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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王!您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又是一名孔家耆老,满怀怒气的站了起来。
朱聿键瞥了对方一眼,一言不发,起身向着厅外走去。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忽然转身,对孔胤植等一众孔家人提醒道:“衍圣公,那伙马匪的事,锦衣卫已经有了线索。”
“除了这伙马匪外,锦衣卫还发现,曲阜境内还有不少白莲教余孽在活动,孔家毕竟是孔圣之后,为了你们的安全,最近尽量不要出城。”
说完后,朱聿键就大踏步的离开了正厅。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刚才站出来指责朱聿键的老者,气的大声叫嚷道。
孔胤植和另外几人,先是把地上的孔贞安扶起来,然后又对那老者劝慰道:“十三叔,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孔尚清听到孔胤植的话,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是愈发的愤怒起来。
“消气?怎么消气?他朱家是什么意思?”
“我圣人门庭,岂能受此欺辱?”
孔尚清这番话自然引得其他人同仇敌忾。
在场的孔家人,都七嘴八舌的抨击起来,批判的对象自然就是刚刚离开的朱聿键。
但逐渐的,就有人开始说起京城的皇帝来。
甚至还有人之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太祖皇帝。
听到这些人越说越过分,孔胤植一拍桌案,厉声道:“都安静!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随着孔胤植这声大喝,厅内逐渐的安静下来。
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孔胤植的身上,后者这才轻咳一声道:“都回去吧,今日发生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
“七叔祖、十三叔、兴懋、兴林留下。”
虽然孔胤植只是从南宗过继过来的,但毕竟是衍圣公,是孔家的当代家主,众人也不敢反驳,没有被点到名字的人,三五成群的离开。
等无关人等都走了之后,孔胤植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满面忧愁道:“七叔祖、十三叔,眼下当如何?”
孔贞安长叹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朱聿键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孔兴懋看了眼孔胤植,见对方点头,这才拱手道:“曾叔祖,叔祖,叔父,自舞阳王来曲阜,就一直忙着清丈土地和清查人口的事,从未提及过那伙马匪之事。”
“今日忽然提起,恐怕就是想用这件事拿捏我们。”
“他又没有证据,人也不在大明,他就算是拿住了那些人又能如何?”
孔贞安显然也是知情人。
孔兴懋却是缓缓摇头道:“曾叔祖,有厂卫在,什么样的证据找不到?就算是没有证据,难道他们就不能炮制证据吗?”
他这话一说完,在场的几人都不说话了。
厂卫是做什么的?
人家干这事是专业的。
孔尚清还是有些不确定道:“应该不可能吧?我孔家毕竟是圣人门庭,朝廷要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治罪,难道就不担心引起士林反弹吗?”
就在这时候,孔家的大管家孔宪走了进来。
孔宪走到孔胤植身后,俯身在对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听完孔宪的话后,孔胤植眉头一皱,略一沉吟道:“请他进来吧。”
“是,公爷。”
孔宪答应一声,就退出了正厅。
等其走后,孔贞安出言问道:“懋甲,何人来访?”
孔胤植轻声吐出三个字:“钱牧斋。”
“他?”
听到这名字,孔贞安几人也是皱起了眉头。
稍顷,钱谦益在孔宪的引领下,来到了正厅。
“钱某见过衍圣公,见过诸位。”
钱谦益一进门,就笑着对几人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