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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晓得你的心意了,不过世上之事除了人为,还得看彼此缘分,强求不得。”她徐徐道,姻缘难说,这是两家的事。
丘英起垂眸道:“儿都明白。”
朱氏又想了想,主动问起他亲娘的说法。
这回轮到丘英起诧异了,他这两个娘不说势成水火,平素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对立姿态,尤其朱氏,自恃身份,甚少提及他的生母。
他只淡漠道:“她不管这些,只让我听家里的吩咐。”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丘家还能忍受的最大原因,他阿娘只关心儿子,并不怎么插手或置喙,也就朱氏因着身份角色的缘故和她重合,心里不痛快罢了。
“你祖母说了不拘门第,可大概接受不了宋家的情况。”
“所以儿先来拜托母亲,劳烦母亲为此筹谋了。”
丘英起虽说为人有些傲慢,对外有些冷漠,但大体上的心智成算是不缺的,他深知此事若想得成,必得先拉拢一部分力量,再去攻坚另一部分潜在的反对力量。
朱氏骤然间被委以‘重任’,又是平素油盐不进的继子来服软说好话,一时竟有些踯躅难言,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与以往的晨间问安相比,今儿的这场持续时间之长,涉及问题之多,后续影响之远,前所未有。
朱氏连去仪竹院给老夫人问安的时辰都迟了一些。
待得午饭后回来,朱氏几要仰躺倒在软榻上。
“老夫人又为难您了?”嬷嬷上前半蹲下来,给她捏着小腿肚。
朱氏冷冷一笑:“哪里算得上呢。”
嬷嬷唯有一叹,转而笑道:“日后谁做您的儿媳妇,那才是福气呢,您铁定比老夫人强。”
朱氏面无表情地咯一声笑,眉宇间皆是厌烦冷漠:“福气什么,真当丘家是好人家不成,且上头有这样的太婆婆,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我还真不想坑人家好端端的姑娘。”
嬷嬷见状又给朱氏分析,阐明种种利弊,万一新进门的少夫人也是和老夫人一条心的,朱氏本不是丘英起的亲娘,这下更惨淡了。
“怕什么,英郎是个守规矩的,这些年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与我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我如何还能奢求。”朱氏闭目养神,阖着一双颇为沧桑的眼,“不如多指望下自己的肚子吧。”
嬷嬷当即笑道:“不妨再请宋娘子来看看?”顺便探一探口风。
“太急了吧,还是等我问下他的意思。”朱氏摆了摆手,离上次明洛登门才不到一月呢,人小娘子特意叮嘱了,不可操之过急,心越急越难有呢。
嬷嬷连连应是,注意到朱氏面容倦怠,便也不再提那些扫兴的话语,只捡着府里无关痛痒的小事来说。
初十这日,是年里最宜嫁娶过礼的一日,族里光是定亲的就有两三户人家。
而明洛那便宜弟弟三郎,也在族老的瞩目下正式拜见了宋平夫妻俩,面对着和长子有点相像的新儿子,胡阿婆没能忍住地落了泪。
宋平顾忌着周遭各异的眼神,还有在场的两个女儿,极力平复着心绪。
恭贺声伴着礼成一句接着一句。
明洛只扯着嘴角,眼里并无喜色。
她是极其厌恶这等宗祠场合的,虽说已经领教了无数次这个时代的男尊女卑,但身处宗族之中,这份感觉会格外强烈。
还有那些完全不拿女儿当人的道贺声,什么有人送终了,什么香火延上了……每一句都踩在她的雷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