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吃了的。”元郎很是寻常地回答。
进门处是抓药的柜台,柜台后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中药柜,每个抽屉上写着两三个字,中间正是听闻动静含笑抬头的宋郎中。
左右两边各有半面的布帘作遮蔽,一处依稀是诊台,后头放了张单人床,另一处明洛带着他过去,
帘子一掀,元郎嗅到了一缕食物的味道。
“一点驴肉面条,你尝尝吧,还热乎着。”
元郎正打着为妹妹抓药的腹稿,还想推辞一二,肚子却发出一声明明白白的叫唤。
在明洛善意的笑容下,他三下五除二地喝完了一小份汤面。
“这是两块点心,味道一般,垫垫肚子正好。”明洛又从一边的食盒里捏起糕点。
“不了不了,怎么好意思。”什么活计都没做,还又吃又拿……况且元郎今儿来的主要目的,是给妹妹抓一点比其他药铺便宜的药,念及此,就更不好意思了。
明洛并不勉强,只拿过一张其貌不扬的纸给他包了六块式样一致的玉露团。
是她今早路过的新店,噱头十足,什么和天家同款,买多少送多少,她手头宽裕着,也被忽悠着买了一份。
结果一尝,不就是普通酥糕,外头看着晶莹的圆圆一只,里头掺和着奇奇怪怪的味道,明洛咬了一口险些吐出来,肉酱的味儿也太过分了,她是真接受不了。
明洛很是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打包杰作,看元郎端着洗好的碗筷进来,直接问:“家中出事了?看你晚了两日过来。”
本还以为是他娘亲生产出了意外……眼下来看,起码不是天大的事。
要不然,元郎哪里能过来。
瞌睡递枕头,元郎正不知该如何提起,很是感激道:“是小妹病了,烧得厉害。”
明洛顺着他的话关切问:“什么症状?只是风寒吗?”
“夜里时不时地咳,我也用了你教我的数呼气法子,可能是肺炎。”说到最后两字时,元郎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哽咽。
他只看过别家的生离死别,自己从未亲身经历过,一想到调皮可爱的小妹此时奄奄一息躺在榻上,偏还缺衣少食。
明明盖了家里最厚的被褥,仍在夜里冷得打颤,被窗缝漏进来的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家中可缺过冬的被子大袄?”明洛周全体贴地关心。
元郎喏喏难言,那是他家每岁冬日最需要的物件。
尤其上月阿娘又生了个小弟弟,秋花就是把自己的大袄让给了弟弟作包被,结果自身被冻得生了病。
但凡家里条件好些,也不至于连一块包被都负担不起。
元郎忽的理解了阿娘每时每刻的怨怼,男人挣不来钱养不起家,确实无颜活在世上。
“你先帮阿耶把药材分了,按着我教你的分门别类,仔细些莫弄错了。”明洛将一边坐榻上的褥子叠好,又变戏法般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半旧的厚实大袄,明摆着是给元郎带回家去的。
“至于你妹妹的方子,左右你常来城里,先开三日的带回家里去,之后看情况调。”明洛很是利索地起身,带他往柜台处去了。
宋平立在药柜前,举着个小秤眯眼看,见她和元郎出来,不免问:“昨日不是有位魏姓公子么?”
“嗯,都抓好药回去了。”
“我看他装束还有腰间的佩饰,怕也是世家大族……方子确保无虞吧?”
宋平越琢磨越不安,昨日他是在门口和这人撞上的,男人还有模有样地朝他作了个揖,嘴上文绉绉地念了不少感恩戴德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