯。”
什方逸临回过神,又搂紧她,下巴轻轻揉搓着她的头顶。
“幽儿,不要胡思乱想,虽然我是皇子是王爷,但我与他们不一样。”
“我看透了皇城里那些女人的尔虞我诈,甚至为了利益不惜残害皇嗣,戗杀小儿,也看透了人情冷暖。”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会一辈子会行走在黑暗里,与他们厮杀,与他们斗个鱼死网破,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床上,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他低头看向她,只看到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
“所以你不用担心,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能入我的眼,逸王府王妃之位只有你,也只能是你,逸王府里也只有你一个女人,你颜幽幽这一辈子,只能躺在我什方逸临的床上,躺在我什方逸临的身边。”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不来找我,我便去寻你。”
颜幽幽心头扑通扑通的跳跃着,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见他皱着眉头,满眼的愧疚和心疼,突然觉得,这并不是她救他的本意,她希望他解了火髓之毒,能健健康康的陪伴孩子们,陪伴她这一生,而不是对她心生愧疚,如此想着,便生了逗弄他的心思。
“阿临,一辈子不腻吗?”
“竟还承诺了下辈子,下下辈子,如若人有轮回,却只与一个男人或者只与一个女人厮守,是不是无趣了些。”
什方逸临听着她的话,挑了下眉头,微微一笑,眸底一片温情,但那温情中却有一丝你再敢说一句,我便把你就地正法的错觉。
“你觉得腻?觉得无趣?”
说着话,手已经摩挲上了她腰间的软肉。
嘎!
颜幽幽紧紧闭着朱唇,忙不迭的摇头。
“不腻,不无趣,我就是觉得你刚刚表白的有些肉麻,你知道的,我也只有你一个男人,没恋爱就生了孩子,没经验,没经验。”
她干笑了几声,伸手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指。
什方逸临看着她眼里狡黠的模样,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心里一下便柔情了起来。
“所以,幽儿,不论是你腻了,还是觉得我无趣,你都要对我负责。”
“负责?”
颜幽幽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跳。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竟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历来都是男人对女人负责,何时女人要向男人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