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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浪是个细心的人,他发现,赵元贞的这些手下,在经历了一场这样的恶战之后,居然神色镇定,谈笑自若。
那几个受伤的家伙,也都一脸轻松,跟旁人有说有笑的。
胡浪心中暗暗惊骇,忍不住对李琴棋道:“若是能按这样的标准,练出三千兵来,恐怕都非常吓人!”
李琴棋手里翻着《纪效新书》,正巧翻到最后一页,道:“胡队长你看看,这是三殿下写的书。”
胡浪手忙脚乱地接过,只看了两页,便被深深吸引。
然后,他有些震惊和愕然,道:“能写出这种书来的人,肯定是打老了仗的那种,这这这……这真是三殿下写出来的?”
李琴棋便淡淡道:“你忘了,三殿下自诩才占八斗。”
胡浪听后不由苦笑了起来,觉得这倒也是,似乎不能以常理来揣度这位三殿下了!
这一夜,李琴棋没能睡好,一闭上眼,耳边就缭绕起喊杀声来,当然,还有赵元贞持长枪杀敌的画面。
很难想象,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室子弟,竟如此勇武,能与士卒并肩上阵,而且还能杀贼!
“这人给我的惊喜倒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这样的惊喜对我来说,似乎难以开心?”
“人生真是矛盾!”
李琴棋睁开双眼,轻轻挑起眉,忍不住坐起身来,一夜难眠。
赵元贞却是睡得很香,不睡足八个小时,怎么保证充沛的精力?没有充沛的精力,怎么领导整个队伍?
第二日大家都用过早饭之后,便开始赶路了,伤员都被安排到了马车上,行程也就并未遭到什么拖延。
“昨日之事,就不必传扬出去了,这些贼人是谁安排来的,我也不想知道。”赵元贞坐在马上,对着身旁的上官元让说道。
“咱们就吃这个闷亏?”上官元让有些不爽。
“嘿嘿,这次回上京已经占够便宜了!钱拿到了,仇也报了,甚至还拐回来个媳妇……”赵元贞忍不住笑了起来。
上官元让听得一愣,道:“这不是拐回来三个吗?”
赵元贞装作没听见,打马往前而去。
上官元让不解,忽然感觉到旁边马车内,有两道犀利又幽怨的眼神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殿下等等我!”上官元让猛然惊醒,不敢回头,双腿一夹马腹,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
“什么?赵元贞不过四十人的队伍,竟将两百多的人马杀散?”
赵元贞虽不想传扬,但这消息却是很快被人秘密带回了上京。
太子在接到这消息之后,不由震惊,拍着桌案站起身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属下一直在暗中观察,全程目睹。他们训练有素,作战勇猛,那两百多人根本不是对手。”回来禀报消息这密探沉声说道。
太子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凉气,道:“老三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密探回禀道:“据查,都是从北疆带来的。”
太子的双眼不由睁大,喃喃着道:“不都在传,他在北疆胡作非为吗?甚至,就连杨相都曾在朝堂上提过此事,只不过是被父皇压下而已……”
最后,他捏了捏自己的额头,道:“你将消息带到京营统领高伟那去……”
密探刚走不久,太子就接到了太监传旨,要他去御书房见皇帝。
这让太子心里一抖,莫非事情就这么败露了?
然后转念一想,肯定不可能,自己的人全程盯着,星夜赶回上京,路上甚至还跑死了两匹马,自己得到的肯定是一手消息!
匆匆忙忙来到御书房之外时,太子看到了二皇子。
兄弟两人打了个照面,便被皇帝给叫了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
两人齐齐拜倒在桌案前。
隆德帝坐在那儿,头也不抬地处理着奏章与文书,只有鹅毛笔掠过纸张的声音。
这鹅毛笔是赵元贞所发明,隆德帝用过一次之后便爱不释手,用这玩意儿书写,可比毛笔方便得多。
两人跪倒在地,半晌都不敢抬头,也不知这次是怎么回事!
忽然间,一张纸张从皇帝的书桌上缓缓飘落了下来,落到了两人面前三尺多余。
“煮豆燃豆萁……”
两人瞧见纸张上的诗作,脸色都是不由一变。
隆德帝冷笑着问道:“听闻这是老三所作?他怎么会作一首这样的诗出来?”
太子脸色惨白,道:“儿臣不知……”
隆德帝冷冷道:“不知?这首诗,便是从你东宫里传出来的!你在这里给朕装傻?!”
二皇子也是身体颤抖,不过,好在隆德帝是朝太子发难,这首诗也是从东宫流出来的,与他的关系不是很大。
“父皇,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三弟毕竟被发配北疆五年,久久未能回京,心中或有怨气,怪罪儿臣这个当兄长的。”
“父皇您也知道,在朝堂之上,儿臣总是会为三弟说话!怎么可能向这首诗里写的一样,去害人呢?”
太子也不是蠢人,立刻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开始回答隆德帝的问题。
隆德帝不置可否,五年前那件事,他现在越想就越觉得有疑点!
因为,赵元贞一直都是个懒散的人,有着聪明才智,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惊人点子!
而且,他身为皇子,却根本没有皇子的架子,与仆从们都能打成一片,宫中上下对他评价都是极好。
他甚至很少接近女色……只说过女人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但就是这样一个皇子,却莫名其妙闹出“**后宫”之事,酒后侵犯了一名刚入选的秀女?
“你二人,将这首诗,抄写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起来。”隆德帝冷冷地说道,说完这话,已是拂袖而去。
二皇子阴狠地看了太子一眼,道:“当天若非是你多事,我们今天又岂会遭此下场?自作聪明!”
太子冷冷道:“老三比你我想象当中都藏得要深,现在他被父皇放归北疆,可不是什么好事。”
二皇子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太子冷笑道:“先抄,抄完了我告诉你……”
对于赵元贞,太子已有了非常深的忌惮,他觉得,这位三弟,绝不是外界传言那般不堪!
那些污名,或许只是一种掩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