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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越说越不着调了。
明洛完全遵从这个世道对嫁娶之事的要求,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秦公子,这话错了,媒人说的是秦家夫人愿纳我入府做你妾室,不是你的意思。”
娶妻纳妾,由父母出面从来符合世俗礼法,谁也挑不出个错来。
秦良看着她的冷脸,听着她的冷语,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空,来之前万般掏心掏肺、情真意切的好话都尽数湮没在了惨淡的现实里。
有小厮觑了眼明洛,斟酌着用词开始劝:“公子,咱们回去吧。这医馆……”
“闭嘴。”秦良对上明洛不知所措,但对下可没那么好的性子,冷冷道。
他很是不解地看向冷冰冰的明洛,闹不明白她拒人千里之外的缘由,明明在军中,她对谁都有笑脸,便是累到嗓子沙哑的地步,也带着疲倦而令人心疼的微笑。
这才多久,怎么就天翻地覆,判若两人了?
连好好说句话都成奢求了?
“秦公子,您还是回吧。”明洛是真想拍个鞋底在他脸上的,叫他清醒清醒,有些话最好意会,有些事注定不能。
“我是真心的。”秦良就是典型富家公子的长相,眉眼干净,肤色偏白,笑起来又亲切又可爱,还会露出两颗牙。
明洛轻声问:“公子读过书吗?”
“自是读过的。”
“书上没写婚丧嫁娶的一应规矩吗?”明洛反问。
秦良语气一顿,道:“写了的。”
“咱们两家门第差距大,你懂不懂?”明洛点出事实。
秦良自是晓得的,闻言不免黯然失色,显出些许颓丧模样。
“你可有兄长姊妹?”明洛决定循循善诱,逼迫他认清事实。
在得到秦良的颔首后,明洛步步紧逼,言辞简练:“他们的结亲人家,有和宋家一般水平的吗?你仔细想想。”
这都不用深想,怎么可能呢。
便是他上头婢女生的兄长,娶得也是大茶商家的女儿,且人家祖上出过官的,不过碍于生计才行了商贾之事。
说到底,秦良唯一能得到明洛的可能,就是纳妾这条路。
明洛为良家女,做妾算够格的。
可那又怎么对得起他口口声声的真心呢?
真心从来敌不过现实。
百无一用。
“宋娘子,我……”秦良支吾着说不下去了。
明洛是真心想斩断他的念想,端起脸色,一字一顿慎重道:“律法里写得清楚,妾通买卖,与畜产无异。我是绝不愿意的。”
和宋之后的良妾制度不同,隋唐之际的婢妾没有人权,永无翻身之日。她失心疯了才愿意。
“且我于秦公子无意,便是明媒正娶也是不愿意的,公子莫要再来了。”明洛再补上一刀。从一开始,就没人关心过这个问题。
秦家夫人在意的是亲家门第和对儿子的助益,宋平在意的是世俗礼教和明洛嫁过去的具体情况,没人关心过她对秦良本身的看法。
自始至终,秦家仿佛都有这样一种错觉。
只要他们家网开一面,大发慈悲地许了秦良的奢望,自己就会欢天喜地、迫不及待地嫁进去作秦家新妇。
怎么可能啊——
不说秦家门第,哪怕是秦良的性情为人,明洛也做不到心悦诚服。
在夫为天、男主外的前提下,明洛起码得保证今后赖以为生、言听计从的这男人头脑清醒,不能动辄给家里带来祸事,连带到自己的性命。
秦良久久没能回过神来,有那么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