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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安宁长公主倒是不同,不是今个想吃凉面,就是明个想吃辣子鸡,要不就是夜里脚抽筋,要他起来按摩,弄得卢温茂夜夜不得安眠,心道娶公主,可真是娶进来个祖宗。
春夜里,淅淅沥沥地总是下些小雨,似席卷天幕的一方轻纱。春夜的风微凉,但并不刺骨,带着潮湿的水汽。
卢温茂踏着夜色从官衙回来,却见到马府上的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那下人是从前马氏的贴身丫鬟,卢温茂记得,见她举着伞站在卢府门前,卢温茂走上前问道,“兰花,你怎的过来了?”
兰花没想到姑爷竟还记得她,一时之间十分激动,跪在地上说道,“姑爷,我家小姐不好了,今夜只怕就要去了,心里就念着您,您快过去瞧瞧吧。”
卢温茂听到兰花叫的这声“姑爷”,心中颤动,心底苦笑,他算哪门子的姑爷?
又听到兰花说小姐不好了,卢温茂一惊,问道,“尔容不好了?怎么回事?她的身体不是一向康健吗?”
兰花哭道,“姑爷,您有所不知,小姐归家之后,整日里心绪忧愁困顿,前几日竟是咳出血来了,大夫说这是忧思过度,今夜的雨越下越急,小姐瞧着也是奄奄一息,嘴里念着您,就想见您一面,我才跑过来请您,谁知刚才竟被安宁长公主拦在门外,不让我进府里找您。”
卢温茂一听兰花这话,心中对安宁长公主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兰花,我这就随你过去。”
正欲走,却见安宁长公主挺着肚子的身影出现在卢府门前,“不许去,卢温茂,你现在是我的丈夫,不是马氏的丈夫。”
卢温茂怒吼道,“尔容就要不行了,你听不到吗?”
说着便驾马离去。
兰花见卢温茂朝马府赶去,转身朝安宁长公主行了一礼,勾起唇角说道,“公主,我家小姐才是姑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您不过是抢来的,您有什么资格拦着姑爷不去看望小姐?”
说完,兰花也坐上马府的马车离去。
安宁长公主气坏了,不管不顾叫喊着,“本宫要去马府抓马尔容这个贱人,敢勾引我的夫君。”
大雨越下越大,伴有雷声阵阵,安宁长公主走得急,竟是直接从卢府高高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大雨倾盆,安宁长公主从台阶滚下,鲜血汩汩流出。
安宁长公主呻吟着,“我肚子好疼,快来人。”
安宁长公主的贴身丫鬟翠竹瞧见这形势,赶紧进院子里喊人,“快来人呢,公主摔倒了,快来人呢。”
卢府院子里洒扫的下人听见翠竹的呼喊,丢下扫把跑了过来,翠竹吩咐道,“你们快去将公主抬进正院,程二,你去宫里请太医,说安宁长公主从台阶上摔下来了。”
程二应是,快马加鞭赶往皇宫。
几个下人抬着担架,将倒在血泊里的安宁长公主抬到了正院。
本就是雨夜里,又电闪雷鸣,程二一路赶往皇宫,卢皇后和天子已经将将要歇下。
卢皇后此时已经快要临盆,自是万事小心,听到程二说安宁长公主摔下台阶,十分讶然,顶着大肚子从床上撑起身子。
谢砚之微微皱眉,有些不快,卢知意已经快要临盆,好不容易安眠下去,又被这等子事所打扰,扶着卢知意起来,谢砚之吩咐李常,“你去让张太医去卢府,给安宁长公主诊治。”
李常应是,带着程二去了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