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幽幽笑了笑。
“我与大公子本就是朋友,大公子的弟弟我当尽心竭力救治,大公子莫要见外。”
“况且大家主送了我悬芫草和白玉令牌做谢礼。”
言下之意,便是看在这几样东西的份上,她也要救治桑田。
桑朱一笑,能得丹霄此话,平丘谷与合虚山的关系更是近了一步。
“不过。”
颜幽幽转移话题,看向桑叶。
“我想问桑大小姐几句话,还请大小姐知无不言。”
桑叶不知她要问何话,但骨子里没由来的就对她产生了敌意。
颜幽幽也不在乎她那一闪即逝的敌意,缓缓开口道。
“大小姐,喜欢这个男人?”
颜幽幽指着什方逸临看向桑叶。
呃!
桑翎和桑叶父女同时瞪大眼睛。
桑朱无奈的嘴角微勾,而始作俑者什方逸临却面色不改,甚至悠闲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站在一旁的北溟和离奎不约而同的噗嗤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严肃点。”
颜幽幽白了眼北溟和离奎一眼。
北溟和离奎握着拳头,用余光瞄了眼他们的王爷。
他家王爷,被颜主子吃的死死的,他们要不要临阵倒戈。
桑叶没有想到颜幽幽会问出此话,精致的小脸腾的通红一片,一双美目恼恨的看了看颜幽幽。
她喜欢他吗?她似乎也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心思。
她只觉得他是王爷,是高高在上的权贵,是武功高强能够给人安全感的男人,是能带她走出平丘谷不至于一辈子老死在这山里。
至于她到底是不是喜欢他,两人在一起,自然会喜欢的。
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多人成婚前不都是不相识的吗,不也过了一辈子吗。
桑叶抬头看向什方逸临,却见他正满目含情的看着颜幽幽。
桑叶的脑子轰的炸裂开来,那眼神,那眼神是对心爱之人的眼神啊!他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怎么会这样。
她似乎发现了某些自己最不想承认的事情。
“你……你们。”
桑叶惊恐的看着什方逸临和颜幽幽。
她想掐死他,理智也有了瞬间的剥离,那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颜幽幽的脸。
“呵!”
颜幽幽冷笑,甚至带着一丝挑衅。
“真是不好意思,大小姐,这个男人本公子先遇到的。”
边说边伸手,暧昧的在什方逸临的脸上轻轻划过。
什方逸临只觉得身子绷紧,肚子里的邪火被她撩的一股股升起,却碍着一屋子一院子的人,不敢办她。
颜幽幽也不知是在哪里找来了一把折扇。
啪的一声,折扇打开,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摇晃着。
“难道大小姐不知道,逸王爷喜欢男子吗?”
嘭!桑叶只觉得脑子里一根弦彻底断了,整个愣在当下一动也不动。
一旁,桑朱真是没眼看了,按理说他和颜幽幽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看到她此番模样,心里却突然想要宠溺她,一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慌忙把这份宠溺压了又压,直至火苗熄灭。
北溟和离奎遮着眼睛,一个个忍着抖动的肩膀,憋得满脸通红。
什方逸临终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真是被她打败了。
他想让她公布女子的身份,顺便为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谋得福利,牵个小手,亲着吻。
没成想,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女人,好狠,不但不承认自己女扮男装,还把他堂堂王爷拉下水。
‘男男相爱’龙阳之兴,断袖之癖啊。
这下玩大发了,什方逸临无语问苍天。
他现在真恨不得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拉回房间,狠狠爱她。
可是……
什方逸临转动眼珠,既然她如此爱玩,那他就陪她玩个大的。
这样想着,手指一点点的,光明正大的摸上颜幽幽的手。
颜幽幽看着桑叶,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微蹙的眉头和拽紧的手指,肯定心里不痛快甚至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而桑翎,已经被颜幽幽的话和王爷的举动吓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唯一的心里活动就是,还好,还好,王爷没有看上他家桑朱。
“怎么办,大小姐,你喜欢他,他喜欢我,要不……”
颜幽幽探了探身子,一把把什方逸临摸上来的手打开,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桑叶,调侃道。
“要不咱们打一架,看看谁赢谁输。”
噗!
这一下,连院里的府兵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桑朱在心里为自己的妹妹默哀,不过这样也好,虽然颜幽幽的方法无厘头了些,但是却是最能让桑叶快速放下,最有效的方法。
“你……你们,恶心。”
桑叶抿着唇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恶不恶心,也不能抵消了你那二十棍。”
说完 ,站起身拉着什方逸临出了城主府。
桑朱摆摆手,有府兵上前把桑叶带了下去。
看着那二人离开的背影,不要说是在场人被吓到,就是他也想不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拒绝桑叶。
桑朱想,逸王爷当真对她宠爱至极,如此败坏他作为男人的名声,逸王竟然不闹不怒,还一脸的宠溺,当真是奇闻。
一段闹剧在颜幽幽的无厘头下落下了帷幕,自此便再也没有见到桑叶往什方逸临的身边蹭。
老头儿也在城主府歇息了三日后,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飞鸽传书,连夜离开了平丘谷。
老头儿走后,城主府里,关于逸王爷是断袖的传言却愈演愈烈。
但也有人听说,皇帝早已给逸王爷下了赐婚圣旨,而逸王对京城的那个女子宠爱有加,根本不是什么断袖。
一时间,逸王爷到底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件事,成为了赌坊里新的赌注。
夜里,什方逸临抱着她软热身子,闷闷道。
“幽儿,你败坏了我的名声,你说该怎么办?”
“哈哈。”
颜幽幽笑出声。
“你不是不在乎吗?”
“我不在乎,但我不喜欢别人看你的眼神。”
像是看怪物一样。
毕竟他是王爷,何况,这种事已经在京城也被传过,他早已不在乎了,便是别人有那心思也没那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