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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口吃停住,解释道,
“是你杀了皇子不假,但却是殿下受益,不管殿下知不知,都应是殿下弑。
我这种写法是有考据的,左传上就有一篇,来,我给你找。”
司马迁背对张贺,在书架上翻找,张贺掏出怀中闪着幽光的匕首,上下打量着司马迁,
司马迁依然背对着张贺,
随意道,
“你要是真为殿下着想,我劝你别这么傻,杀史官,也是大污点,别给殿下再添麻烦了。”
张贺眼中闪过挣扎,默默收起匕首。
这个残弑皇子的狠人,竟对司马迁一点办法都没有!
“找到了!”
司马迁抽出一块简牍,递送到张贺脸前,手指着一行,
“你看,是不是这么写的!”
张贺把简牍打到一旁,
怒道,
“我不看!”
沉默片刻,
张贺趴在地上,冲着司马迁行跪拜礼,
动情道,
“先生!我求求您了!你要我当牛做马怎么都行!
我这条贱命就是殿下给的,父亲死后,我本不想活了,是殿下给了我一切!
他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
明明殿下这么温柔,默默做了这么多事,您为何非要让后人看到这件!
您只不写就行了,不写就行,求求您了!
别写了!
呜呜呜呜...”
“呜呜呜...”
张贺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声音中满是后悔痛苦,这个结果,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自己的存在,是给殿下清扫障碍,而不是拖殿下后腿!
这个手被烫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狠人,竟能发出这种哭声。
司马迁蹲下,拍了拍张贺的后背,
“我如何能不写?国之大事,是不可能不写的。
就算我不写,也会有别人写,最起码,我写了,别人就不会瞎写。
我也知道殿下不该受到这种污名,可人岂能算尽天事?
你走吧。”
张贺擦了把泪,重重磕了个头,
看向司马迁,坚定道,
“我还会来找您的。”
司马迁苦笑,
“你再找我几次,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张贺转身离开,望着他的背影,司马迁一时怔住,许久,又坐回桌案前,重新拿起了笔刀,
并没有把之前写的划掉,而是继续写了下去。
......
是夜
“殿下。”
霍光在神武宫前请见。
刘据略带疲惫的声音传出,
“进。”
霍光走进,
桑弘羊、金日磾也在殿中,他们正与刘据说着大汉财政,已经触目惊心到了崩溃的程度,
太子据看向霍光,
微笑道,
“还通报做什么,直接进就是。”
霍光摇头,
“您是君,我是臣,君臣之礼该如此。”
惊讶的看了霍光一眼,刘据摇头道,
“你是自家人。”
闻言,霍光愣住,心里好像吃了蜜一样,别提多开心了,
恐怕此刻,刘据若是说想吃饭,霍光得立刻扛着锄头,撅腚去翻两亩地,
“殿下~”
桑弘羊受不了霍光这么粘糊的视线,咳咳两声,
霍光正了正神色,
开口道,
“殿下,刘屈氂要来见您。”
“嗯,让他来呗,今日朝会倒是没看见他,刘买也不在...”刘据叹了口气,“唉,诸侯国叛了啊,先把他接进东宫吧。”
“是。”
在旁侍立的玉狗儿,出东宫接引刘屈氂。
带进刘屈氂,
刘屈氂一见殿下,扑通跪倒在地,
“殿下!微臣该死,诸侯国全叛了!”
此话一出,刘据和霍光对视一眼,眼中均是闪出激动的光彩!
刘据想要诸侯国叛,诸侯国也确实是叛了,
属于是双向奔赴!
一场权力的游戏,奖品是天下,说具体点,是重新定义游戏规则的权力!
刘据的视线已经看到了未来,
借着平叛诸侯国,整个大汉天下最疲软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