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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下!
砸在公孙贺头上,公孙贺头上瞬间被砸出一大块翻着白肉的伤口,竹简上有毛刺缺口,这一下打得是势大力沉!
“你还知道你伺候了朕这么多年?!”
啪!
“朕封你做太仆,你儿子连马钱都敢动?!”
啪!
“你仗着背靠皇后,连朕都不放在眼里?!敢掏朕的口袋!”
啪!
中贵人包桑低着头,在未央宫殿门前肃立,耳边听着宫内传来的怒骂声,
啪一声!他跟着浑身抖一下!
他都记不得,上一次陛下这么生气是什么时候了!
公孙贺还只是教子无方,陛下都生了这么大的气,
那等会看到公孙敬声,陛下不是得活活打死他?!
折腾了一刻钟后,殿内安静下来,
“把人送到太医那。”
刘彻平静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羽林军出两位,进殿把公孙贺拖出来,包桑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贵为九卿的公孙贺,被打的面目全非,满脸是血!
“去把公孙敬声带来。”
中贵人包桑回过神,赶紧颤声应道,
“是,陛下。”
包桑顿了顿,
“陛下,皇后娘娘请见。”
刘彻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先把公孙敬声带来。”
公孙敬声被带到。
相比其父,明显公孙敬声胆气要大一些,最起码还能走路。
关上殿门,包桑看了公孙敬声一眼,这应该是瞅的最后一眼活人了。
刘彻靠坐在桌案边,看向公孙敬声,像是长辈看到喜爱的后辈一样,
欣喜道,
“来,坐啊。”
公孙敬声直接被搞懵了,
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头重重磕在地上,
“微臣该死!请陛下责罚!”
公孙敬声自以为是游侠性格,一人做事一人当,也不想连累爹和小姨,更不想连累表弟。
但,何其幼稚。
他早就被打上了卫家的标签,他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卫家,岂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唉,”刘彻叹道,“朕视灭胡为第一大事,马钱更是重中之重,没马怎么打匈奴?是吧?
你连这钱都动,让朕很难办啊。”
公孙敬声浑身颤抖,真正感觉到死亡来临时,他才意识到,他那点胆气连个屁都不如!
“你知道你让朕难办在哪吗?”
哪怕未央宫内就刘彻和公孙敬声两人,可刘彻的声音,却让公孙敬声听起来,感到极为遥远,就像是生与死那么远!
“微臣...不该...不该动马...马钱...”
公孙敬声话都说不利索了,提起最后的力气,才算是把这几个字说完整。
刘彻摇摇头,
“你不该让朕知道这事啊。”
公孙敬声身子顿了一下,怔怔的抬起头,看向陛下。
他没听懂!
不,他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了!
他完全不理解!
贪了马钱是死罪!这他能懂!
可陛下说,自己犯的最大错误,是不该让事情败露?!
也就是说,贪马钱不算什么?!
这...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敬声本能意识到,似乎在人尽皆知的汉律外,还存在着一套规则!是他完全接触不到的事情!
这场游戏,还有另一种玩法!
刘彻语带深意道,
“朕做太子的时候,也偷偷挪用宫里的钱,你知道咱们差在哪吗?”
“禀陛下...微臣..微臣不知。”
刘彻拿起带血简牍,
“这是你爹记得车马钱账目,你想贪钱,竟然连账目都不会作假,能不被人发现吗?你这事办的不认真啊。
你看,朕随便扫一眼,都能看出来错误,到时候被廷尉都尉什么的一查,能看不出来吗?”
公孙敬声愣愣的看向陛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吓傻了,他怎么感觉,陛下是在教自己犯法?!
刘彻按下简牍,继续道,
“不过,朕看你这样,也是不学无术的人,让你学造假账目,还是太难为你了,不如这样,朕给你出个更简单的法子,
你再有下次,得花钱把上游下游全都买通,这钱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挣了吧,太仆下面的官员你得买通吧,廷尉你得有人吧,
没人和你同流合污,传递消息,你这不是找死吗?”
说罢,刘彻把账册扔到公孙敬声身前,就像布置作业的老师一样,
笑道,
“回去好好改改。”
未央宫殿大门被缓缓推开,中贵人包桑转过身,看到公孙敬声,就跟见鬼一样,
“你,你没死?!”
随后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捂住嘴。
公孙敬声手里拿着带血简牍,整个人都傻了,一阵凉风吹过,背后的冷汗如针扎般刺痛公孙敬声,公孙敬声也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自己,就这么被放走了?
贪马钱六千,足够被砍一百次!
而自己,就这么轻易过关了?!
包桑感叹道,
“陛下仁慈,你算是撞大运了!”
帝王的思维是反人性的。
公孙敬声犯死罪,他又是卫家人,是卫家完美身体上的一块醒目脓疮,
刘彻姓刘啊,他不姓卫!
难道要刘彻杀了公孙敬声,帮卫家挑开脓疮?
公孙敬声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刘彻想看到的是,
这个脓疮要越来越大!
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