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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宋气不过,将这根食指伸进了汤里,不给他,他就硬吃,这就是“染指”,
郑灵公也怒了,要杀公子宋,公子宋本来就憋气,反手又给郑灵公干死了,
像有些皇帝一生致力于搞抽象,但到底比不过天赋型选手,春秋战国时,各种奇葩的王,实在太多了。
但,刘彻是权衡大师,根本不可能在赐食上犯错误,
“去那吃。”
刘据示意司马迁上旁边的桌案上吃,司马迁这才能动,赐食之后,还要赐位,
项羽光给樊哙赐食,没赐他位置,樊哙就原地坐下用盾牌吃,
司马迁一入位,没急着吃,先是从腰间掏出竹简,唰唰唰笔刀乱飞,
“你怎么又写上了?!”
刘彻失声问道,
他现在一看司马迁动笔,就有点应激,
连忙回想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也找不出什么问题啊!
司马迁答道,
“禀陛下,陛下赐微臣食,微臣要写上。”
刘彻恍然,长舒口气,随后眼中似笑非笑,望向司马迁,
你小子!
司马迁写这事,不仅是能捧刘彻,而且,还带着一点暗戳戳的私心,顺道又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史书上了,
著史者很难写上自己,所以这群史官,代代相传各种骚方法,一有机会,就得把自己的名字填上去。
写完之后,司马迁才放下笔刀,
刘据看向司马迁,
说道,
“朕与父皇议事,你自己坐着吃。”
“是,陛下。”
听到这,司马迁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刘彻赞许的看了儿子一眼,
熊儿,你果然是明白了!
刘据回了个眼神,
“爹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不懂你?”
父子二人,又是回归原样,只不过,身旁多了个司马迁,
刘据似闲聊般开口,
“父皇,本来,大宛劫掠汉军,孩儿还没下定决心开战,大宛距离太远,未免劳民伤财,
自博望侯通西域以来,大汉与西域交好,贸然动兵,是割百邦之交....
您与孩儿说得话,孩儿现在还记得,国当威远,不许任何一个汉人受欺辱,
孩儿是听您的话,这才下定了决心啊。
父皇,大宛之战,如果没有您,是不可能成的。”
司马迁草草喝了口鱼汤,赶紧放在一旁,又运笔如飞的刻了起来,
用余光瞄了眼司马迁,刘彻暗自点头,
故作严肃道,
“熊儿,爹立了首功不假,但爹的本意不是这个,爹是要汉人自强,
大宛算什么?就像你说的,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大宛恃远,就敢为所欲为,这次就该打!而且是要狠狠的打!”
刘据真诚道,
“是,父皇。”
父子二人,一问一答,在这演上戏了,虽然说,哪怕刘彻不说,刘据也是铁了心的要打,但刘据还是甘心把这个功劳算到便宜老爹头上,
只要他能高兴就行。
从父子角度而言,刘据对刘彻,还是有些愧疚,
刘据这个当儿子的,比谁都清楚便宜,老爹是一最骄傲的人,他能给自己禅位,将心比心的想,应是下了很大的心理建设,
所以,能在这点事上找补找补,刘据还是很愿意的。
而此时,
刘彻、刘据、司马迁所作的事,是又一潜规则,可以称之为“互相抬轿”。
这种格局,必须要有掌握大权的两人及两人以上在场,但人数不宜过多,并且,一定要有史官,或是类似于史官的人,他的作用是,把这些话给记下来,
试想一下,在史书上,对某些君臣,或臣子与臣子间的对话,能写上整整两三篇,更有国语一书,记载的全是各国君臣内部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