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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番话的时候,崔呈秀还看了眼硕讬。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不想让建奴知道大明皇帝的旨意。
硕讬自然也看出来了,面露讥讽道:“堂堂大明,派出的使臣竟是藏头露尾,行事鬼鬼祟祟。”
说完后,硕讬又对宰赛抚胸道:“宰赛台吉,莫要忘了当初开元参将李如松。”
崔呈秀听硕讬提起李如松,双眼顿时一眯。
这狗日的建奴,是不安好心。
前文说过,李如松当初诱杀过宰赛,消息被努尔哈赤知悉。
努尔哈赤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宰赛。
自那以后,大明和喀尔喀就生出了嫌隙。
现在硕讬旧事重提,用心显然易见,就是要挑拨两者的关系。
崔呈秀也知道,自己不说话是不行了,起身道:“关于这件事,本官出使北境之前,我皇陛下曾经说过。”
“当初宰赛台吉和李如松的事,以及我大明边将的事,陛下那里已有定论,乃是李如松冒功。”
崔呈秀说完后,也不理会脸色阴沉的硕讬,重新坐回去,和阿茹娜再次热火朝天聊起来。
宰赛见状,看向了坐在下首的一位老者。
那老者乃是宰赛的叔父暖兔。
暖兔起身,对硕讬抚胸道:“硕讬贝勒,大金大汗的意思是,需要我们喀尔喀出兵,和大金一起共同讨伐察哈尔?”
“不错,巴岳特和乌济叶特部,已经同意了我大金的征召,现在就差你们翁吉拉特、扎鲁特以及巴林三部。”
硕讬说完后,又对一直没有说话的哈喇慎卜言说道:“当然,我们大金也欢迎哈喇慎参与进来。”
哈喇慎刚刚被察哈尔给击破,此时正是对察哈尔恨之入骨的时候,听硕讬这么一说,卜言当即就要说话。
“卜言叔叔(蒙古语阿巴嘎),等我们回去后,你得去给我找一个说汉话的老师。 ”
阿茹娜忽然开口,让卜言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崔呈秀有些狐疑的看了眼,一脸天真烂漫的阿茹娜,心里不由的犯起了嘀咕。
“这姑娘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另一边的暖兔此时又对硕讬说道:“硕讬贝勒,大金大汗的意思,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扎鲁特的内齐虽然在这里,但巴林部的台吉色特尔,现在并不这里,我们需要派人请他过来。”
“再者,这么大的事,我们三部也需要商议商议,还请硕讬贝勒先去休息,如何?”
暖兔这话一说完,硕讬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他沉声道:“暖兔台吉说笑了,谁不知道喀尔喀五部,以你们翁吉拉特部为首?”
说完,他又转身对内齐说道:“只要宰赛台吉同意,想必扎鲁特和巴林两部,也不会有什么其他意见吧?”
内齐眉头一挑道:“暖兔叔叔已经说了,我们喀尔喀需要商议一番,硕讬你是听不懂吗?”
硕讬看了眼崔呈秀,皮笑肉不笑道:“本贝勒看你们是想两头下注吧?”
他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哲布尼。
“来人!”
一声大喝,数名手持弯刀的亲兵,进入了大帐。
哲布尼一指硕讬,对几人吩咐道:“请硕讬贝勒去休息。”
“慢着!”
“宰赛台吉,这是你的意思吗?”
硕讬脸色不善的对宰赛问道。
后者没有说话,而是端起了面前的马奶酒。
哲布尼再次吩咐道:“请硕讬台吉下去 休息。”
“不用了,本贝勒这就离开。”
硕讬也看出来了,有崔呈秀在这里,喀尔喀这些人,没有这么简单就答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