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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王妃被安宁长公主这般一说,笑容僵在脸上,“安宁长公主说得哪里话?王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是听陛下娘娘安排。”
见长沙王妃服软,安宁长公主也不再多说什么,冷哼一声,满京城,谁不知道,长沙王府众人最是倨傲。
卢知意对殿内的斗嘴不甚在意,看着安宁长公主手覆在小腹上,忽地想起来什么,问道,“安宁可是有孕了?我前几日似是见婶娘信中提到了。”
安宁长公主笑笑,平日里凌厉狠辣的公主,倒是有了几分母性的光辉,“回嫂嫂,正是,已经有孕三个月了。”
虽说辈分有些乱,但安宁长公主这边还是从了天子的辈分,唤卢皇后“嫂嫂”。
卢知意点点头,看向卢二夫人,“婶娘可是有福了,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候了。”
卢二夫人对自己儿子和离娶公主一事,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会子又提到,“季安那孩子也是可怜,从小没了亲娘,昨日还来找我,与我哭闹,说想马氏了,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
卢二夫人平日里还是十分知分寸的,可是对大儿子卢温茂和离娶公主一事,是极不赞成的。
马氏温柔贤惠,将卢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这安宁长公主入府,庶务不通且不说,平日里还需儿子卢温茂伺候她。
儿子一个爷们白日里在官衙中忙完,晚上回到府里,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还要看公主的脸色,伺候公主,卢二夫人只觉得自己想想就是难受的。
卢知意自是明白卢二夫人为何这般样子,那日传来书信,尽数说了公主的不是,可她也无能为力,若是大兄当初能再谨慎些,明明白白地拒绝公主,想来也不会有今日这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事。
卢知意只得在其中和稀泥,“婶娘自是要好好照看着季安,过些日子,季安到七岁,我就问问陛下,看让季安到国子监里读书,想来也能多结交些好友,若是想念马氏了,您就带着他去瞧瞧马氏,想来也不是不可。至于安宁长公主,这胎也需多加留意,也是您的孙子。”
卢二夫人被卢知意告诫一番,也不敢再抱怨什么,连连点头,“娘娘说得有理,臣妇受教。”
殿内正说着,却见天子一袭黑色帝王冠服走了进来,冠服上绣着金色龙爪,帝王威仪尽显。
栖凤宫正殿坐着的诸位命妇,见天子过来,忙站起身行礼,“臣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砚之眼神温润,只淡淡地摆摆手,“起来吧,今日不必多礼。”
见长沙王妃在此处,谢砚之还特意问及,“长沙王妃也在,长沙王近日可好啊?朕这几日都不见长沙王来上朝,说是染了风寒。”
长沙王妃自觉受到天子重视,眉眼飞扬地说道,“回陛下,王爷一切安好,王爷昨个还跟臣妇念叨,这数九寒天,身子不爽利,竟是染了风寒,徒让陛下担忧,王爷今日也来了宫宴,还说要好好向您请罪呢。”
谢砚之呵呵地笑道,摆摆手道,“长沙王性情直爽,朕甚喜欢,让他不必多礼,不必向朕请罪。”
长沙王妃又看向裴瑶,只道,“这是我家小女,瑶瑶,快向陛下请安。”
裴瑶没想到自己还能在天子面前露个脸,心中喜甚,走上前,福身行了一礼,“臣女裴瑶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