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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琳芳回到崔府后,便着急忙慌地往崔惠的院子里走去。
听雨轩里。
卢琳芳甫一走进,见崔惠面无神色地躺在床榻上,卢琳芳心一揪痛,“惠姐儿,莫要难过了,娘进宫求了你表姐卢皇后,她已经答应让太子迎你入宫了。”
崔惠听到这话,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你说什么?娘?你去求了表姐?”
卢琳芳点点头,“是啊,我到底是皇后的大姑姑,皇后娘娘对你娘我自然是十分尊重,我提了太子殿下与你这事,娘娘便说,命太子迎你入东宫,还说要好好商量你的位分。”
崔惠脸涨的通红,心中的怒意喷薄欲出,“娘,太子是把我当作表姐的替身,才幸了我。今日你去求表姐命太子纳我,置我于何地?我就这么不堪吗?只配当皇后的替身?能进宫也是因为皇后的格外开恩?”
卢琳芳怔然,女儿怎会如此想?
“惠姐儿,你表姐自是因为咱们的姻亲关系,才会格外优待咱们,太子占了你的便宜,你表姐为你出头,命太子纳你,你怎得想的如此偏激?这话万万不能再说了,若是被你表姐知道,只怕要心寒。”
卢琳芳哪里懂得崔惠这般小女儿心思的微妙。
没有一个女娘愿意当别人的替身。
可是在卢琳芳几十年的岁月长河中,情情爱爱早已是过去时,如今她所在意的无非是地位和钱财。
可崔惠却不同,崔惠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被太子那般羞辱,明知是别人的替身,如今还要巴巴地主动送上去当替身,而她所代替的那个人,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是大楚最尊贵的女子,卢皇后。
不满、憎恨、埋怨,此刻纷纷涌到了崔惠心底。
卢琳芳见崔惠眼框含泪,心中亦是不忍,上前将崔惠揽进自己怀里,“惠姐儿,娘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如今事已至此,嫁给太子,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是你莫要在心里怨你表姐,若不是你表姐,你如今只怕就要缴了头发去道观当姑子了。”
呵,莫要怪表姐,那母亲可知,我崔惠会如此,就是因为我与表姐相像,若不是表姐,只怕我也不会被太子幸了。
这些话,崔惠如鲠在喉,却未再开口。
泪水顺着眼角,落在抱住崔惠的卢琳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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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卢皇后的旨意便降临在崔府。
崔府众人跪了满地,小太监立于院内宣旨,
“崔氏三娘崔惠,钟灵毓秀,端淑懿恭,特册封为太子良娣,于三月后入东宫。”
卢琳芳猛地抬头,她没想到自己那侄女卢皇后,竟是让自家女儿以太子良娣之位入东宫。
太子良娣,可是仅次于太子妃啊。
心中欢喜地紧,卢琳芳忙扯了扯还跪在自己身侧的崔惠的衣袖,“惠姐儿,快接旨。”
崔惠有些怔愣,即便再天真,她也明白太子良娣之位意味着什么。
良娣,算是东宫女眷里为数不多的高位了。
崔惠定了定心神,起身接旨,“谢公公。”
卢琳芳瞥了眼自己的丫鬟,丫鬟会意,递给小太监一袋银子。
小太监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左推右让,终是接过银子,喜笑颜开,“崔姑娘,你可真是好运道,皇后娘娘亲自下旨,封您为良娣,这段日子,您就在崔府里好好准备准备,宫里娘娘念着您,想来您入宫,也不会亏待了您。”
崔惠心中苦涩,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感谢表姐卢皇后,所有人都觉得卢皇后心里念着她。
可是,就是因为表姐,她才会与太子无谋苟合,不得不入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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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之下了朝,便兴高采烈地往栖凤宫赶,显然是有什么好消息要与卢皇后分享。
匆匆走入殿内,谢砚之笑道,“知知,咏思立了大功,前线来报,定国公卢咏思领兵杀敌三万,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用兵诡谲,打得大齐措手不及。”
卢知意听到弟弟的消息,又是激动又是欣慰,“弟弟竟这般勇猛,能为陛下分忧,我这做姐姐的也很是高兴。”
又道,“臣妾整日里担心咏思,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如今捷报频传,臣妾也稍稍安心,预祝陛下早日攻下大齐,一统天下。”
谢砚之伸出宽大的手掌,牵住卢知意的手,拉她在自己身旁坐下,“知知,朕若是能荡平九州,咱们便是整个天下的主人,你可高兴?”
“自是高兴。臣妾虽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既然陛下想,臣妾便永远在背后支持陛下,与陛下一心。”
听到卢知意这样说,谢砚之眉眼温润的笑了,“谢谢你,知知,朕最高兴的,便是娶了你,立你为后,朕觉得每日下朝,回来能见到你,朕心里就特别踏实。”
卢知意抬手摸了摸谢砚之的脸,“陛下,臣妾此生最高兴的,也是嫁了您,您儒雅宽厚,性格豁达,是个再好不过的男子,臣妾能嫁给您,是臣妾之福。”
谢砚之被身侧的女人这般吹捧一番,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北,“知知,真的吗?”
卢知意挑眉,这男人真好哄,“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