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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贞抵达州城大庆之后,知州龙朝华立刻闻讯赶来,对着他连声祝贺起来。
赵元贞笑着摆了摆手,道:“不过是升授而已,品级还是从三品,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龙朝华道:“要的,要的!殿下刚在上京被封为怀远将军,这就立刻升授定远将军,足见陛下对殿下的期待与重视。”
总指挥使韩玉春同样也跟着龙朝华来祝贺,对着赵元贞连连拱手,道:“恭喜三殿下,贺喜三殿下!我看,要不了多久,三殿下便要被升为镇北总兵了。”
赵元贞却笑眯眯地道:“总兵?巡抚不行吗?”
龙朝华与韩玉春两人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话,顿时面面相觑,然后又连连尬笑着恭维起来。
韩玉春觉得赵元贞真是有够贪心,如今插手兵权还不满意,竟还要插手政事?
他这辈子,还从未听闻哪位皇室宗亲能够担任一方巡抚的!
除非,隆德帝对这位儿子真的信任到骨子里了。
“巡抚?你才刚获得职权便要大刀阔斧,届时闹出事来,怕是要被削为庶民,竟还想着当镇北巡抚!”韩玉春心中冷笑。
镇北省此地,未置巡抚一职,也没有督师,因为,金人屡次叩关走的都不是这边。
朝廷也是烦心各地巡抚想方设法各种要钱,所以能不设巡抚的地方,都尽量不设,将重心全放在辽远一带。
“龙大人,韩大人,不知我要清点兵员、军械一事,诸位是否有在尽力操办?”赵元贞笑着问道。
“有的有的,劳三殿下再稍等几日。”韩玉春说道。
他们已经补上了一些军械,但那些军械大多粗糙,根本过不了关。
实际上,这些丘八,想的就是把事情闹大,逼赵元贞妥协,或者是直接让皇帝把他给处理掉,压根没认真去做事。
赵元贞在州城这边可不是瞎子、聋子,自有密探在为他打探情报,对这些家伙的阳奉阴违那是清楚得很。
他盘算着,再等个几日,如是看不到详细的账目,兵员缺额过多,那就找这帮家伙好好算账!
反正,他有直达天听的能力,别人都拦不住他的奏疏。
“父皇还是不靠谱,如果愿意早点给我权力,我早从南天门砍到铜锣湾了。”赵元贞心中又开始有了稀奇古怪的想法。
他也没有想过,或许,也正是因为他这种偶尔在外人听来疯疯癫癫的话,这才让隆德帝对他有些不敢加以信任。
当天晚宴,龙朝华召集州城内排得上号的文武官员于酒楼宴请赵元贞。
酒过三巡,颇有些宾主尽欢的架势,但大家实则心怀鬼胎,表面上说着一片和气的话,心里却满是龌龊。
忽然间,几个美艳的年轻女子入了包间当中来,龙朝华笑道:“殿下喜欢哪两位,先挑去喝两杯?”
赵元贞脸上露出一抹你懂我懂的笑容,然后伸出食指对着龙朝华轻轻指点了两下。
对于这种逢场作戏,赵元贞也不会拒绝,大大方方挑选两名美艳女子在自己身旁坐下,让她们陪酒。
“殿下有才占八斗之名,不知我等今日是否有幸能听殿下吟诗一首?”韩玉春这个武夫酒意上头,不由大笑着说道。
龙朝华也道:“臣一向自诩有些才名,但在三殿下面前,实在不敢称道!三殿下一篇《洛神赋》,力压翰林院诸位学士,臣今日也想听殿下借此情此景,吟诗一首。”
赵元贞咧嘴一笑,道:“好啊!此诗名为《石灰吟》,赠予诸位大人。”
众人皆是不由鼓掌叫好,然后侧耳聆听起来。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赵元贞一字一顿地道着,目光从主桌上众官员面上逐个扫视过去。
众人听着这首诗,再加上赵元贞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由心里没底,有点发寒。
“哈哈哈,我愿诸位大人都如石灰一般,清清白白,竭力报效国家,护我大炎河山!”赵元贞吟诗后,便端起酒杯来,哈哈大笑。
“自当如此!”
“理所应当!”
“好诗,好诗,殿下不愧八斗才名,我等当以此诗自勉!”
各官员都纷纷举杯一饮而尽,但他们心中无不有些打鼓。
赵元贞自身旁美人手中接过一杯酒,说道:“今日承蒙诸位款待,我已不胜酒力,有劳诸位早日完成我吩咐之事。”
“殿下客气。”众人都是大声说道。
赵元贞喝完这杯酒之后,撇下两位美人,转身离开了。
虽然大家都有美人在侧,但赵元贞刚刚那首诗,却弄得大家心情浮躁,无心享乐,龙朝华便挥了挥手,让这群女子退了出去。
“刚刚三殿下那首诗,恐怕是冲着诸位来的啊!”守备官何定坤语气阴阳地说了一声,满脸冷意。
“我虽只是粗鄙武夫却也听得出来!”千总吴国华满脸僵硬,缓缓道。
韩玉春淡淡道:“大家也都听出来了,那我也就不再赘述了!三殿下看来是不愿知难而退,要彻查到底了。”
“太子殿下那方,我已派人联络过了,如今,已有大臣在朝会上铺垫。”
“诸位,大家都没有退路了。”
吴国华眯着双眼,寒声道:“倒不如早点发动!我最近也都同这些兵说起了粮饷的事情,稍微煽动一下,立马就能让大庆乱起来。”
就在众人商议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另外一张桌子传来一阵响动。
转头一看,只见那叫丁永康的把总从桌子上倒到了地面上去,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丁把总怕是喝多了酒,犯了什么病,快送到医馆去看看……”韩玉春皱眉,立刻吩咐手下做事。
离开酒楼之后,佯装昏迷的丁永康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他才不想掺和这些烂事,虽然他也吃了不少空饷,但闹饷搞哗变这种事情,风险实在太大。
“白云寺才刚刚被灭,你们是一点记性都没啊!”
丁永康暗想着:“你们闹你们的,反正我不闹!反正我这一病,老老实实在家里躺上几天,就算闹出什么事,清算起来,也到不了我的头上。”
酒楼当中,众人已约定好了哗变的时间。
大炎的军队之所以不堪一击就是这样的,不单单是武官在吃空饷,就连文官都有利益勾扯在里面。
这样的军队,怎堪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