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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以后刘据继位呢?
谁是母家势力?
刘彻已经想的很远了,
甚至说,所有人的命运,都早已在这位天子的心中,写好了结局!
刘彻抚摸着刘据的头发,
喃喃道,
“孤家寡人,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啊。”
中原东南 淮南国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有多少人想做却没机会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算是孤家了,寡人了,
又能如何?”
淮南王刘安年近六旬,看起来却不过四五十岁,
八字胡自嘴角垂下,细眼红面,保养极好。
刘安,为高皇帝之孙,辈分高得吓人。
此刻,
淮南王刘安边喃喃自语,边拨弄着玉盘中的白物,
“大王慎言啊!”
淮南国相伍被额上竖纹呈川字型,本就不怒自威,现在又是眉头紧锁,更显严肃。
淮南王刘安哈哈大笑两声,将玉盘推到伍被面前,
得意道,
“尝尝!这是本王弄出来的新吃食!”
伍被盛出玉盘内白物一块,浅尝一口,入口软烂,味道带着豆香,
“怎么样?”
淮南王刘安期待问道。
“禀大王,很好吃。”
“哈哈哈哈,此物为豆子磨制,以后就叫它豆腐!”
伍被不置可否,
他对口腹之欲没什么要求,反而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大王万不可再说此言,就算有其心,也要缄其口,
诗有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
凡事藏在心里还好,可要是说出来,那便是祸事了!
此之谓祸从口出!”
淮南王刘安面露不快,
重重冷哼一声,
“哼!本王看你是小题大做了!
就算本王有这心思又能如何?
现在大汉天下太子之位悬而未定,刘彘儿他爹跟我是平辈!
那皇长子据今年不过六七岁,他若是继位太子,难道要我朝一个小儿行礼跪拜吗?!
刘彘儿本就得位不正!许他用手段,不许我有二心?!
我淮南国要钱有钱,要兵马有兵马!岂能如此受气?!”
“爹!”
淮南国相伍被刚要开口,淮南国太子刘迁破门而入,
见儿子满头大汗,面露惊慌,
淮南王刘安不满道,
“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刘迁举起手中简牍,上面系着天子绸带,
“爹,是京中传书!”
淮南王刘安两手一抖,下意识看向伍被,
淮南国相伍被思索道,
“淮南国与京城上次通传,还是陛下要征南夷,大王您因此事上书,
自打陛下赐您几杖,许您不必上京后,可就再没往这边发书一封了!
莫非...是那事败露了?!”
此言一出,
淮南王刘安和太子刘迁,俱是瞳孔一缩,脸上现出慌乱的神色。
沉默片刻后,刘迁开口道,
“爹,咱们还是先看看吧!”
“对对对!先拿来看看!
这刘彘儿不知道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刘安扯掉天子系带,随手一扔,
望向简牍,
看清简牍内容后,刘安先是暗松口气,随后脸上颜色肉眼可见的发青发紫,
太子刘迁与国相伍被对视一眼,
急问道,
“爹,刘彻写什么了?!”
太子刘迁敢对当今天子直呼大名,按淮南王的辈分来算,刘迁还真拿自己当刘彻平辈。
“欺人太甚!
前年削我两县!现在又要本王每年供铁上千斤!
莫不是当本王这里,是他刘彘儿的内库?!没钱了就要找本王来取?!”
“什么?!”
太子刘迁也是面露怒容,表情狰狞,
“好贪的刘彻!
年年该供上京的粮、盐、铁,我们足数供应!
照他要求的代铸三铢钱!又弄得我们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