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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不由放轻动作,皱眉看向路博德,
用眼神询问,
怎么回事?
路博德惊恐的回了一眼,走到摆满牌位的桌案前,
上面俱是梁王世袭,按照辈分由高到低的摆放着,
牌位上均是一尘不染,可见刘宽时常来此地祭祖。
霍去病看过去,没看出什么异样,
“将军,在这儿呢...”
路博德颤声道。
顺着手指看过去,待看清后,就连沉稳如霍去病,都不由头皮发麻!
最前的崭新牌位上,黑底镶黄的刘彻二字赫然其间!
这诡异的场面,让路博德缩起脖子,
只觉得身后呼呼冒凉风!
济北王整日认真的来到祖祠上香,把陛下一个大活人,当成死人祭拜,
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将军,陛下染病,不会就因济北王诬咒吧...”
霍去病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但视线依旧盯在刘彻牌位上,通过木牌,霍去病似乎看到了将要掀起的腥风血雨!
现在,事情的发展走向,已经没人再能控制住了!
诸侯国与中央的矛盾,这一刻激化到了极点!
元狩七年 夏
输流入海,河患平。
有星孛于三台,两两相比,起文昌,抵太微。
有蛙、虾蟆斗,
蛙吞虾蟆,腹出潮声,鸣一夜,俱死。
.........
太子监国,已近百日。
这百日以来,刘据隔三差五便去麒麟宫请见,可从没见过父皇一面。
传话都是经中贵人包桑。
麒麟宫内
窦富传书至。
刘据抖开锦缎,面带笑意读了下去。
有了窦富,
欧阳陡能全力以赴治水,伸手要什么,窦富就能给他弄来什么,
而窦富行走天下,就是一句话,
“我是扶风窦富,给我个面子。”
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
东汉末年,曹老板的好大哥袁绍,行走江湖,也是靠一句话,“我是汝阴袁绍。”
这便是自报门户,地点姓氏缺一不可,
光说自己姓袁,不带上汝阴,别人也不知道你是哪路袁氏,一说汝阴袁氏,人家就知道了,这是四世三公那袁家。
凭借着四世三公的背景,袁神又是当盟主,又是尽收北方,甚至说其是东汉第一背景都不为过。
但是,若是把袁绍放到窦富面前,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袁家四世三公,百年大业。
窦家横跨四百年,一门三皇后,遍地三公?
你什么背景?我什么背景?
三公这官职,也配拿出来说吗?太丢人了吧!
所以,窦富一句“我是扶风窦氏”的含金量,比袁绍高太多了!
窦富一路绿灯,为欧阳陡保驾护航。
向后翻阅,
太子据的神情不由肃穆,东宫少年们察觉到殿下表情变化,纷纷安静下来,
“殿下,可是出事了?”
霍光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引济水时,连下几日大雨,济水发洪,险些功亏一篑。”
这种突发情况,欧阳陡也控制不了,在多雨季节治水,就是与时间赛跑,
廖廖几句话,更让众人紧张起来,想到济水全溃,洪水滔天的场面,该是多么绝望啊!
人类,在天灾面前,实在太渺小了。
张安世喃喃自语,
“幸好老天爷开眼,留了一条活路,没把济水彻底冲决堤...”
太子据微微摇头,声音中满是伤感,
“不是老天爷开眼,济水没决,是因为...”
刘据顿了顿,
“是因为无数将士跳下济水,用身体堵住了堤坝。”
静。
东宫内没有一丝声音。
他们似乎看到,
一副副年轻的身体纵深跃入狂涛中,
一张张平凡又熟悉的面孔咬紧牙关,承受着巨浪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