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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小心地瞄了眼正弯腰穿厚底靴子的宋平,朝碗娘低语道:“过会还得麻烦阿姐带三郎多玩玩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阿洛你也真是……”碗娘笑斥了句。
一家人很快换好了新衣新鞋,他们是住在城里的人,用不着驾车骑马的,步行即可。
长安城的主干道上车马粼粼,人潮涌动,伴着夜色的铺开,各处灯树灯楼皆次第燃起,反倒显得比白日更亮。
明洛早看惯外滩跨年、**人山人海的壮观景象,今儿一见隋唐的上元节,也不得不承认别有一番趣味和意境之美。
首先便是这份原汁原味的古色古香,甭管现代的什么宋城什么不夜城复原做得多好,但细节上永远挑得出无数破绽和纰漏,比如避免不了的眼镜,比如人手一个的手机,比如铺展开去的电线电路……
其次便是纯烛火所带来的视觉效果。没有霓虹灯和化学电源的古代,单纯的蜡烛虽然不够亮,费事儿,还容易走火,但烛火忽明忽暗、烛影摇曳生姿的特性,以及伟大的劳动人民创造出来的灯楼灯花……
总之,明洛还是挺沉醉地看了一会。
随着人流,他们很快走到了正对朱雀门的宽阔大街上。
宋平没打算去挤这处的热闹,他家三郎来之不易,又活泼好动,万一走散了被人拐走了可怎么是好。
明洛在碗娘的掩护下顺利和宋家的大部队分了流。
“娘子,咱们往哪儿去?”阿泉牵着一匹马跟在明洛身后。
明洛指着灯火最通明、人声最鼎沸的大街毫不犹豫:“先往主街上瞧瞧。”
朱雀大街上,人们尽情地说笑走动,是谓‘不问贵贱,男女混杂,缁素不分’,上至天子百官,下至贩夫走卒,纷纷走出宫廷家门,参与这一年里为数不多的狂欢。
有上街闲逛赏月的,有欢歌载舞释放自我的,还有猜灯谜赏灯花,彼此联络感情,结伴出行的……
当然,抱着和明洛一般心思,摒弃所有娱乐思想,一门心思想发财的也不在少数。
比如堵车的盛况下,就有不少机灵的商贩兜售瓜果热饮,对象自然不是车马内那等非富即贵,不缺吃喝的贵人,而是外头苦哈哈的奴仆家丁,马夫车夫等下人。
“就那儿地了,避风。”明洛眼下纯粹是来试试水的,探一探这个时代做生意的上下限,以及种种潜规则。
阿泉没敢多说,只手脚麻利地搭桌摆物。
反是温圆多嘴道:“这里是不是有点偏僻,会有人来吗?”
“不碍事。”明洛腿脚都走得发酸,当即便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捧着个热烘烘的手炉,如鹌鹑般老实坐着。
不得不说,即便她一身的行头已经低调朴实到了与寻常百姓看似无异的地步,又以布罩覆脸,不露真容。可气质身形在此,与周遭其余商贩走卒格格不入,很快吸引来一群闲逛的富贵公子哥们。
好在不远处便是巡城卫兵的集散点,明洛瞟了眼靠过来的阿泉,到底压住了陡然从心底升起的胆怯之意。
也算是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她不会这么霉吧。
事实证明,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郎君们衣着鲜亮,姿态肆意,完全是顺着沿街的摊位依次品评闲聊过来。偏生明洛压根不是典型的小商贩,只潦草地摆了一张高脚书案,备了一套还未铺展开的笔墨纸砚在旁,其余皆是各色纸笺,华美而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