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她生平第一次说出了婉拒的话,希望他们另请高明。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连那年青娘子都失态了,说出不少难听的话刺激着明洛此时忐忑不安的心。
毕竟是她一针针地扎下去,害得原本没有吐白沫的孩子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我陪着孩子吧,看情况治。”逃避可耻,明洛终究还是要面对,她尚没有神功大成,而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能保证每个病人的治愈率。
等到天暗下来,这家说话最顶用的顶梁柱回来了。
是个长相端正,眼角长痣的成年男人。
相比两个急疯了的老娘和媳妇,他显然心平气和,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往明洛身上转悠,只认真打量了下自家孩子。
“过节也不能胡吃,由着旁人瞎喂孩子,他才多大。”轻飘飘一句话,便解释了孩子弄成这般的缘由,也解放了两道钉在明洛身上的目光。
“我能怎么办,都是家里的长辈,说看孩子招人疼,一个抱一个夸的,我还要招呼其他亲眷,便托付给阿娘了。”当娘的最是心疼,话语间自然流露出几分对婆婆的怨怼。
然后立刻挨了夫婿的训斥。
明洛越听越毛骨悚然,左右都是做媳妇的错,亲娘怎么会有不是,眼看那娘子被逼得还要向婆母下跪认错,一面为亲生骨肉心急如焚,一面还要忍受夫婿和婆婆的联手教诲,完全是反婚反育的经典教材。
可她也很明白,这户人家都算好的了。
婆母虽然搅和不清还不会带娃,但到底没上手打人。丈夫更是讲理,不比明洛时不时在街上看到的拳打脚踢,破口大骂。
结果也很喜人,娘子悲愤在心,怒急攻心,竟直接昏厥在了榻边,若非明洛歪了身子替她挡了下,怕是额头要直接磕碰了。
明洛简单粗暴地用了点清醒神智的薄荷油,类似后世风油精的那股味儿,又往她人中狠狠掐了几下。
娘子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途中还伴着窗外老太婆的一声冷哼。
哎哟,没走呢,估计当儿媳妇在做戏……
明洛十分无语,赶忙扶起她坐好,温声细语道:“孩子还指望着你呢,其他的别管了。”
尤其这还是儿子呢。
熬个十来年就差不多了,会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娘子很快打起精神,又是和明洛不好意思地赔礼道歉,又是忙不迭地看榻上仍在昏沉中的孩子,仓皇间几乎跌倒。
“不碍事的,孩子的呼吸比刚才好了许多,今晚上肯定会醒。”明洛扯出点笑容,又将边上的巾帕递给她。
“让医师看笑话了,家里一直是这般。”嫁人后都是有苦难言的怨妇样,这娘子明明不比明洛大几岁,神情里却尽显沧桑。
明洛只能往好处说:“别往心里去,那才是为难自己呢。”
夫家是女人的一切,男人更是女人的天。
谁能违背时代的洪流呢。
娘子三两下抹干了泪,全身心投入到了照顾亲子的宏大事业里,那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若是侥幸出息有了前程,她是半点不用愁了。
明洛说到做到,又想起在外候她音讯的丘某人,索性叫温圆去传话,也给宋平他们报个平安。
丘英起左等右等地不见她来,早把这处略显寒碜的民宅射了好几个窟窿,就差一挥手地领兵攻入了。