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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铭依旧是刚才那副样子,满脸都是不解。
“臣实在是不知道陛下的意思。”
“朕看在孝定皇太后的面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要面皮,那就休怪朕不讲亲戚情面了。”
“这诏狱是什么地方,想必你很清楚吧?”
李诚铭这次没有再装傻,只是跪在那里沉默不语。
朱由检的眼睛微眯,沉声道:“皇兄的那些子嗣,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系?”
“没有!先帝子嗣和……!”
“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
“臣是想说……”
李诚铭自知失言,赶紧就想找补,但岂不知却是越描越黑。
朱由检冷冷的看着他,语气阴冷道:“说说皇长子的事。”
“陛下,臣……臣……”
“想仔细了!”
朱由检厉喝一声。
感受到朱由检语气中的寒意,李诚铭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起来。
“臣百死莫赎,只是恳求陛下能够看在神宗皇帝和孝定皇太后的面上,能饶过臣的孙子。”
到了这个时候,李诚铭也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朱由检没有答应他,眼睛微眯,语气无悲无喜道:“你想让朕看在神宗皇帝和孝定皇太后的面上,给你李家留一条血脉,那你当初谋害朕的皇长子之时,可曾想过那也是神宗皇帝的血脉?”
“如果神宗皇帝知道,他的表弟想要谋害他曾孙,他老人家会不会灭你满门?”
朱由检的话音一落,李诚铭就瘫在了地上。
“说吧,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给朕说明白,朕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李诚铭惨笑一声,旋即看向朱由检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愤恨之色。
“皇帝,你可知你让朱聿键在山东做的那些事,得罪了多少人?”
“又有多少人,恨不得你这皇帝像你那个哥哥一样?”
“放肆!”
一旁的方正化听他这么说,当即暴怒,厉声斥责道。
朱由检面无表情的抬手,阻止了方正化接下来的动作。
李诚铭的目光落在方正化的身上,怨恨道:“都是你这阉人,如果不是你的话,本侯何苦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下手?”
朱由检的眼中寒光爆闪,沉声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谋害皇长子了?”
“没错,就是我!”
“本侯就是要让你这皇帝知道,这大明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此时的李诚铭已经有些疯癫了,说起话来也是肆无忌惮。
朱由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继续追问道:“说说,还有谁是你的同党?”
“同党?”
“呵,你一手提拔的孙承宗、袁可立、温体仁、郭允厚、卢象升这些人都是我的同党,你让你手下的鹰犬是把这些人都拿了吧。”
李诚铭神情狰狞,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对朱由检嘶吼道。
朱由检一言不发,径直转身离开。
“皇爷?”
方正化有些担忧的对朱由检唤道。
朱由检没有答话,而是对不远处的李若琏招了招手。
刚才李诚铭的话,李若琏等人也都听到了,此事也都是心惊胆战。
见皇帝相召,李若琏赶紧小跑了过来,躬身道:“陛下,臣在。”
朱由检转身看向牢房内的李诚铭,语气平静的对李若琏吩咐道:“自今日起,每日在李诚铭的面前,杀他一个家人。”
“朱由检!你敢!”
李诚铭顿时大惊失色。
朱由检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对李若琏说道:“让武清侯和他的家人,见见你锦衣卫的手段。”
“臣遵旨!”
李若琏赶紧应了一声。
李诚铭这个时候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硬气,趴在精铁制成的栅栏上,状若疯癫的喊道:“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只求给我们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