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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崔惠瞪大了眼睛看这一幕,心中翻滚,母亲还说表姐待她们好,可是,好就是让她当太子良娣?好就是让她眼睁睁看着卢知意嘱意另一个女子当太子妃?
若是真的为她着想,怎么不让她当太子妃?
虽说崔惠不喜欢太子,可地位和权势,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的东西,是每个女人一生都在追逐的东西。
既然都要去东宫,为何卢知意不封自己为太子妃?
这事着实怪不了卢知意,卢知意原本是想过立崔惠为太子妃。
可与天子商量时,天子却未曾应声,想来应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这事也便就此作罢了。
只崔惠如今一心想着这事,而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就将满身怨气归在卢知意身上。
毕竟,女子之间就是如此微妙,不论是儿时的伙伴,亦或是亲戚女眷之间,也许你希望她过得好,但你一定不希望她过得比你好。
对于崔惠来讲,卢知意当上了皇后,就是她不能忍受的。
为什么她过得这么好?有大楚天子日日呵护。
自己却被人玩弄?甚至自己的位分,也是卢知意谈笑之间轻易决定的。
若是崔惠与卢知意没有交集也便罢了,可是就是这个表姐,以后将是自己名义上的婆婆,她们之间的差距,已是天壤之别。
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如何接受?
崔惠心中沉郁,强忍着熬到了宴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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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子的旨意便下达到了永川侯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川侯府嫡女秦若楠,庄静聪慧,敬慎贤德,今册立永川侯府嫡女为太子妃,于十月初十迎入东宫。”
如今才四月,十月初十,那便是还有半年时间。
永川侯府众人虽然自饮茶宴后,就心中隐隐猜到,然如今尘埃落定,还是松了口气。
小太监满脸笑意,“太子妃娘娘,接旨吧。”
众人心道小太监嘴甜,还未行成婚之礼,便已经改了口。
永川侯夫人示意身侧的丫鬟,丫鬟递了一袋银子给小太监。
小太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心里暗道,这永川侯府怎得这般小气,还没有他去崔府拿的银子多。
也不怪永川侯府小气,着实是近年来朝中无人,家中田地铺子便时常有人闹事,收益不好,再加上经营不善,家中的财产缩水不少。
想到这里,永川侯夫人心中叹气,尚了公主又如何?难道还能拿公主的嫁妆?
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只怕要笑话死他们永川侯府。
忍着小太监的白眼,送走了他。
秦若楠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却见父亲、母亲、哥哥都围在自己身侧,喜气洋洋。
永川侯清了清嗓子,“走,进正厅。”
一行人捧着圣旨,到了正厅。
秦若楠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被立为太子妃了?”
永川侯若有所思,“想必应是前几日饮茶宴上,皇后娘娘看中你了,这才与陛下商议,立你为太子妃。”
永川侯世子却有自己的想法,抚了抚额,道,“爹,卢皇后如今诞下陛下的龙子和公主,未尝没有生出别的心思。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想来再当政数年,也是游刃有余。经年之后,二皇子长大,卢皇后若是想扶持二皇子上位,也未可知。”
“这种情况下,卢皇后一定不希望,太子一派再增加势力,而咱们家,朝中无人,家族势微,可不正是最好的选择?”
永川侯世子的话,点醒了在场的众人。
永川侯府世子,少年英才,聪慧过人,若不是因着尚了公主,断了仕途,想来应是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这也是为什么,永川侯夫人一向不满华阳长公主的原因。
秦若楠一听兄长这话,顿时慌了神,本来还想着卢皇后那般温柔,应是个好相处的,谁曾想到,她竟是有这般心思。
她嫁给太子,以后自然是太子一派,那与卢皇后之间,便是对立的关系。
卢皇后又是自己名义上的婆婆,到时候,指不定怎么磋磨自己。
永川侯世子看秦若楠脸色铁青,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若楠,你也莫要过于忧虑,这些事还早着呢,二皇子如今还在襁褓中,陛下又年富力强,你入宫之后,只要好好侍奉太子,守着规矩,按时给卢皇后请安,想来她也不会多为难你。”
秦若楠这才脸色好些。
永川侯夫人接过话,“若楠,外朝的事,自有太子操心,你也莫要过于忧虑,入东宫之后,你最要紧的事,就是赶快诞下个嫡子。如今太子膝下只有任良娣生下一个庶子,你为新太子妃,而任良娣又是东宫的老人,难保她不会欺负你,你只有诞下嫡子,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秦若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