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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韩家还是为难了关山月,我心里顿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问道:“要不要我……”
不等我说完,关山月突然叹了口气,我没再说话,总觉得她是不是不高兴了。
果然,下一刻,关山月语气严肃地说道:“韩家大少是个可怜人,他和韩在行完全不同,我们两个很像……所以,我从没动过杀他的念头,而且……何平,有的人该杀,有的人罪不至死,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所有麻烦也不是只有依靠杀戮解决的。
我看着你一步步爬上来,看着你拥有扭转命运的能力,老实说我很为你感到高兴,但同时我也感到担心——何平,我从未想过要把你变成一个只知道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痴傻武者’,我希望你能尊重生命,每杀一个人前,都先考虑好,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还有……这个人是不是应该由你来‘制裁’。你要记住,你始终只是一个普通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关山月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我清醒了几分。
她不说我都没发现,我虽然之前和刘洋说过要尊重生命,但我现在杀人似乎顺了手,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一刻,我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自己的老师面前抬不起头来。
“对不起……”良久,我才缓缓开口道。
关山月无奈地说道:“你没必要向我道歉,我也不是在怪你,只是……有些事我不能说得太清楚,我只能告诉你,现在咱们做的事情,其实瞒不了一些人的眼睛,那些人不动你,是因为你的行为还在他们的允许范围之内,可如果……”
她没往下说,而是轻声问道:“你明白吗?”
我原本一片阴霾的心,此刻竟然涌入了几分欢喜。
原来,她为我考虑的这么长远。
我认真地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关小姐。人生能遇到你,何其有幸?”
关山月淡淡道:“别这么说,没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才是谁的幸运。”
她真的很好,好到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我低声说了句“谢谢”,不等她说话,我就说道:“你不用拒绝,因为现在我能做的,也不过是说一声‘谢谢’而已。”
关山月低低笑了笑,说道:“行吧,我说过不过你。”
“嗯……那……再见。”
“再见。”
我挂断电话,闭上眼睛,脑海中是关山月第一次见我的样子,猛然发现,现在的她,好像远不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笑容灿烂,也许,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站在那样光鲜亮丽的位置,却经历着比我更黑暗的黑暗。
很想往上爬,很想走到她的身边,给她依靠,为她除掉那些荆棘。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我知道是官府的人来了,我立刻闪了出去,很快,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说道:“这间房间的客人还没回来……”
有人说道:“为了保险,搜一下吧,说不定凶手看这房间没有人,会躲在这里呢。
很快,搜查结束了,这些人陆续离开,等他们走后,我又回到尚庆波的院子里,将从林聪手机上拍下来的视频和记录全都发给关山月后,我收起手机,收起杂念,专心致志地练起了武。
而不远处的别墅里,沈青竹在官府的人走了以后,就叫来了两个保镖,让他们打探消息,还让他们看看我有没有在附近出现。
我知道她在担心我,生怕我会和这件事情有牵扯——毕竟她是少数人里清楚我实力的人。
此时,酒店里原本已经睡下的人,此刻基本都起来了,因为林聪被杀害的消息已经上了新闻头条,一连两条人命,又是以这种狠绝的方式,能引起轰动不足为奇,尤其法云安缦就在事发的山上,又亲近自然,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晚上尤其的黑和孤寂,在命案的渲染下,原本零人称赞的环境,甚至透出几分阴森。
很多客人吵着要退房,一时间,整个酒店灯火通明,外面吵吵嚷嚷的,简直乱作了一团。
可作为幕后黑手的我,此时全身心地投入到打拳中,仿佛这一波秋水不是被我搅乱的。
酒店的经理最终以住宿费半价,并且加强安保系统,确保每隔十米都有一个保安巡逻为条件,安抚了客人们的不安情绪。就连沈青竹这种不闹腾的客人,也亲自登门道歉,送了安抚果盘和spa优惠券。
这场暗杀可以说是给这家酒店带来了恶劣的影响,想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的客人也不会太多。
只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我清晰地记得,酒吧里,那几个人谈到酒店给了他们尚庆波的信息,也就是说,酒店幕后的老板已经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了,假如尚庆波今晚遇害,酒店这边也会帮着遮掩。
所以,我让酒店付出这么一点损失,算是便宜他们了。
打完拳后,尚庆波给我发来消息,说是他已经带着琳达往山上来了,还说他看到了林聪的新闻,问我还在不在他那里。
我回道:“我在,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尚庆波回了条“好”。
我放下手机,回我的别墅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又赶回法云安缦——虽然酒店加强了安保,外面也都是官府的人,但对于五品武者的我而言,想要躲开他们的视线简直易如反掌。
我前脚刚到尚庆波的房间,后脚就收到了沈青竹的短信:“你好吗?”
看来她等不到我的消息,左右还是放心不下我,所以忍不住跑来问我了。
我回复道:“安好,勿念。还有,明天就回去吧,杭城不安全。”
“好。”沈青竹回了这么一个字,就再没给我发信息。
我收起手机,在听到尚庆波的说话声后,就跳出了窗外。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随后,我看到尚庆波和琳达并肩走进来,琳达搂着他的胳膊,整个人就好像是挂在他的身上一样,嘴上挂着甜甜的笑,正笑眯眯地说着什么。
尚庆波随口附和几声,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他们两个很快回到房间,而一进去,琳达就用一种火热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尚庆波的渴求——她直接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然后娇滴滴地说道:“怎么办?白爷,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尚庆波淡淡道:“是吗?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哪里?”
琳达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尚庆波竟然会这么清醒,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我喜欢你这种看起来冷冰冰,内心却热情如火的样子,白爷,我见过的男人多了,所以你骗不了我,你对我也感兴趣,对吗?”
尚庆波捏着她的下巴,说道:“你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没错,我对你很感兴趣……我现在去洗澡,你乖乖在床上等着。”
琳达得意地笑了笑,说:“好啊。”
尚庆波于是进了浴室,而琳达四下里看了看,拿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包粉末撒进了其中一杯红酒里,晃了晃,确保这红酒看上去没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我绕到卫生间后面,从窗户闪进去,然后让尚庆波在里头等着,我则换了他的衣服,戴上他的帽子走了出来。
其实,我和尚庆波的身形差距不大,以前的我精瘦精瘦的,只是练武以后,我的身形健硕,虽然和练习外家功的尚庆波相比,要清瘦一些,但因为我穿着宽松的衣服,倒也不怎么看得出来,何况,我特意让他和我弄了一样的发型,加上有口罩遮面,我们的脸型就算不同,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而琳达因为心虚,根本就不敢细看我,一见我出来,她就迫不及待地端起红酒杯,笑着说道:“白爷,我……我有点紧张,你陪我喝点红酒助助兴,好吗?”
我没说话,走过去端起红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