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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吗?”
“陛下,明白了。”
闻言,太史令司马迁点头,他只会写字,陛下突然把他唤来,就是要他如实写字,把汲黯的两袖清风,全都写在其传中。
见陛下不语,只是望着汲黯牌位,司马迁心有所感,
“陛下,当为汲公赐谥了。”
谥号,不光是为君定,也可为臣定,是对其一生功业的总结,
此字定下,汲黯的一生才算真正走完。
郑韬止住哭声,汲偃瞳孔一震,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经天纬地曰文,道德博闻也曰文。
汲先生当得一个文。”
皇帝一言落下,汲偃、郑韬浑身颤抖,叩头不止。
文官最高为“文”,武将最高为“武”,
哪怕心中早有预感,此刻由刘据落下后,司马迁仍是心头大振!
汲黯的“文”字一定,司马迁本来欲给汲黯几人合传的想法,顷刻打破!
“一个文,可言汲先生道德博闻,但汲先生一身正气,才是最重的,却未包括。”
汲偃、郑韬止住磕头,茫然的看向陛下。
扑通一声,
司马迁腿软跪下!
在心中狂呼!
陛下竟要行双字谥!!!
高皇帝立国至今,仅有四人行了双字谥!
萧何谥文忠。
张良谥文成。
摇毋余谥齐信。
吕泽谥令武。
纵观整个西汉,赐臣子谥五百余人,仅有九人得双字谥,当然还有后来的霍去病、霍光,其含金量可想而知,
现在,除了“文”以外,刘据还要给汲黯第二个字!
无上荣耀!!!
雨势骤急,噼啪打在棚上,好似不让刘据说出那个字一般!
司马迁快速膝行向前,抽出简牍,笔刀刻下,刻出了一个“文”字,又悬起,等着第二个字,
瞧着刘据还要说,雷暴打下,吵得天地喧闹!
刘据微笑,
“先生一身正气,当然要用正字。”
司马迁下意识又刻出“正”字,
待正字最后一横走完后,天地骤静!
汲偃、郑韬不约而同,仰头齐望向天空,
雨幕如何能挡住天空呢?
太史令怔怔看向手捧简牍,
“文”“正”,
汉武朝文官,还有哪个配与文正合传?
当单立一传!
西汉行双字谥第五人,
汲黯谥文正!
“陛下?”
老和尚高智抬起头,眼中疲惫一闪而逝。
刘彻又来找他了!
最开始刘彻找自己的时候,高智还很高兴,知道这是推行佛法的好机会!
如果汉太上皇都学佛法了,那再推及别人,不就更轻松了?!
后来,高智才发现,完全不是这回事!
大汉的水太深了!
汉人太油盐不进了!
刘彻权当高智是个心理医生,心中有疑惑,就来找高智解惑,久而久之,刘彻越来越通明,高智快被搞抑郁了!
刘彻怀中抱着两岁的皇孙刘弗,
凑到近前,
看到高智正在书本上鬼画符,
问道,
“写什么呢?”
高智行礼,
“禀陛下,贫僧是在写佛书,年头太久,已经记忆不清了,故先用印度语写一遍,再用汉语翻译一遍。”
二皇子刘弗含着手指,不哭不闹,
刘彻哈哈一笑,
“你这是白费工夫啊。”
闻言,高智心中闪过不快,
刘彻颠了颠皇孙,笑眯眯的看向高智,
说道,
“你还不信,你想在大汉推佛法,是吧?”
高智耷拉脑袋应了应,远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
汉人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刘据不许他公开讲经,他便出长安,在三辅地周围上门讲经,五年以来,许他入室讲经的不过两位数,还多是瞎聋老人,
高智想不明白,如此无上真经,自己都送到嘴边了,汉人为何不学?!
讲经走不通,高智就换了种方式,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